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不知该如何面对
贝汉斯是不会去秦家的,至少在今年过年的时候他不愿意去。
他觉得自己没那个勇气。
如今秦家在严格意义上已经有三个家,秦莽野的别墅他当然随时随地的可以去,管他跟哪个女人住在一起,我家大门常打开,他可以登堂入室长驱直入。
秦荟莲小姑独处的住处已不方便去,其实他至少已经一两年都没有上去过的了,最后一次去还是那次白厚勇为孩子工作的事情请客,请了一大帮子的大领导,占着他们的势把秦荟莲灌醉了,他受命扶她回家,对着烂醉如泥的秦荟莲厌恶顿生,很不谅解她,3166没挥挥手就走了,啥也没干,也没带走一片云彩。
秦妈妈那老房子他是没脸面去了。
他内心最害怕的其实是老人家那种关爱中又带着无限希企指望的眼光,他现在还有什么值得期待,骗老人他会更加于心不安。
她老人家是没办法理解现在的年轻人那种奇奇怪怪的情感处理方式的,对自己的儿子她都毫无办法,女朋友一直换,带回家来的她满意不满意的都不娶,这王老五的钻石都可以做皇冠的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家是男不婚女不嫁,事业已经做得够大,钱也挣得多,又有么子用呢,就是不过正常人该过的日子,可没一个听话让妈省心的。
过年前最后的那次见面他本来是想找秦荟莲说说什么的。
结果是光顾着听白厚勇和秦莽野在那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加激扬文字去了,两个人面虽然是见了,可只是隔着总台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闲话,连眼神都没交会。
他不知道秦荟莲的心思。
秦荟莲又何尝知道他的心思,他们之间现在连猜忌都隔得那么遥远,这种不导电的状态其实已经绵延好几年了。
然后他放弃了,然后她看上去也应该是放弃了。
至少是不想再努力,不然这一两年里面他们之间怎么就几乎就相当于断了联系,有过肌肤相亲的人之间的猜忌那才是真猜忌。
他的突然结婚是赌气兼赌命,里面至少有一半是因为她的因素。
他想了断,有个了结,不喜欢这种彷徨犹豫含糊不清没有决定,死也死不痛快活也活不安生,就象羁押中的死刑犯很期待知道具体行刑的日期。
真等到要吃枪子了又恋恋不舍后悔莫及万念俱灰左思右想去意徘徊如有亏待辗转不安六神不定心有不甘得什么似的,仿佛瞎了这些等死的日子。
他完全不知道以后该以哪种体位怎样去面对她。
明知道这个人是搞丢了的,以为自己在旷日持久的岁月中,心里面是早已经想清楚了这个事情的,并且已经形成了成熟的决定。现在怎么会这么彷徨,还是那种感觉到无措的彷徨。
这不应当。
秦荟莲不得象她表面显现出来的那么潇洒,她的淡定后面是很深的绝望,这是个认死理的女人,没几个人能够进入她的内心。
她的骄傲执拗和固执加偏执害死了她。
她的确强大,但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的比例是出于她个性好强所硬撑出来的强大。
她太在意自己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反正她是不能输,输也不能输给别人看到的,所有的伤都要关起门来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舔,第二天起来出门时又是光光鲜鲜风光无限。
最近这两年发现她愈发的显得不对劲,是不是进入了心理阴暗期的新阶段,在心理学上这个叫受害偏执,还狂。
总觉得有人要害她。
总有刁民想害朕。
有敌人时她就活得很充实,有旺盛的斗志。哪个阶段没有明确的敌人了时就麻烦了,她诚惶诚恐戒惧戒慎,非要在心里面树一个假想敌才能安生。好像每天不受到一万点的伤害就不够数。
她的世界是充满怀疑和猜忌的,表面强大的人一定随时都需要有一个强大的敌人。
老毛生命的后期其实就是这么个状态,为了证明自己的不可战胜就必须一直斗,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更特么其乐无穷。
战天斗地不够就斗私批修,光是斗垮不够还要斗臭,再踏上一万只脚,还要表态永不翻案。多少他身边曾经托过命的亲密战友最后都被树成了敌人和对手,就是出于偏执与猜忌,从刘到彭最后到林,从疯到罢黜羞辱到仓惶出逃折戟沉沙抛尸荒野,哪一个最后得了好死。这些开国打下江山建立赫赫功勋的龙种名将接班人甚至是连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革命就是最终革了自己的命,反正敬爱的他总是战无不胜。只是没想到自己的老婆在他死后又被那些曾经斗倒的人反手就斗死了。这是一个恐怖平衡的死循环。
什么功过三七开,寡人有疾,那其实就是一种心理上的病。
有人说受不了看到女人卸妆后素面朝天的样子,那算什么,简直弱爆了,算不得一回事吧。
若要是有幸看到了她秦荟莲进入到那种谵谜偏执状态时的蓬头垢面不事梳妆嘴里斜叼着一根不弹烟灰的烟然后酒喝个不停象入魔入定了的那副样子,那才真叫可怕。
她那种眼神会杀人。
他人即地狱,人是不能接近的,特别是那种心理有病的人,特别是女人对女人。
郑秋萍同学不知死活不明就里的还想往里面挤,贝汉斯其实是一票就否决了的,他根本就不打算让她接近这个人群,不会带她玩的。她的段位级别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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