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奶奶面孔冰冷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二叔也只一瞥张仲坚,没有理会他。
张仲坚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转身朝那狼精的尸体走去。
李二奶奶淡淡道:“站住。”
张仲坚停住脚步,回头道:“怎么,想起谢我了?大可不必了。”
素来讲道理的二叔一反常态,狠狠道:“谢你?凭什么要谢你。你们天师府的人不是向来以杀妖为己任么?”
另一位弟子也道:“今天被你走运,碰上我们杀狼妖。”
张仲坚淡然一笑道:“横竖不过是妖怪打妖怪而已,有什么走运的。”
“什么!这家伙骂咱们是妖怪!”
“什么天师府的混蛋,大家一起上,废了他……”
群情激奋中,张仲坚转过身子,将古剑扛回肩上,嘴角浮起一丝冷酷的笑意:“哪个不怕死的,不妨上来取爷爷的性命试试。”
我来到二叔身旁,小声道:“刚才是他救了二奶奶,为什么大家都把他当成敌人似的。”
二叔冷笑道:“天师府的人会有这么好心?他们素来把我们当成妖,巴不得将我们赶尽杀绝。”
他说话声音很轻,那张仲坚站在远处,却一字不落地听在耳中,回应道:“仙就是仙,妖就是妖。无论你们如何粉饰自己,横竖不过是一群不人不妖的怪物罢了。刚才出手并非为了救那老太婆,而是纯粹想杀那头狼精罢了。”说完,蹲在狼精的尸体旁,仔细检查起来。
二叔见我一脸茫然,便低声道:“天师府自恃是道门正宗,素来将我们出马仙视作妖怪,欲除之而后快。两方人马斗了几百年,手下的人命债何止千百。二婶的爷爷就死在当年的张天师剑下。所以你也看到了,京城中有少数其他玄门派别的堂口,却绝不会容许天师府的堂口存在。”
我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当下觉得有些脑袋疼。
本以为玄门中人都是同气连枝,互相扶持,没想到内斗居然也这么厉害。
半晌后,张仲坚站起身来,脸上表情十分古怪,嘴里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我见状来到他面前,问道:“怎么了?”
他右掌在狼精脑袋上悬停片刻,从中吸出一个乒乓球大小的红色光球来,说道:“这些狼精狼怪果然都是被人为操纵的,这就是证据。若我所料没错,必定是柳云香那妖女在背后操纵。”
我一怔,问道:“柳云香就是那个在酒吧里袭击我的女子?”
“不错。此女最擅长蛊惑人畜,为己所用。”张仲坚回首李二奶奶道:“老太婆,你们被人算计了。不仅这狼精是受人操控的,恐怕就连山下的那只狼精王也不例外。”
话音一落,众人悚然动容,二叔道:“危言耸听!那狼精王乃是有五百年道行的老妖,就算眼前这头狼精,也至少有两三百年道行。就算我们堂中修行最高的二婶都驾驭不了,谁能驾驭?”
张仲坚大笑道:“妖就是妖,简直孤陋寡闻!你以为自己操纵不了,别人也不行吗?”
李二奶奶嗓音低沉道:“小鬼,就冲你刚才那句话,以二奶奶当年的脾气,定要当场取了你的性命。也罢,念在你帮过我,留下一只手就可以滚了。”
张仲坚剑眉一挑,将右手伸出,好整以暇道:“手就在这里,有本事的就来取吧。”
众堂口早就瞧这天师府弟子眼睛里出血,当下一名弟子排众而出,刀锋直劈张仲坚的右手。
“唰!”刀落空,张仲坚身子一侧,右肩上步撞入对方怀中,竟将一条一百五十多斤重的大汉撞得往后倒飞出五、六米。
那人口吐鲜血,当场昏死过去。
另一位斗仙附体的高手从后掩杀过来,不过二十几个回合,也倒在了地上。
人群中飘出一阵异香,紧接着一个矫健的身影跃出,掌中幻化起两道青光,直射向底下的张仲坚。
那异香带有迷幻作用,能事先令对手头晕目眩,失去抵抗能力,而那两道青光则能打入人体之中,令对方气血翻腾不止,从而引起严重内伤。
法术的确不像物理攻击那般直接作用于身体,却也能间接造成致命伤害。
岂料张仲坚看也不看,右手捏起一个道门手印,随手往上一扬,顿时将那两道青光打得消散于无形。
随后欺身直上,斗大的左拳直捣对方中门,将其轰出五步开外。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像做了件轻描淡写的事情般微笑道:“出马堂的弟子,真是一塌糊涂。”
众弟子摄于他的威势,一时间竟无人再敢向前。
二叔先前连斗狼精和群狼,身上负伤严重,见状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想要上前会一会他,却被李二奶奶阻止:“伤得这么重,还不赶紧去边上好好休息一下。”
话音一落,她念念有词,蓦地口中发出一个苍老的男声,手中一柄银剑脱鞘而出,直标向十米外的张仲坚。
瞧那身形步法,竟似年轻了三十岁。
二叔道:“二婶让胡三太爷上了自己的身,姓张那小子可有得受了。”
我好奇道:“刚才与狼精大战时,她为何……”
“二婶毕竟年事已高,每次附体都会耗费极大的体力,甚至还有生命危险。如非不得已,她绝不会轻易出马。”
李二奶奶毕竟是李二奶奶,剑未至,那张仲坚脸上已露出凝重表情。
刀光剑影,激得地上雪泥纷飞。
玄门中人激斗与普通武者不同,他们一边施展武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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