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日当空,万里无云。青山隐隐,绿水迢迢。秧田中掩映出各色光斑,使人眼花缭乱。
“砰!”
一摊摊烂泥在空中乱舞,像是一个深邃无比的黑洞猛然爆炸,黑暗奥义随之激射而开。
一个黑影站在秧田正中央,密密麻麻的黑木桩将他围困其中,他用力的挥舞着巨剑,一次次斩断那粘稠的黏土,浑然不顾自己已是淤泥缠身,筋疲力倦。
他沉浸在忘我之中,泥土的世界里,他举着重剑,斩,劈,挑,刺。用种种笨拙的姿势使出它们,尽管不怎么美丽,但若细心观察,你会发现,他的姿势的笨拙是因为他要维持他的步伐。
一记记重剑劈击在木桩上,刹那间,泥渍横飞,巨大的声响传向四方。
苍天错看着眼前这纹丝不动的木桩,布满黑泥的脸上闪过坚毅之色,他按捺着步伐,运劲于臂膀上,腰上猛一发力,旋即悬剑而上,赫然转身。
只是,苍天错转身之时,肘上猛然收到撞击,疼痛袭上苍天错神经,下一瞬,他下意识的松了手,重剑离手,不知为何,苍天错内心猛然一抽。
在以往,他使出巽云截风步之时,都是成功绕过了这些木桩,然而今日现实给了他当头棒喝,令他咀嚼着难言的苦涩。
捂住肘间,忍住疼痛,苍天错一双眼贯神凝望着已是被黑泥包裹全身的重剑。
力气不够吗?还是步伐错了?难道力度不够?抑或是身前缝隙过大?心间百念周转,细细思量,苍天错渐渐有了头绪。
他单手拽出重剑,却是无法举过头顶,他只得拖着重剑在水面上缓缓移动着,像是一个猎户在拖着他早已死去的猎犬一般,像是在做一个告别仪式。
苍天错的影子与黑潭融为一体,他放下重剑,轻松步入桩林中,这一次,他放下了沉重,放空了心。
水温渐渐上升,太阳投射的金光在水面缓缓鼓动着,金蛇乱舞,不过如此。
苍天错加快出脚速度,按照一个奇异的弧线行进,在桩林中快速穿梭,犹如滑鱼在水间自由穿梭,即便是失去了方向感。
顷刻,便到了刚才失手的地方,苍天错眼神猛地一凝,他脚上猛地一顿,双手背上,他将身体向前微微倾斜,企图避过上一次的失误,然而他脚尖却是猛地一滑,重心刹那出现了偏差,苍天错再一次扑在田中,全身浸在了泥水中。
“哈哈,看,苍天错摔了个头朝天。这鸟儿包,够惨!”
这时,在梯田某处保坎上不合时宜的传来阵阵大笑,听其口气,像是在挤兑苍天错一般。
向声源处寻去,就看见了两个巨大的身影伴着一个削瘦的身影向桩林走来。
苍天错站起身将脸上的淤泥擦拭掉,看着来人,脸上也是闪过一丝笑意,刚想开口,却发现淤泥借机流入他的口腔中,见状的几人无不莞尔。
这三道身影正是上文提到过的四大金刚中的另外三大金刚,夏流,李玄机,王子靖。
苍天错呸了几声,才抬起头看着夏流几人,并不说话,只是眼眸深处略过一缕笑意,令人无法察觉。
待几人缓缓走进,当快要靠近苍天错时,李玄机像是发现了什么,剧烈蠕动着身子,向后急速退去。
突地,苍天错用双手铲起碎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向夏流等人,一片黑雨飙射长空,速度极快。
抢在淤泥砸落之前,王子靖迅速地将夏流拎到身后,就像是拎小鸡儿一般,而后王子靖用他宽阔的背脊挡住了来袭,背上瞬间脏了,而早已洞察先机的李玄机早已躲到一旁,冷眼旁观。
苍天错见到自己的奇招竟然没有什么惊人的效果,失望之色溢以言表,他有些责怪地看了看王子靖,道:“大壮,你帮夏流干啥啊?”
继而对李玄机不满地说道:“就你跑得最快。”
王子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而李玄机则是摆出一张夫子脸,板着脸道:“兵鉴上云:至诈之物,莫过于忍也。”
除了王子靖外,其他两人均是一脸嫌弃地看着李玄机,李玄机这才不自然地将表情收敛,像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苍天错,走,镇里玩去啊!明天可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哦!”这时,夏流跳了出来,一脸兴奋的对苍天错说道,浑然忘记了苍天错刚才的偷袭之仇。
夏流是村长之子,从小就对戏剧十分上心,加上本身也聪颖,是以待到夏流十一二岁时就已是村戏团中的支柱。
但这荣耀在其他三大金刚面前却是不值得一顾,因为在他们眼中的夏流就是一个无耻下流的小私尼。
这不,夏流见苍天错脸上露出迷惘神情,于是挤眉弄眼地对苍天错说道:“今天可是沂水镇镇东边纪怜霜净身的日子哦。”说完还不忘递给苍天错一个暧昧的眼神。
净身是孀妇向亡夫以正贞洁的仪式,另称忠贞之渝。
苍天错看着夏流那猥琐模样,心底一阵恶寒,片刻后道:“精虫上脑的家伙真是可怕,大壮都被你给带坏了。”
“还有我,我也是被夏流带坏了的。”李玄机猛地跳了起来,口中还不忘高喊着。
其余人都是深深地鄙视着李玄机,其中夏流更是直接大骂了起来:“你丫的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和我们说沂水镇第一美女纪怜霜每隔半年都会净身一次,我们会来来回回的奔波五年?”原来,夏流已经是个中老油条了。
苍天错在一旁说道:“哎,我可是第三年开始去的,而大壮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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