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姐夫催的他肝肠俱断,一步也迈不开,他抓住陆楚音的手坐在她身边,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喉头都是哑的,“不要说傻话,你只是受了一点轻伤怎么会死?姐夫……姐夫一定会救你的。”
陆楚音便又神志不清的昏了过去,却是死攥着闻人安的手指如何也不肯松开。
静安师太没有法子,只好当着闻人安的面替陆楚音检查伤口,那衣襟剪开血肉模糊的令闻人安不忍触目,陆楚音就在他的身旁颤了一下,昏昏沉沉的哽了一声:“疼……”
闻人安忙抓紧她的手指柔声道:“马上,马上就好了楚音,忍一忍忍一忍……”
陆楚音竟像是真的听话了一般,再不喊疼,只攥紧了闻人安的手指疼的打颤,喉头一声一声的哽着。
静安师太将她上半身的衣服除去才松了一口气,虽然血流的多,但那伤口都是抓伤,从脖子到胸前三四道大口子,有些深却是不致命的,只是要尽快止血。
她让静康给她端了热水来,干脆利落的将那伤口清理干净,止了血上了药,费了好些力气才全部包扎好。
等她包扎妥当已是一身的汗,陆楚音已经再次疼昏了过去。
闻人安托起她的脸来猜发现她一脸的眼泪和冷汗,心就揪了起来,“师太,楚音她还好吗?她有没有事?需不需要开些药来?”
静安擦了擦满手的血污道:“伤口已经止了血,只是陆姑娘失血过多,身子又弱,只怕是……”
“只怕是什么?”闻人安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静安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这山中条件不好,贫尼也并非什么杏林高手实在不敢妄下诊断。”
闻人安忽然恼了,厉声道:“这静云庵中就没有一个像样的大夫吗!”
静安与静康不敢言答,裴迎真便推门进了来,仔细问过了静安才对闻人安道:“圣上稍安勿躁,这山野荒地一时之间也不好找大夫来。”他看了一眼昏睡在榻上的陆楚音又道:“陆姑娘伤势不轻,一时也不好再颠簸,不如今日就在庵中休息一日,微臣已命人去探路了,等确定下山那条路不会再出意外,圣上再带着陆姑娘下山找大夫可好?”
这确实是最好的法子。
闻人安只好点了头。
裴迎真又命人在这内堂烧了炭火,添了铺盖,才又下山去查看山路。
闻人安就一直在陪着陆楚音,半步也没有离开。
陆楚音就像是昏死了过去一般,连动都没有动过,闻人安心中发慌时不时的伸手摸摸她的鼻息,摸到匀称的呼吸才安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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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直到阮流君入了京都,回了许府,见过许老夫人大夫人和庭哥儿,陆楚音也没有醒来。
她心慌意乱的,看着天色一点点黑下来,愈发的不安,匆忙的陪着许家人吃了晚饭,说是累了就回房歇息了。
庭哥儿本想粘着她,但看她心神不宁的还以为她是沿途累着了,也不敢让她劳累,只来跟她请了安便回了自己房中。
阮流君刚洗漱坐在榻上,便听光幕里陆楚音嘤咛了一声,她忙看去——
闻人安本是侧躺在她身侧,听她哼了一声忙坐起身握着她的手轻声叫她:“楚音?音音?你醒了吗?是哪里不舒服吗?”
陆楚音似乎是在发梦,不住的低吟着什么,闻人安忙凑过去才听清她是在叫:“阿姐……”
她叫:“阿姐不要走,阿姐……不要丢下我……”她浑身都在出汗,挣扎着要伸手去抓胸口和脖子上的伤口,轻轻的哭了起来,“阿姐……阿姐我好疼,我好疼……”
她一直在叫她的阿姐。
闻人安心中又疼又内疚,他忙抓住陆楚音乱抓的手道:“楚音乖,不要乱抓……忍一忍就好了,忍一忍。”
陆楚音却在不住的哭,昏迷不醒的呢喃着:“我太疼了……我疼的厉害……”
“哪里疼?你告诉姐夫哪里疼?”闻人安柔声问她,“是伤口吗?”
陆楚音就抓着他的手指颤巍巍的压在自己的心口上,难过至极的对他道:“这里……我这里疼的厉害,阿姐救救我,救救我……”
“这里?伤口吗?”闻人安问她,“音音?”
她在那昏昏沉沉之中半梦半醒的睁开眼来,那双眼里满是红血丝,眼泪一珠珠的滚出来,看着闻人安愣了半天。
“音音?”闻人安叫她。
她愣愣的看着闻人安,哑声问道:“我……阿姐呢?我刚刚……刚刚听到阿姐叫我了。”
闻人安心头一梗,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柔声哄道:“是我音音,是我在叫你,你阿姐……不是已经离世了吗?”
她看着闻人安,看着他,忽然之间悲声哭了起来,在闻人安的手掌下剧烈挣扎起身,“我要找我阿姐……我要找阿姐……”
“楚音,音音……音音乖。”闻人安抱着她,却又怕碰到她的伤口,不住的安慰她道:“别乱动音音,听话好不好?”
陆楚音虚脱一般的晕眩,颤巍巍的伸手抓住他的衣襟,哭着求他道:“姐夫姐夫……你带我去找阿姐好不好?去找皇奶奶,她们都在等我……她们……”她泣不成声的将脸贴在闻人安的手背上哭的发颤,“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她们怎么这么狠的心……”
那么静的夜里,远远的禅房之外传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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