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晓看着表情惊讶的隋心眨了眨眼睛,开口道:“清者自清,他们爱怎么说便怎么说去,我才不怕。他们越是这样讲,我越是要跟你在一起。我心里欢喜你,你心里欢喜我,又与他们这些人有何想干……”
这实是鹿晓面对隋心第一次明明白白地表露心声,说到这里,她声音低了下去,这丫头虽说古灵精怪,但是女儿家的羞涩却是与生俱来的。过了片刻,她才又抬起头缓缓说道:“除非你心里不欢喜我……”
此时隋心听她真情流露,自是大为感动,拉住她的手柔声道:“我哪会不欢喜,我不在乎这帮人的非议,只是……我不想他们如此诋毁你。”
鹿晓盈盈一笑,道:“那有什么打紧,不过即便没有这些流言蜚语,这些日子在胭脂山上也并不自在快活,我不准备寻回以前的记忆了,咱们眼下寻见三月便去自由自在地浪迹天下,再不理会这江湖是非也再不回这驭剑门,你说好不好?”
隋心一怔,一个“好”字差点便脱口而出,不过最终还是忍了回去。能跟小师妹两个人自由自在地游历天地间他自然是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可是当前《月光剑谱》重现江湖,驭剑门既然存放着这剑谱便随时会有敌人来犯,而且两位掌门又如此器重自己,不仅把近水堂堂主的位子交给自己,还让自己代表本门去参加三个月之后的江南剑道大会,自己这一走岂不是太不仁义!何况,当初启蒙恩师和远在齐阳城的父母都希望自己在这驭剑门多学些本事,如若这么一走定会有负他们的期望,也伤了他们的心,又岂不是太不忠孝!所以一时之间,隋心犹犹豫豫着既说不出个“好”字,也不忍心说出个“不好”。其实不管是“好”还是“不好”,顺口说一句原自容易,但他对鹿晓一片至诚,从来没有半分虚假,如此沉吟了半晌才说道:“等这《月光剑谱》的风波平息了,我便去跟掌门辞了这堂主。到时候你我二人不理这江湖上的诸多是非一同去浪迹天涯便是。”
鹿晓嗯了一声,莞尔一笑道:“看把你难为的,我只不过是说笑而已,我何尝不晓得眼下你是不可能离开的。”说罢她便背过身继续往前走去,所以隋心也不可能察觉到此时此刻她笑容止住之后眉目间闪过的一丝落寞神情。
实话讲,眼下这对少年男女哪里会明白,这世上有些机会一旦错过了,便很有可能再也等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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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正午的时候,隋心和鹿晓来到了小何西庄尽头这片梅树林旁樊一驹所居住的这宅院跟前。
隋心反复敲了三次门,里面始终都无人应声。他不禁有些诧异,抬手轻轻一推,“吱”的一声这两扇破旧的门竟应声而开。
这一瞬间,隋心敏锐地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息,他心头一紧,抬起手臂护住侧后方的小师妹,低声道:“小心埋伏,这里有些怪异。”随即,方才他整个人那种悠闲的神情完全改变了,他的耳朵、鼻子、眼睛都已有效的运用起来。
鹿晓这时也感觉到了此间的不同寻常,她右手的纤纤玉指也立时握在了左手所执的那把长剑的剑柄之上。
来到院子里,隋心和鹿晓一眼便看到正厅门前平躺着的两个人。隋心轻轻地快步奔上前来,只见躺在地上的这两人是两个素未谋面的中年男子,皆是一身猎户的装扮,而且这二人显然已是毙命多时,因为他们咽部的伤口上流出的血都早已凝结。此时,正厅的门也敞开着,隋心往里面扫了一眼只见空无一人,他心道:“樊校尉人在何处?”
突然,一阵马的嘶鸣声从后院的方向传来,隋心一个箭步便往后院窜出。这个关头他的行动虽然快如脱兔,但看起来依旧如同一位技艺超群的舞者,无论在多么急骤的节奏下,都可以保持这种优美柔和的动作。
来到后院放眼一看,果真是三月发出的声响。只见这小红马依旧被栓在马厩里,只是或许它一早便已觉察到隋心和鹿晓来到前院,正嘶鸣着试图挣脱这缰绳的限制,马厩的柱子都已被它拉扯的松动了。隋心直奔过去,三月见了隋心更加兴奋,又是一声长嘶。这时鹿晓也赶到了后院马厩中,这两人眼见三月安然无恙都松了一口气,而三月伸出舌头便来舔他俩的面颊和手背,说不出的亲热。
片刻,鹿晓道:“怎么不见樊校尉?那天井里的两具尸体又是何人?难道是他的随从或者家仆?可上次咱们来此处并未见到这两个人也从未曾听樊校尉说起过。”
隋心喃喃道:“或许那两个人能告诉我们一些有用的东西。”
鹿晓一怔,只觉身上有些凉飕飕的,小声道:“可是他们都已经死了,还能告诉我们什么?难道死人还能说话?”
隋心道:“其实有些话用不着说出,我也能够听到。”
鹿晓微微点了点头,似乎也明白了隋心的意思。
这个时候,他们二人又折回了前院之中。隋心蹲下身来,仔细观察着这平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只见这猎户装扮的两个人都只有咽喉上的一处伤口,这伤口很短也不太深,但是足以致命。
片刻,隋心起身道:“这两人都是被利剑所杀。”
鹿晓道:“不错,他们要说的,我的眼睛也听出来了,他们的确是被剑尖划破了咽喉,因为刀尖枪尖都不会这么锋利。”
隋心点了点头,心想小师妹当真是冰雪聪明,一点便透。话说要想知道死人告诉你的话,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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