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分为外城和内城,外城是市井百姓和各级官员的住地,而内城是国主居住的地方。内城正门城楼涂有朱漆,其下一字排列五座大门,左右还有两座偏门,大门都钉有银钉,饰以金漆,门洞内砖石都相同,无一不是雕刻有各类异兽、珍禽和云纹。内城城楼和两旁的曲尺形朵楼都屋角高峻,层层椽子排列,乌瓦覆盖,并且也都饰以朱漆。
朵楼下有两座阙亭遥遥相对,其间放置着阻拦人马通行的朱红色木杈,冉旭一行人在木杈前下了马。冉旭吩咐卫兵在这里等候,便和冉染走向了城楼大门。
五座大门、两座偏门前都有持戟披甲的士兵把守,冉旭父子走向从右数的第二道大门。刚才他们进城时外城的守城将士便已经先他们一步到内城来禀报,所以此时在门口有一个带黑帽穿紫服的内监等候着他们。
内监低垂眉毛向冉旭父子问候后,便带领这他们进入王城。他们路过宣宝殿,进入内城,在偌大宛如迷宫般的内城里绕来绕去,最后到了国主在夏季避暑的凌风宫。凌风宫里园林布置精美,花草树木众多,宫院中还有一个湖,湖中多荷叶,湖中心有一方小亭,从湖边到小亭有曲折的廊桥连接。
“冉主帅、冉少帅,陛下就在湖心亭里等着二位。”内监仍然低垂着眉毛不敢看冉旭和冉染,在梁国内监地位极低,是不能直视官员将士的,这是从泰宇王姬焸时便传下来的规矩。
冉旭冲内监点点头,便和冉染向湖心亭走去。廊桥两边都是持戟披甲的士兵,他们穿过廊桥来到了湖心亭,见到了梁国国主姬逵。
姬逵是个年纪大约四十的人,有些虚胖,一双小眼睛,山羊胡。此时姬逵舒舒服服地躺在一把梨木的躺椅上,身后有十名宫女拿着绿羽长扇为他扇风送凉,身边还有两名宫女捶腿揉肩,两名宫女跪在姬逵身边,双手举过头顶,手中捧着两个白瓷盘,里面放着精致的点心和用木签扎好的时鲜。
冉染他们来的时候正赶上姬逵和青鹰军将军严青对坐下棋,青鹰将军严青是一个长相儒雅的人,白面微须,穿着一身白色长袍。他们二人有说有笑,十分开心。
姬逵和严青都注意到了冉旭和冉染两人,姬逵冲冉旭招招手,热情地说:“冉旭,你终于来了啊,来来,尝尝尚膳司刚奉上的时鲜和点心。不错,最近他们的花样是越来越多了。”
严青站起来向冉旭拱手,笑着说:“冉帅,国主这几日一直惦记您,刚才还念叨您怎么还不来?我说您日夜兼程这几日一定到,国主你看,这不来了吗。哈哈哈,国主果然是和冉帅您心有灵犀啊。”
“你呀你。”姬逵指了指严青,笑得更开心了。严青地微微弯了弯腰,也附和着笑。
冉染的脸上阴晴不定,嘴唇抿成了两片薄薄的刀片,冉旭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冉旭和冉染冷冷地看了一眼严青后对姬逵行礼:“臣参见国主。”
严青见冉氏父子如此,不免有些有些尴尬,笑了笑。
“起来吧。”姬逵冲他们二人摆摆手,又指了指冉染,“冉旭,这是你儿子?”
“正是犬子。”冉旭拱拱手,冉染也微微行礼。
“哟嚯,几年不见长这么大了?”姬逵笑了笑,“是叫冉染吧?”
冉旭点点头:“是叫冉染。”
“令公子还真是英俊啊,将来也必定能和冉帅一样勇猛善战啊。”严青笑着说。
“和他一样?”姬逵拱了拱鼻子,突然笑出来,“我看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吧。冉旭,你儿子长得看比你小时候好看多了,哈哈哈。”
冉旭说:“犬子长相随他母亲。”
“长相定是随我妹妹,要是随你可就坏了。”姬逵从白瓷盘里拿了一块水果送到嘴里,然后吩咐宫女:“来啊,赐座。”
冉旭冲姬逵拱手说:“国主,不知此次召臣来所为何事?”
姬逵瞥了一眼冉旭,说:“一些琐碎事罢了。”
冉旭刚要说话,冉染却先一步说:“难道国主不是为了风虎军的事吗?”
“哦?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这么想?”姬逵眯了眯眼,颇有意味的说。
冉旭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姬逵性子多疑且暴躁易怒,从姬逵这个神情语气看,冉染的话是不对他的想法,万一要是冉染说错什么话,必定会引起姬逵暴怒,到时候少不了麻烦。于是他就阻拦道:“国主,小孩子能有什么想法,都是些胡思乱想罢了,请国主……”
但是严青却出口打断道:“冉帅,有您的教导令公子怎么会有胡思乱想呢,也许是真知灼见正对了国主心思呢。我倒觉倒可以让令公子说说,就算说错了,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冉旭的眉头紧紧地聚在了一起,这个严青的话中隐隐藏刀,刚才他的那一番话看似没有什么,但是实际上十分恶毒,他明知道冉染这话已经不太对国主的性子了,却非要让他说,并且还将这事拉到自己身上了,强调冉染的想法也就暗中代表了自己的想法。
冉旭不看严青,对姬逵说:“可是国主……”
姬逵冲冉旭压压手,对低着头的冉染说:“没事,你但说无妨,说错了也不会怪罪于你。权当聊天消遣,我也正想看看冉旭对你的教导如何。”说到这里姬逵看了看冉旭。
事情往坏的方向发展了,冉旭心中有点着急,他只能希望冉染别犯浑说错什么。
冉染上前半步,微微低着头说:“据我了解,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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