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太过,我觉得,你以后不光是北齐的公主,还会是江南的公主。
你阿爹,还有娘娘,总是要先于你走的。
至于其它人,你二哥,永平侯府,我,都是大人,各自有各自的承担,各自承担各自,谁也不能替谁承担,你想开些,不要过于伤心。”李桑柔看着宁和公主,说的很慢。
“嗯,二哥也说,各人有各人的因果。反正!”宁和公主挺直后背,“无论如何,我不能给大哥和三哥添乱!”
李桑柔笑看着宁和公主,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宁和公主起身告辞。
李桑柔一边起身往外送她,一边笑道:“我回来的时候,带了几把弩回来,你替我问问你大哥,这几把弩交给谁。”
宁和公主应了,出门上车,回去宫中了。
宁和公主走了没多大会儿,潘定邦的小厮听喜一路小跑的来了。
听喜穿过铺子穿过院子,一眼看到坐在菜地旁边棚子下的李桑柔,顿时眉开眼笑,欠身见礼,“大当家的真回来了!”
“碰到公主车驾了?”李桑柔看着听喜,笑问道。
“大当家的就是聪明。是!小的出门给我们七爷买浆水,正好看到公主车驾,是公主叫小的,让小的跟我们七爷说一声:大当家的回来了!
小的立刻就回去禀报我们七爷了,我们七爷说,浆水放一放,让小的先过来,看看大当家的是不是真回来了,要是真回来了,就赶紧回去和他禀一声。”
听喜一连串的话儿,说的又快又清脆。
“那你赶紧回去禀报。”李桑柔冲听喜挥着手。
“是!”听喜一声脆应,一个转身,再一个转身,冲李桑柔再次拱手道:“大当家的回来了,小的也高兴得很!”
听喜说完,再一个转身,一路小跑去跟他家七爷禀报去了。
李桑柔看着听喜的背影,笑意温暖。
宁和公主回去没多大会儿,顾瑾身边的首领内侍清风一身寻常内侍打扮,穿过铺子,进了院子后面。
李桑柔看到清风,忙站起来。
“不敢当!”清风急忙站住,长揖见礼,“大当家这样客气,小的当不起。”
“好久不见你了。”李桑柔微微欠身。
“小的也很久没见大当家了,大当家这风采越来越好了。”清风再次拱手,“小的过来,是奉了吩咐:
头一件,皇上说,大当家是疏朗开阔之人,不拘俗礼,皇上说他曾经半只脚在世外,从前和大当家以朋友相交,以后,也不必拘于俗礼。”
李桑柔微微欠身,凝神听话。
“第二件,皇上说,那几把弩,只有大当家能用,就收在大当家这里。
第三件,皇上说,世子不在建乐城,大当家要是有什么事,只管打发黑马,或是其它几位兄弟,到宫门口找小的就行。
第四件,皇上吩咐小的,把这份战报给大当家送过来。”
清风说着,上前一步,捧着份压着漆封的纸折,递给李桑柔。
李桑柔接过,欠身笑谢了。
送走清风,李桑柔坐到棚子下,挑开漆封,将战报仔细看了一遍,卷起,塞进炉火中,看着火苗卷过,战报化为灰烬。
李桑柔往后靠进椅背里,脚踩着炉子边,捧着杯茶,眯眼看着对面的皇城和角楼。
作为皇上,顾瑾极其够格,听说南梁那位太子,也是一样的雄才大略,这一场南北之战,是真正的龙虎之争。
唉,要是有一方混帐无比,那就好了,几仗打下来,兵败如山倒。
现在,这一战,不知道要打成什么样儿了。
李桑柔沉沉叹了口气,她真不喜欢看遍地的尸首。
唉,不想这个了,她已经避开了。
……………………
听喜去而复返的极快,一溜小跑,跳过院门,冲李桑柔拱手笑道:“大当家的,我家七爷让小的问问大当家的:今天晚上,大当家的和兄弟们得不得空。
要是得空儿,我们七爷说,他叫上我们舅爷,晚上在和乐楼,给大当家的和兄弟们接风洗尘。”
“跟你们七爷说,改天吧,赶了半个月的路回来,累坏了,容我歇两天。”李桑柔不客气道。
“那我们七爷……”听喜抬手,一脸笑的搓着手指,“我们七爷说,我们相爷说了,给大当家的接风洗尘,让我们七爷从我们相爷帐上支银子。
我们七爷原本打算,今儿给大当家您接风,常爷他们作陪,明儿给常爷接风,大当家和几位兄弟作陪,后天给马爷接风……”
李桑柔听到给马爷接风,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跟你们七爷说,这么一趟一趟的抠银子,太费事儿了。
干脆,让他攒一起,请一场大的,多请些人,把能请的全请到,再挑家贵的,到时候,我们替他省省,这银子,一趟就全出来了。”李桑柔一脸认真。
“可不是!那行,我回去跟我们七爷说说。”听喜一边笑一边点头,拱手别了李桑柔,一溜小跑回去回话。
……………………
隔天一早,宁和公主的大车就到了顺风铺子门口,李桑柔坐到车前,和宁和公主说着话儿,没多大会儿,就到了景灵宫。
车子停在景灵宫角门外,宁和公主下了车,和李桑柔一起,进了景灵宫角门,穿过安静的殿堂,进了后面园子一侧的一处极小院落。
二皇子一身僧衣,正伏跪起立,供奉佛菩萨。
两人站在廊下,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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