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正要看个清楚,不料车子骤然停下。
毫无思想准备的我一头撞在前座靠垫上,差点没晕过去。
我正想责问,但见胡总直勾勾地瞪着前方,嘴巴张得老大,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
贾君鹏捧着脑袋,闷哼道:“胡总你突然停车咋也不提前吱一声,这把我给撞的,哎呦!”
胡总嘴唇一哆嗦,半晌后方才艰难道:“我……我好像撞着人了!”
我猛的望去,车前哪有什么人影,而且刚才也没觉到车子有碰撞感,便问:“看清楚撞着谁了么?”
“是辆自行车,好像是跃跃的!我是不是撞着跃跃了!”
小胡总单名一个“跃”字,不用说也知道他口中的“跃跃”是谁了。
我见胡总已面无人色,堂堂一条铁汉竟连眼泪都快飚出来了,便赶紧推门下车,在地上来回检视,但未发现有撞着人的痕迹。
隧道左边是悬崖,右边是山坡,也无处藏身。
沉思时,隧道里蓦地冲出一辆自行车,朝我飞速撞来。
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幽幽响起,撕扯着我的心弦,比及来到面前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车上那人不是小胡总是谁?
怎么可能!
我难以抑制心中的惊恐,连忙闪避。
自行车擦身而过,惊魂未定的我还未及立稳,惊觉一只大手从后面搭上肩膀。
条件反射下,我一记擒拿将其摁在地上。
“是我,贾君鹏!快松手……疼死我了!”
我一怔,连忙松手,抱歉道:“真对不住,还以为是……唉,你啥时候过来的,咋也没个动静。”
贾君鹏揉了揉手臂,没好气道:“我见你一个人在路边晃来晃去的,便过来瞧瞧。没想到……靠,算我倒霉。”
我呆呆道:“刚才你没瞧见别人?”
贾君鹏四下一望,愣道:“别人?谁啊?”
我勉强吞了口唾沫,说:“你没见到有辆自行车从隧道里骑出来?”
“没有啊,大白天的你说什么鬼话呢?小李啊,你……”话说一半,他见我脸上表情僵硬,似是省悟到什么,骇然道:“你是不是看见啥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望着自行车消失的方向,联想起方才胡总的失态,登时心乱如麻。沉吟片刻后大力一拍贾君鹏的肩膀,勉强笑道:“没有。也许昨晚没睡好,有些眼花。走,咱们回车里。”
贾君鹏没再说什么,可脸上满是狐疑。
“撞……撞到人了么?”我还没坐稳,胡总劈头就问。
我没有回答,而是问:“你坐在车里有没有见到车辆经过?”
胡总此刻十分敏感,先是茫然摇头,随即跳将起来:“是不是真撞到人了?是不是跃跃!”
我忙道:“前面根本没人,恐怕是你看错了。”
“是吗?前面没人……”胡总松了口气,片刻后又疑惑道:“但我刚才明明看到有辆自行车迎面过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心头一震,说:“也许你有些累了,要不我来开车吧。”
胡总摇了摇头,说:“你也没休息好,还是我来开吧。对了,隧道离龙山还有多远?”
“出了隧道,沿着公路再开大半个小时就到了。”
贾君鹏讶然道:“那可真够远的。没想到杭州搞经济开发那么多年,还有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
为了缓解下气氛,我问:“老贾啊,你可知道这龙山在南宋时是干啥的么?”
贾君鹏笑道:“我又不是本地人,怎么会知道?”
我道:“南宋时的杭州虽然是首都,可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的交通,城市的东、南是钱塘江,西面是西湖和湿地,金兵和蒙古人若要南侵,必须经过北面的山林。朝廷在龙山、虎山、鹤山和半山一带常年布防十万大军,抵御北方列强南下。”
贾君鹏道:“既然有那么多军队,杭州城最后怎么还是被蒙古人给占了?”
“南宋王朝在后期兵败如山倒,处处用兵,龙山一带的驻军已不满万人。而且你有所不知,杭州城不是被攻破的,是皇室双手奉上的。”
贾君鹏愕然:“都不抵抗一下?这么没骨气!”
“这不是骨气的问题。那会儿的蒙古人只要对方城池敢射出一箭,便会在战后屠城。当时南宋败局已定,太后为保城中百姓不受屠戮,这才下令大开城门。为此,她还牺牲了三个儿子。”
“原来如此,看来太后这人还不错。”
“宋讲仁义。之所以后世有那么多人喜欢宋朝,便是因为这‘仁义’二字。不过,龙山一带的数千宋军却不愿投降,奋起抵抗后全部壮烈牺牲。龙山常年雾气不散,老人们说这是那些将士的冤魂。”
贾君鹏往后一缩,嗔道:“这地方够吓人的了,你还老是说鬼,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淡淡一笑,便没再说下去。
越往山里开,天色就越阴沉。
半个多小时后,忽然见到山路一侧躺着辆自行车,颜色十分醒目,竟与我在隧道前看到的那辆一模一样。
胡总那魁梧的身躯不断颤抖着,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众人心头升起。
“是小胡总的?”我小心翼翼地问。
胡总点了点头。
“这种款式的自行车有许多,没准……”
“不!”胡总粗暴地打断了我的话,指着右手车把上的铃铛道:“那个铃铛原本坏了,车行里也没货。我便给他配了个老款的暂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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