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于光炘手指的方向,秦川和众人看去,见原本设在远处的日军那两个中队的山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拆卸开绑到马背上,此刻正在一个小队的日军步兵护卫下,在高粱地里正急急忙忙地直奔栽松院围堡而来。
这个时候的高粱,可不像后世那样长得矮小,这时的高粱都长得一人多高。后世高粱矮小的原因,是因为不断选种育种改良的结果。
可是,日军的炮兵这是要运动到哪里去呢?
如果日军的炮兵再向前推进,那可就进入北岸清军火炮的射程以内了。
秦川再看日军炮兵的运动方向,很快就明白过来。
秦川挥手止住正摩拳擦掌地要带着部队冲下去的洛佩德:“咱们还要再等一等。”
一听还要再等,洛佩德瞪着眼睛不解地问秦川:“大人,还等什么?现在咱们从后面冲过去,一顿乱枪,保准打的小鬼子屁滚尿流。”
秦川笑了笑一指日军的炮兵:“咱们还要等它。”
洛佩德更加不解:“小鬼子把大炮都拆了,咱们还怕他个毬。”
“大人。”
辛德林似有所悟地问秦川:“小鬼子把山炮运上来,是不是要直接轰击围堡的寨墙?”
“对。”
秦川很满意地看了辛德林一眼:“双方离得近,小鬼子炮兵怕伤了自己人不敢开炮,如果还在原先的阵地那就成了摆设。我猜他们之所以敢把预备队都拉上来,正是想着把炮兵悄悄地在前面高粱地的边缘布置,然后用山炮平射直接炮击寨墙。小鬼子的人都在前面,只要他们突然开炮把这一大段寨墙炸毁,日军这一千来人就可以突然发起冲锋,一举突进寨墙。”
一听秦川如此说,几个人又都紧张起来。
辛德林问道:“大人,那咱们怎么办?”
洛佩德一晃头:“还有啥怎么办,咱们这就冲过去,小鬼子只有一个小队的步兵,那二百来个炮兵除了大炮手里都没有家伙,收拾他们那还不容易得很。”
秦川摇摇头道:“不,这一次咱们不干则以,要干就干他个大的。”
秦川回头冲着身后树丛中喊道:“周哨长。”
随着一阵树枝哗哗响声,仁字营炮队哨长周大为猫着腰爬上来。
秦川一指山丘下靠近围堡的高粱地边缘:“一会小鬼子的炮兵应该在那里设置阵地,在他们刚刚设置好还没来得及开炮前,我们就把小鬼子的炮兵收拾了,然后你领着你的人,调转炮口炮击大岛义昌指挥的中路日军,支援咱们在围堡里的部队。”
周大为兴奋地答应一声,回身又猫着腰跑回去招呼他的人。
“老洛。”
“一会小鬼子的炮兵从咱们脚下过去之后,你带着两哨人和周大为的人悄悄掩在小鬼子后面,只等他们把山炮组装起来,就把这些小鬼子干掉。你们打响后,我就带人收拾前面那些小鬼子。”
“是,你就瞧好吧。”洛佩德一挽袖子答应着。
秦川看着徐桐、于光炘、辛德林三人:“你们三个带着侦察排和剩下的弟兄们都跟着我,咱们去夹击前面的小鬼子。”
秦川拦住跃跃欲试的几个年轻人:“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一仗,咱们不仅要杀的小鬼子胆寒,咱们的伤亡还要最小。”
见包括徐桐在内的几人都有些不以为然,秦川不由板起脸。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打仗勇敢不怕牺牲这固然是好,可那要看是如何牺牲以及是在什么情况下牺牲。现在大清积弱,列强们各个都虎视眈眈,都恨不得在大清这个老大中央帝国身上狠狠咬下一块肉来,肢解咱们中华民族老祖宗留下的大好河山。如果不让列强野心得逞,为中华民族再次崛起于世多保留一些元气,那就需要我们这些中华民族的子孙们去抗争,去流血。虽然流血是必然的,可抗争总是要有人做的,只有多保留这些努力抗争的仁人志士,让咱们自己少流些热血,才能多杀伤觊觎咱们祖宗基业的敌人。”
秦川并不是害怕流血甚至牺牲,但他深知这些北洋精锐数量实在是太少了,虽然国内新扩充了许多营头,可那些新兵最多也就刚刚学会放枪,一打起仗来,那些新兵根本就起不了多大作用,甚至还可能起到相反的作用,只有这些北洋的老兵,才是在辽东抗战中的中坚力量,他要尽一切努力,最大程度让这些精锐能更多回到辽东,那里才是他们抛洒热血地地方。
看着几人的表情,秦川知道这些人心中还是有些不服气,可秦川也没心思和时间再教训他们,只是要他们把两个哨长喊过来,秦川对他们一一交待。
“啪、啪、啪、啪”
密集的枪声响个不停,偶尔还有流弹“嗖、嗖”地从头上飞过,秦川带着徐桐、于光炘、辛得林和侦察排以及仁字营的两哨人静静地趴在日军战壕侧翼的高粱地里,透过密实粗壮的高粱杆的缝隙,日军战壕里和对面清军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
不管是对面的清军还是战壕里的日军,不断有人被乱飞的子弹打中,这出战场可以说就是一处修罗场,惨烈景象使人不忍目睹,双方阵地上一蓬蓬血雾不时暴起,空气中不仅弥漫着硝烟味,还有浓重得令人几欲作呕的血腥气。
秦川他们隐身的高粱地,就在日军战壕的侧后方。
日军挖掘战壕时,都将挖出的土堆在战壕前方,这样他们就不必把战壕挖的足够深也能隐藏住身体。此刻,一排排身穿藏青色军装,头上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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