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暖气开得太足,面前的女人脸颊带着点嫣红,目光带水,她颈间一片淡淡的暗香,侧脸旁的小搓碎发也俏皮地掉了下来。
方亦铭看得心神一晃,脑海里竟然闪过苏恩的脸。
他伸过手,鬼使神差想要撩起她的碎发——
沈靖恩的脸却突然转了过来。
四目相对,她两只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怎么了?”
方亦铭迅速移开视线,略微掩饰:“我怕头发挡到你的眼睛。”
沈靖恩:“……”
*
满月酒结束。
从酒店出来,外面飘着小雨,冷风直往人脖子里灌。
方亦铭情绪明显低迷,他喝了酒不能开车,沈靖恩只得开他的车送他回家。
路上,他们没有交谈。
她专心开车,他闭着眼睛假眠。
车窗玻璃半开着,这个点路上的车很少,夜风带着点凉意吹走了身上的燥热,非常舒服。
或许是身体里酒精的作祟,也或许是今夜的雨太冷,存在于他们之间那股若即若离的暧昧,忽然就开始变味。
在她送他回到位于17楼的寓所,道别时,方亦铭突然鬼使神差吻了她。
他的技巧实在不算娴熟,她在第一秒钟有些意外,却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想抗拒他。
不是没想过逃离,躲这个人远远的。
即便知道他是有相亲女友的男人,知道他今天喝醉了头脑不清醒,而自己做着道德所不允许的事。
可她还是想要。
一次也好。
然后,事情就发生了。
没开灯的房间,只剩他的微凉的嘴唇和体温,和她一起缠绕了整个雨夜……
*
天快亮时她先醒来。
身边的方亦铭睡得很沉,半张脸陷在白色枕头里,眉宇少了平时那么一层清冷的锐气。
其实他很温和,两人仅有的几次相处,他都是一派从容亲和的风度,并不给人距离感。
身体的疼痛和不适这时候才姗姗来迟,她小心翼翼拿开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然后下床。
她没敢洗漱,在地板上找到自己的衣服套上,再整理了一下头发,就轻手轻脚离开。
做完这一切时,才发现方亦铭还是被她吵醒了。
“昨晚的事很抱歉。”他揉着眉头,神情自责。
她尽量做出若无其事的姿态,“大家都是成年人,没关系。”
方亦铭略微思索,诚恳问:“除了抱歉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你需要什么?我尽量满足。”
沈靖恩轻轻整理了下裙子,看着他。
他那句话里代表着什么,不必多言。
“不好意思,我什么都不需要。”她弯唇微笑,礼貌拒绝。
方亦铭怔住,“为什么?”
她摊摊手,“我看上去像小姐?你看上去像嫖客?”
“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方亦铭脸上露出尴尬,意识到自己用错了方式。
她这才说:“既然我们都不是那种人,为什么你要把事情处理得这样坏?”
“靖恩。”方亦铭终于不再淡定,穿衣服起身,叫她的名字。
沈靖恩头也不回推门离去。
她想:方亦铭或许会以为她是在玩欲擒故纵,以退为进。
随便他怎么想吧,反正她并不后悔。
*
那天以后,方亦铭再没见过沈靖恩。
她换了号码,辞了工作,在这个偌大的城市消失得彻底,仿佛是要刻意把那件事遗忘。
方亦铭不能理解,他知道她是第一次。
一个漂亮的现代女性,有不错工作和收入,二十七岁还是***,用“洁身自好”来评价算是礼貌,其实有点匪夷所思。
他自问一直分得清好感和诱惑的距离,却第一次看不懂沈靖恩。
毕竟她第一次就敢和他玩熟男shú_nǚ之间的限制级游戏。
他得承认,沈靖恩对自己有那么些吸引力。
比如说,她身上丝毫没有国外长大的abc身上那股违和感,跟人交谈时笑容很有亲和力,长得也很耐看,气质温雅,谈吐大方。
那两天,方亦铭的大脑里不断做着辩论赛。
正方是他,反方也是他。
哪一派的意见都不能牢牢占据上风。
*
圣诞节时,林央人还在瑞士没有回国,打电话跟方亦铭致歉。
方亦铭说没关系。
两人接触这半年里,只牵过一次手,连拥抱都没有过。
仿佛彼此心照不宣一样,默契地不温不火地耗着,关系始终停留在奇怪的阶段。
下午,或许是想起钟点工小何今天会过来打扫,而他很久没喝到小何煲的汤了,他破天荒没出门,随便拿了本书在阳台上,一边看着一边晒太阳。
小何从来没见过他,冷不丁看到阳台上的年轻男人还以为进贼了。
方亦铭放下书,礼貌地和小何打招呼:“一直没机会谢谢你每周为我煲汤。”
小何一愣,回过神赶紧笑哈哈否认:“方先生,汤不是我做的,是你的朋友沈小姐。她每周三、周五跟我一块儿过来,然后熬完汤再走。”
*
确认怀孕,是在换新工作的半个月后,这大大超出沈靖恩的计划之外。
她只用两小时的时间考虑,就决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父母那段失败的婚姻给她造成的影响太大,她对婚姻悲观,却一直想要一个孩子。
一个人口上千万的城市,茫茫人海,想要遇上一个人其实不容易。
她换了工作,换了房子,积极做好当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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