问:为什么不上学在这里放羊?
答:为什么要上学?
问:那你放羊是为了什么?
答:羊长大了可以卖钱。
问:卖了钱以后呢?
答:娶媳妇。
问:娶了媳妇呢?
答:生娃。
问:那娃长大了干什么?
答:放羊。
在过去的四十多年里,陈老实的人生就如同上面的对白一样,过的简单而又规律,放羊、娶妻、养娃、再放羊、帮着儿子娶妻……
但就在上个月,陈老实忽然觉得自己的生活目标里,不能只有放羊、养娃了,因为他家的小子要结婚了,按常理来讲,他很快就会当爷爷。
要当爷爷的陈老实不想让孙子再走他的老路,做一个羊倌。他想让孙子和村支书家的孙子一样,去上幼儿园,去考大学,长大后最好能和自己远房表哥家的儿子一样,可以考个公务员,到如今他还记得表哥家开庆功宴时的流水席,还有那怎么也放不完的鞭炮,更有表哥那张经常出现在他梦里的笑脸,怎么看怎么假。
陈三无拿着赶羊用的绳鞭,一眼眼的看着旁边笑的很开的陈老实,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要把困扰了他几天的难题跟自己的父亲说道说道。
“爹?”在把一只不听话的离群羊赶回大队后,陈三无扭捏着走到了正蹲坐在半坡上的陈老实面前。
“啥事?”陈老实很欣赏自己的儿子,不声不响间就把这十里八乡的俊闺女给拿下了,这不禁让他想起了当年娶自己婆娘时给乡亲们带来的震撼,那怕到今天婆娘人已经不在了,但看着她给自己生的儿子,从心底还是觉得很舒坦,这是他这辈子最值得炫耀的事情。
“英子家说,等结婚那天进门时还要再给点礼金。”
正在给烟锅子里装烟叶的陈老实,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对于这个话题,他有些不想继续谈下去的yù_wàng,前些日子里里外外的已经花了七、八万了。
北面吹过来的风,有些凉,这让陈老实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看了看同样缩脖子的儿子,开口问道:“多少?”。
“一万”陈三无觉得这两个字,要比早上吃的过夜馍馍还要喇嗓子。
“吧唧、吧唧”抽烟的陈老实盯着正在悠闲吃草的羊,半晌没吱声,陈三无也没再说话,低头盯着脚底下的草根出神。
偌大的草场上,爷俩个静悄悄的沉默,眼前是家里的那群谁看了都竖大拇指的羊群。
磕掉了烟锅子里的灰烬,陈老实扭头朝着西边狠狠的看了几眼,转头跟陈三无说道:“中,跟英子家好好说道说道。”
“好来,爹。”
看着跟吃草的羊群一样撒欢的陈三无,陈老实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一首略显沧桑的调子直冲天际,靠近内蒙大草原的西北汉子,那怕再不济,骨子里也有一股子不逊于人的豪迈。
十月的西北,到了晚上就冷的让人不想出去,但对于恋情似火的陈三无和栾英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至少陈三无那只伸进栾英秋衣里的左手觉得火热火热的,连带着他也觉得自己浑身烫的发热。
“嘤,不要。”一双小手按住了那只想要继续往下探索的左手,栾英从陈三无怀里爬了起来,说道:“我娘说了,必须等结婚才行。”
“我们快结婚了。”陈三无还想继续努力努力,从和栾英处对象来,快有小半年的时间,但每次到了关键时刻,他都会被栾英拒之门外,这让被村中好汉熏陶多年的陈三无有些气馁,但更加充满了期待和…….yù_wàng,这是村内一个外出打工的好汉说的,这个词让只上完了初中的陈三无有些不自觉的羞愧。
栾英看着面前的陈三无,终究还是将那只仍想有些建树的左手给推了出去,问出了她心中最关心的问题,“我娘说的彩礼的事,你和你爹说了?”
“说了,我爹同意了,打算明早就去镇上联系联系,把家里的羊给卖了,你也和你娘说说,再往上加可就真拿不出来了,就这还借了5、6万了。”陈三无知道自己家的情况,但现在谁家娶亲都是这个样,一家比一家,用他未来丈母娘的话来说,就是她家栾英长的漂亮,还是高中生,就要这些彩礼已经是最低了,再低她们家在村子里要抬不起头了。
“难为叔了,三无你也多帮着叔干些活,他一个人也不容易。”陈三无不光是喜欢栾英的漂亮,更重要的就是他觉得栾英人善良,娶回家肯定会对自己的爹好,所以有时候自己的未来丈母娘明明提的要求很过分,他也忍让了下来,村中的好汉们说,娶婆娘就是需要伺候好丈母娘,陈三无觉得很有道理。
“恩,你放心行了,明早我和我爹一块去镇上跑跑,争取把羊卖个高价。”两个人又继续腻歪了一会后,陈三无才把栾英送回了家,晚上陈三无做了一个梦,梦里栾英穿着很漂亮的嫁衣,朝着他在笑,笑着笑着陈三无就醒了,睁眼一看天已经亮了。
等陈三无穿好衣服来到院里的时候,正看见陈老实往他那辆破摩托后座上装着些山货。
“爹,我坐哪?”后座上满满的山货,根本没有位置能再坐下个人。
“今个你不用去了,早上葛家二叔送来个野兔子,你过会给英子家送去。”陈老实骑上摩托,跟陈三无招呼了一声就发动车往院外驶去,刚要出院门,又停下车回头跟还在发愣的陈三无说:“饭在锅里,吃饱了再去。”
陈三无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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