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两人走了无数次,春夏秋冬,早午晚,无数变化的景色早已印在了脑子里,只是随着年龄的增大,主观视角也在渐渐长高。城市的发展,也带来了冷清与繁华的对比。
不,来往的车辆与行人脸上并不是繁华,只是草草写着匆忙两个字。
从某些方面来说,学校的学生们就像屠宰场里等待着盖“检疫合格准予屠宰”章的肉猪一样,毕业之后,就在脸上涂上字。体会着,建设着,呼吸着,这繁华。
到家前的倒数第二个路口,本是鲜有人至的清冷路口,此时却突兀地飘着一面幡,灰黄的颜色让人看不清上面曾经用红色颜料涂写的符号。
与幡相比,幡下的老头却显得一点都不突兀,跟周围环境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感。
老头穿着一件破旧的白色背心,松垮的旧西装短裤下踩着一双布鞋。是很平常的观阳老人打扮。
老头坐在一个小板凳上,面前的地上摆着一张略显破旧的蓝布,蓝布上摆着一些奇怪的东西。跟城区里路边小摊贩摆着的所谓“古玩”的小摊有种同样的感觉。但老头的眼神里却没有一般小摊贩的铜臭,有的只是惺惺松松的睡不醒的混沌。
路过这个小摊时,李蔚瑜停下了脚步,两眼扫射着地上摆着的精致而奇怪的小东西,不出何为的预料。何为随意看了看,好像就是常规的小贩所贩售的一些文玩工艺,有些东西经过特殊工艺处理,显得很古旧很有味道,但实际上并不值摊贩们狮子大开口的价。
而且一个城市中这种小摊贩的进货渠道基本上都是一样的,所以在这个摊位发现的号称的“良种,玉色,盘了十年的老物件”在另外一个摊位上很可能就是因为破了一点点就随意丢在边上,下面还放上一个二十元不还价的手写小纸条。
小女生一般都很喜欢这些小玩意,李蔚瑜当然不例外。对此没有多少兴趣的何为也只能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李蔚瑜挑三拣四。
见有生意上门,老头浑浊的眼睛也稍微变得明亮了一些,但并没有像其他的小贩一样,见顾客看着哪样东西就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言语间充满不买你就吃亏的诱惑。
“何为你看这个好看吗?”李蔚瑜指着摊上的一根由红线串起来的石头手链问。
“一百。”没等何为回答,老头木木的声音便传来。李蔚瑜似乎在老头的身后看到了一种“爱买买不买滚”的奇怪气场。
“还可以,就是有点贵。”
老头并没有说些什么打圆场的话,何为和李蔚瑜也变得兴致索然。买家卖家之间的氛围开始变得尴尬。
两人正欲离开,老头那木然的声音又传来了:“你要买的话,五十元,再送你一卦。”
算卦?
“走,回家吧。”于是何为拉着李蔚瑜就准备离开了。
共产主义的接班人并不相信迷信。
“等等等等!”见两人要走,老头连忙喊道“小伙子别走啊,我是见你印堂发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且听我说完。”
何为停下脚步,转过头,一脸不相信的冷漠表情看着老头,似乎在等待着老头的下文。
老头张了张嘴,欲语还休,只好道:“看你样子也是不相信我的,你拿这片柳叶沾水涂一下你的印堂就好。我黄三没有骗人的道理!”
说着,老头将一个小的透明塑料密封袋拿了出来,递给何为。
“不要钱?”
“不要钱!”
“谢谢大爷!”
何为喜笑颜开地接过了密封袋,转身便跟李蔚瑜离开了。
李蔚瑜还回头看了看这奇怪的老头。
“现在的人啊,唉。”老头有些郁闷地叹了叹气,自言自语“存善存善,存一善,是一善……”
老头颇有些郁闷,早上算了一下,卦象显示今日适合出摊,虽然说是救了一人,但是却没赚到钱。
“罢了罢了,今晚就找隔壁刘老头蹭顿酒吃吧……”
快要到家的两人的话题不可避免地转移到了老头的身上。
“奇怪的老头,你信他的话吗?”
“肯定不相信啊。”何为一脸鄙夷“这年头骗子的花招越来越多了。”
“……?”李蔚瑜看着何为,等着他来解释这“骗术”。
何为滔滔而谈:“这破叶子上不知道涂了什么有害物质,还用密封袋装起来,万一跟身体接触染上了什么病菌起个疹子啊发个痘子啊什么的,医院看不好的话还不得找他啊?”
“你这都能想到,有点厉害啊。”
“你毕竟太年轻。”
把这个小塑料袋扔进了小区门口的垃圾桶里,何为便跟李蔚瑜告别,各回各家。
看着天色将晚,肚子也传来了饥饿的信号,还在路口的老头开始收拾起摊子,准备回家。
一个拎着大包小包的高中女生却在老头的摊前停了下来,校服的款式跟李蔚瑜一样。
“不卖了不卖了,收摊了。”老头头也没抬,自顾自地收拾着。
“大爷,我见你印堂发黑,想赠你一言。”清脆的声音传来。
老头一愣,抬起头,眼前是一个很平常的高中女生没错啊,戴着眼镜,脸上是自信的严肃神态,没像是来调侃自己的样子。
“小姑娘啊,放学就快回家别来给大爷捣乱啊。”
“我没有捣乱啊大爷。”眼镜女生说道“我认识你,你是黄三大爷吧?”
见被人认出来,黄三停下了手脚,看着女生,道:“小姑娘你是想算卦呢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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