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祚第二日晚上醒来时除了全身还有些无力之外,已经不发热了,精神看起来也好多了。
朱太后听闻秦祚生病,也特意前来看望,不过她没多想,将皇帝生病的原因归于宫人没有伺候好,倒将王瑾好一顿骂。苏素衣也没逃过,不过秦祚及时开口化解,只是被不轻不重的提点了几句。
夜深人静,两人独处,秦祚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苏素衣已经知道了所有来龙去脉,知她心里那个槛肯定没这么容易过去,宽慰道:“陛下,莫想那么多了,快睡吧。”
秦祚长叹一声:“你说,若当时身体不好的是皇子,先皇也会这么做吗?”尽管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还是不愿称呼那人一声‘父皇’,而是用‘先皇’代替。
苏素衣一时语塞,她想,应该不会吧。
秦祚半晌没等到答案,就知苏素衣与她想得一样,嗤笑一声:“所以,哪是与母后情深似海,不过是因为没有将女儿放在心上罢了,弃之如履。”
苏素衣翻身过去将她搂紧怀里,道:“陛下,过去的就不要去想了,再说,若不是这样,咱们怎么可能在一起。”
秦祚默然,良久问道:“大秦以前有过女子称帝吗?”
苏素衣摇头:“从未有过,不过,陛下不就是吗?”
“我想立阿丑为太女,日后承继大宝。”
如惊雷在耳边炸起,苏素衣一下坐了起来,不可置信的说道:“陛下,你疯了吗”
秦祚也跟着坐了起来,清秀的脸上全是坚毅。
苏素衣知她是心中有怨恨,刚才自己的话确实过了,于是语气放缓,试图讲道理:“陛下,我知你心里不平,但阿绍是无辜的,这个位子本就是他的。”
“那我就不是无辜的吗?”
秦祚懂她的意思,若是自己没有进宫,之前的皇帝突然暴毙之后,自然该阿绍登基为帝。不过,既然自己阴差阳错走到这一步,这便是天意,而且若是阿绍登基,臣强主幼,还有楚王在旁虎视眈眈,大秦必乱。自己这些年恪尽职守,勤于政事,大秦相比于之前不知改善了多少,她自认自己有资格当这个皇帝。
“陛下!”苏素衣的音量陡然提高:“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女帝,陛下欲颠倒乾坤,这满朝文武黎民百姓,有几人会同意?”
秦祚没想到苏素衣会有一天这样态度坚决的反对自己,顿时心头火起,道:“若有反对者,便杀之,杀五百人,安有不成?”
苏素衣听完后两眼呆滞,脸上布满了不敢置信,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变脸,脸色凝重起来:“陛下此言……可当真。”
秦祚不是好杀的人,生于民间,她比任何人都知民间疾苦,所以她能做到爱民如子。但这几年已经习惯‘生杀大权,一言决之’的她,对于那些贵族与大臣却没有那么多包容心,这些年被她雷霆手段处置的贪官不下百人,也渐渐有了暴戾之气。
这句话本只是一时气话,但见苏素衣似乎还想要继续说服她,她便没有耐心了,也不想服软,怒哼一声扭头便走。
苏素衣见她背影消失在门口,外面传来王瑾的惊呼声:“陛下,您是要往那儿去?您身体还为好呢,外面更深露重的……”
声音越来越小,应该是跟着她走远了。
苏素衣收回准备追上的脚步,无力的跌回床榻,怎么会变成这样。
秦祚披上王瑾递过来的裘衣,出了霜华殿才发现,自己竟不知往何处去。心中更是愤懑,像无头苍蝇一般转悠了两圈。
“陛下……您是想去哪儿阿?”王瑾小心翼翼的问道。
秦祚瞪了他一眼:“跟着走就是了,问那么多干甚。”
王瑾吓得将快打出来的哈欠硬生生憋了回去。
又绕了两圈,在外面差不多待了一个时辰了,秦祚自己都忍不住开始打哈欠了,黑着脸吩咐王瑾:“派人去看看,贵妃睡没有,悄悄的看。”
王瑾知道肯定是两人闹别扭了,不过在宫中几十年,还第一次见到皇帝与后妃闹别扭是皇帝被赶出门的。
若是让秦祚知道王瑾以为自己是被‘赶’出来的,估计王瑾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去打探情报的宫人很快回来了:“启禀陛下,贵妃娘娘已经入睡了。”
秦祚松了口气,哼道:“回去。”
一行人又往回走,到了霜华殿,秦祚独自进去了,脚步放得很轻,走到床边见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定是睡熟了,于是小心的宽衣解带,将身体挪进被子里。大病初愈,头一沾着枕头,睡意就席卷而来,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苏素衣听她呼吸平稳之后,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悄悄缩到她怀里去,也沉沉入睡。
第二日,秦祚上朝之前也未像从前一般亲吻苏素衣额头,而是未发一语,更衣的时候一直沉着脸,仿佛有人欠了她钱不还。霜华殿内的宫人都敏锐的察觉到气氛不对,更加蹑手蹑脚,生怕哪里做错。
早朝之后,王瑾禀报诸葛汀求见,见诸葛汀娉娉而来,秦祚才露出点笑容,道:“正好,我也找你有事商量。”
诸葛汀:“陛下有何事?”
秦祚摆摆手,道:“你先说你有何事吧。”
诸葛汀点点头,俯下身拜道:“臣恳请陛下收回教导皇子一职。”
秦祚笑容一滞,皱眉道:“阿绍做了什么错事吗?”
“不关皇子殿下的事,而是如今长安学院日益壮大,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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