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心缓缓地睁开眼睛,
鹿晓的面容在他的眼前渐渐清晰,他忽的一下坐起身来,顾扎着的剑伤,脱口道:“小师妹,你没事吧?”
只见鹿晓双眼红肿,看见隋心终于醒来眼泪又簌簌地流下,抽噎着道:“隋心,你可醒了,只吓得我……吓得我……”这丫头说着说着竟再次泣不成声。
隋心眼见鹿晓毫发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他稍微活动了下身子,微笑着道:“小师妹你看,我这不是也挺好的么,我只不过是划破了点皮肉,没什么大碍。”
直到他道完这句话,这才发现自己此刻正坐在一间屋子里的一张木床之上,床上的被褥上也沾有不少血迹。除了鹿晓,那樊一驹也直着身子坐在这木床边摆放的一张藤椅上,关切地看着自己。而自己的那柄长剑也正平放在屋子中央的八仙桌上。
此时,隋心见窗外天色已是大亮又开口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鹿晓还坐在床边兀自抽泣着,樊一驹起身言道:“小兄弟,现在刚刚过了午时,你啊,已经昏睡了六七个时辰了。”
隋心听完用手将额前的头发往后抚了抚,他眉头微微一皱,努力地回忆着昨夜在后院中发生的一切。
但是无论怎么用力回想,他的记忆也只是到了栽倒在小师妹跟前那一刻戛然而止。
隋心心中很是诧异,从眼前的情形来看,他昨夜里和那白衣少年那一剑的比拼中显然是败了,可是为什么自己这条命此刻还留着?此外,当时小师妹已经晕倒在马厩中,可现在为何也是毫发无损的坐在这里?
他扬手轻轻地握着鹿晓的肩头道:“师妹,你还记得昨夜发生的事情么?”
这个时候这丫头终于止住了抽泣,抬头道:“那时候你…你前头追出去不久,便又来了一个着白衣的男人来抢夺三月,我上前阻着他,却不曾想没几招,后颈上就中了他一掌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后来,我只觉一人摇晃我的肩膀这才醒转过来,原来正是樊校尉将我唤醒的。再后来我一抬头便看见卧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的你……”
她话音刚落,那樊一驹也走过来道:“不错,是我发现你们二位倒在马厩中,不过你这两个娃娃要谢的话还得谢后院中的那两匹马,哈哈,要不是你们那‘三月’还有我这‘白无常’极力的嘶鸣,我喝了这些酒压根就不会醒过来。我若醒不过来,自然也没办法及时赶到后院将那两个偷马贼吓跑!”
隋心听闻樊一驹这番话脱口道:“隋心跟师妹谢过阁下救命之恩。还请问阁下当时确实看到有两个偷马人?而且还将这两人吓跑了?”
樊一驹道:“正是,我赶到后院的时候抬眼便看见了那两个人,其中一人手中似乎还端着把弯刀,当时我还担心自己打不过他们,却不曾想这俩人胆子更小,见了我翻墙便逃!唉,我看你俩都携着长剑,还道你俩剑术很是厉害,没想到武功竟如此稀松平常,连那偷马贼都打不过。”
鹿晓开口便欲辩驳,这个时候隋心轻轻一碰她的手背抢先道:“阁下说的是,我跟师妹的武功往后还需勤加练习。”
不过他随即暗自苦笑了一声,心中也更加的疑惑:“这樊校尉自然是不会说假话,既然是有两个‘偷马贼’,那便是说那个在梅林中被自己用腿扫翻的白衣人的同伙当时也返回来了。不过如此一来便更加奇怪了,于当时那个关头,自己和师妹都已昏迷,那两个人若是想对付赶过来的不懂武功的樊校尉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对付了樊校尉之后再来杀了自己跟师妹亦或是把三月夺走也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可是为何反而要逃走?”
隋心思量了半晌,依旧百思不得其解,猛然间他回想起昨晚上那白衣少年曾在话语中多次提到沈大哥的名字,又说三月本应属于自己所有,并且还说要他见识见识狼牙会的厉害。隋心心中说道:“莫非这白衣少年和那人高马大的‘汉子’跟大哥一样都是狼牙会的人?”
片刻,隋心的心绪再次回到一开始自己的那个疑惑中:“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那两个人没有对自己和师妹不利?”不过此时的这番思量中,比较起方才来,隋心已是多了几分后怕,他并不怕自己遇险,而是怕小师妹万一有什么不测。
如此这般,他越想越怕,越想越自责这出手一剑竟然失了手,越想越恨自己怎么连小师妹都保护不好。他倒不担心自身安危,只是一心在想倘若此次小师妹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如何是好。
此时,隋心认定这次输了剑招定是由于平日里太过于松散,疏忽了练习剑法。他不禁回想起四个多月前跟沈流年的那番对话,心中叹道:“大哥说的没错,现实总是比理想残酷,我的剑如果不变的更快根本保护不了我所珍视的人。”随即他暗暗下定决心:“隋心啊隋心,你以后不能再只是嘴上说说,也不能依旧如此过于悠闲散漫了。这出手一剑还需要想法子变得更快,那样你才能坚持自己追寻的自由,才不至于失去亲人、朋友还有小师妹……”
那么,昨晚发生的一切当真如隋心所猜想的这般?他的那出手一剑真的败了么?
要想知道答案,还得再说回昨天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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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隋心晕倒在马厩中的同时,那人高马大的“汉子”便返回来了。
这“汉子”翻墙入了后院,来到马厩前先看了看立在那里的白衣少年,又看了看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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