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钱三奶奶还写了信给尉四太太,请她们绕道鄂州回去。”李桑柔笑道。
“这可真够绕的!”董超一声惊叹。
“哪儿也去不了,都是奉了旨意来的,在这儿讲学也是奉了旨意的,讲完了就得回去。”李桑柔笑道。
“真是一场大热闹。”孟彦清感慨了句。
“尉四太太她们讲学,是哪一天?”李桑柔走出一段,问了句。
“这我没留意,一会儿去问问。”孟彦清一个怔神,随即答道。
“这事儿不急,先找吃饭的地方,咱们吃什么?”李桑柔打量着街道两边。
“从下来头一家,到现在,家家都满满当当。”大常闷声道。
“唉,这热闹得!”李桑柔一声长叹,“算了算了,回家吃吧。”
“昨晚上定了十几只羊,今天早上送到的,刚杀出来。”大常忙接了句。
“回去炖羊肉,姜葱清水炖,好好调碗蘸水。”李桑柔笑道。
“让老大说饿了,赶紧走!”董超挥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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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一天,张管事带着宫小乙一家,以及怀抱铁链子,泪水涟涟的贾文道,雇了条大船,启程赶往扬州城。
李桑柔留在豫章城,听了符婉娘和尉静明各一场讲学,正要带着大常,孟彦清,以及二十来个老云梦卫,再去杨家坪船厂,启程前一天午后,顺风派送铺送了份建乐城递过来的盒子。
李桑柔打开,拿出盒子里的卷轴,抽开,看到广顺两个字,眉梢高挑,再拿出盒底的一张细宣,细宣上几行字,是清风写的简短说明:
卷轴是皇上亲笔,贺大当家新添两处船厂,添财进喜。
李桑柔看着卷轴上的广顺俩字,十分郁闷,看了一会儿,李桑柔叹了口气,拿着卷轴,出门往府衙后宅去。
府衙后宅里,尉四太太、尉静明和符婉娘三人,正在听刘蕊试讲,听到大当家来了,几个人忙起身迎出来。
进了屋,李桑柔坐下,往后靠在椅背上,将手里的卷轴递给尉四太太,示意她看,自己端起杯茶抿着。
“这是皇上的御笔!”尉四太太抽开卷轴,扫了眼,惊讶道。
“你认识皇上的字?”李桑柔问了一句,随即失笑,尉四太太又不是她,分不出字儿好坏,也看不出文章好坏。
“不是认出了字,是这枚小印,这是皇上龙潜的时候,处理公务时,常用的小印,这个,朝廷里差不多的人都知道,不过,大当家应该不知道这枚小印。”尉四太太忙笑着解释。
“唉!”李桑柔一声长叹,看向尉静明,再一声长叹,“你那俩字儿,用不成了。”
“这话大当家的先说了,我正要讨回来呢。”尉静明笑起来。
有了皇上的御笔,自然不能再用她写的广顺俩字儿了。
“这御笔可难得的很,皇上极少替人写字儿,就没给谁写过。”瞧着李桑柔一脸的郁郁,尉静明笑道。
“这字儿……唉!”李桑柔再一声长叹。
“皇上的字儿,写得极好,是真的极好。”符婉娘瞄着李桑柔,笑道。
“不是说不好,好不好,谁敢说不好?”李桑柔再一声长叹,“不是嫌不好,好不好,我也看不出来。
“这俩字儿,我是打算钉在船头的锚桩上。
“锚桩你们知道吧,脚踩屁股坐,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明姐儿的字,放上去没事儿,这俩字儿,能放上去,让船工脚踩屁股坐吗?”
尉四太太呃了一声,看着李桑柔,冲她摊开手。
“唉!”符婉娘唉了一声,也摊了手。
尉静明想了一想,噗的笑起来。
“那怎么办啊?”刘蕊担忧的问道。
“能怎么办?哪儿高钉哪儿呗,钉桅杆上。”李桑柔又一声叹气。
她原本准备钉船头,钉在锚桩上,钉桅杆上,但凡显眼的地方全钉上,现在,只好挑着钉了。
“也只能这样了。”尉四太太唉了一半,笑了起来。
“多谢你,告辞了,年底见吧。”李桑柔再谢了尉静明,站起来,辞了诸人,拿起卷轴,郁闷的往外走。
“这两个字是用了拙字印的,不是没有好处,仔细想想,这好处还挺多的。”尉四太太多送了李桑柔几步,瞄着她手里的卷轴,压着声音笑道。
“我知道,多谢你。”李桑柔微微欠身,谢了尉四太太,告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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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董超带着余下的老云梦卫们,分坐了几条船,先行赶往扬州。
李桑柔带着大常、孟彦清等二十来人,赶往杨家坪。
她准备接收船厂前,算着日子,已经在晚报上印了招揽船厂各种工匠,以及船厂管事的告示,并在洪州和潭州,从顺风派送铺往外派送,以及到处张贴了不少招纳船厂管事,以及船厂工匠的告示,到这会儿,已经有不少人赶到杨家坪,等在杨家坪了。
广顺船厂原本那些管事和帐房,能用的已经没有几个了。
顺风顺水,当天半夜,船就泊进了杨家坪码头,隔天一早,李桑柔先看来应船厂管事的,接着带着应征的工匠们到船厂中,看各个工序的工匠试手艺。
一连挑了五天,挑出了两个大体能对付的管事,以及三十来个工匠。
原本船厂的管事中,坚持不写数目的十来个人,已经押进江州城,抄家退赔,本人流放千里之外了。
另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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