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叫嚷着要紫枫紫琴收拾东西走人,急得翠儿连忙上前劝阻,只是怀真哪肯听翠儿之言,立刻就要走人。
李福晋益发动了气,指着怀真道:“走,叫她走,我倒要看看,她能走到哪里去!”
怀真抹了眼泪,倔强道:“天大地大,我就不信没有我爱新觉罗怀真的容身之所。”
“好好好,你走了,就永远不要再回来了,我就当从来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憋闷了太久的怀真,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尖锐着嗓子痛哭道:“好,我就算死在外头,也不会再回来了!”
明嬷嬷听到里面吵闹,本不想掺和,但想到四爷的,长叹一声,进来劝她,她气愤的一挥手道:“嬷嬷你也不必来劝我,反正额娘嫌我,阿玛也嫌我,这个家我是待不下去了。”
毕竟明嬷嬷是四爷身边的老人,怀真对她还算有几分尊重,挥手时,并不敢下大力气将她推开。
“主子爷何时嫌弃过大格格了。”明嬷嬷不平道,“今儿一早主子爷还发了话,说大格格永远都是雍亲王府的大格格,没有人能论她长短,还命王府各院都管好自己院子里头的人,若再有任何闲言碎语流传出去,定不轻饶!”
怀真红着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明嬷嬷道:“阿玛……他……真的这样说了?”
“当然。”明嬷嬷看向李福晋道,“不信你问你额娘。”
李福晋方才想起,今日四爷去正院说的话,本来想一回来就告诉怀真,她阿玛心里还是很有这个女儿的,结果闹出陈圆之事,她心慌意乱之下,什么都忘了。
怀真含了一丝期望看向李福晋,李福晋流着眼泪朝她点了点头,怀真心里涌出一股热流,自言自语道:“我还当从今往后,阿玛再也不会管我了呢。”
明嬷嬷道:“大格格是主子爷捧在手掌心里长大的,主子爷怎么会不管你呢,好了!瞧你把小脸哭的,都不漂亮了。”
又转头吩咐紫枫,紫琴两个丫头出去打水给怀真洗脸,又劝了怀真好一会儿,怀真气方平,带着两个丫头一起回了自个屋里。
明嬷嬷本想离开,想了想,又停在那里,若有所思的看了李福晋一眼。
李福晋素来对明嬷嬷有些忌惮,见她突然站在那里似有话要说,心中十分奇怪,正要问她,却听明嬷嬷开口道:“有些话,论理奴婢不该说,可是为了小阿哥,奴婢不得不说。”
“……”
“李福晋您发的这一通无名火是为哪般,您自己明白,奴婢心里也明白,可是李福晋您为什么就不能换种方式想一想,弘时小阿哥和陈圆小少爷这般要好,说不定以后真能互相照顾,彼此护佑呢。”
“……”
李福晋不想平日里与她无话的明嬷嬷会突然对她说这番话,听得面红耳赤,默不作声。
明嬷嬷继续道:“您又何必想到最坏处,认为四爷认回了陈圆小少爷,弘时小阿哥就什么都没有了,一棒子就将弘时小阿哥摆在了陈圆小少爷的对立面上,您这样不是逼着弘时小阿哥和陈圆小少爷不睦吗?他兄弟二人不睦,李福晋您以为弘时小阿哥能得着什么好?”
“我……”李福晋半是气愤,半是心虚的抬起头盯着她,“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明嬷嬷心中冷笑一声,脸色却如常:“就算今日奴婢倚老卖老一回,得罪了李福晋,话既然说出来了,就得掰扯清楚,奴婢斗胆问一句李福晋,是不是主子爷膝下永远只有弘时小阿哥一个儿子,李福晋心里就快活了?”
李福晋的脸益发红了,涨得如猪肝一般:“我何曾这样想了?”
“李福晋没有这样想最好,那接下来的话奴婢也可以说了,就算今日没有陈圆小少爷之事,王府未来也会添上别的小阿哥,主子爷膝下不可能永远只有弘时小阿哥一人。”
“……”
“李福晋与其想着要如何为弘时小哥争夺一切,不如想着让他们兄弟二人和和睦睦,就像主子爷和十三爷一样,哪怕是隔了母的,也亲如一母兄弟,彼此守望相助,肝胆相照,这样到时候在面临险境时不至于孤立无援,身边连个可信人的都没有。”
“……”
“李福晋想想,可是这个理?”
一番话说的李福晋无地自容,同时心中又有些动容,其实嫡福晋有些话和明嬷嬷说的是一个理,就是她不可能保证府里永远只有弘时一个小阿哥。
单是证实了陈圆是四爷之子就让她如临大敌,那倘或乌拉那拉容馨生下龙凤胎,甚至两个小阿哥,到时她又当如何?
难道,她还能杀了陈圆,再杀了乌拉那拉容馨生下的儿子不成?
她一时心乱如麻,拧着手里的帕子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明嬷嬷。
明嬷嬷见她脸上似有惭愧之色,叹息一声道:“今日奴婢一番话全是肺腑之言,也是一片真心为了弘时小阿哥着想,至于李福晋您能不能听得进去,非奴婢所能左右,奴婢言尽于此,还望李福晋好自为之,奴婢这就告退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忽然,李福晋唤了一声:“明嬷嬷,且慢!”
明嬷嬷回头道:“不知李福晋还有何事要吩咐。”
李福晋心情复杂道:“今日多谢你能跟我说这番话,过去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嬷嬷海涵。”
明嬷嬷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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