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呈放射性状传递着,似乎跟从前的晕厥程序并不一样。
小苟捏紧了拳头,试着调整气息,以稳定气血的翻涌,控制住这奇怪的疼痛感。
眼前的影像忽然开始微微抖动起来,宛若收讯不好的电视,所有的事物在眼前像海浪般跳跃着。
小苟揉揉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静寂的周遭里,一个清朗的声音忽冷冷地响起:“你来作甚!”
小苟一凝,定神看看四下。
一切如初,并没有任何他人。
“你不要以为,借着一个凡夫俗子的身体,我就不认得你。”
忽然,小苟眼前的视像开始模糊,像点画派的油画般化作无数色点,散开来。
一片白色的光亮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立在白光里。
看不清人影的面容,整个身影瘦削而修长,只是陷入一片黑色逆光阴影里。
“你是谁?这,是哪里?”
小苟眯缝起眼,抬手搭在额上,挡住一些强光。
“哼。连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
人影瞬间移近,一张苍白俊美的脸出现在小苟眼前。
小苟一震:“冷冰!”
说出这名字时,小苟心中却惶然,谁是冷冰?分明不认识的人,怎么知道名字。
人影弹远去,继续停在强光处。
“很好……”停顿了一会儿,人影继续说,“我不管你此番有何意图,你只需记得,天道不可违……”
人影消失了,白色的强光也瞬间消失了。
小苟一个懵懂,眼前还是静寂的房间,小芷在不远处安静地入睡,窗外的芭蕉叶依然在微风中轻舞。
一切都是原本的样子,没有波浪感,没有点彩画派风格。
竟然睁着眼,打了个瞌睡?
这是怎么回事?冷冰是谁?
小苟拍拍脑袋,有点生气。
你不要以为,借着一个凡夫俗子的身体,我就不认得你。
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如今像巨响的钟鼓,在小苟耳边敲打着。
你不要以为,借着一个凡夫俗子的身体,我就不认得你。
你不要以为,借着一个凡夫俗子的身体,我就不认得你。
你不要以为,借着一个凡夫俗子的身体,我就不认得你。
……
是谁!是谁!是谁借了他苟今明的身体,在人间行走?
可是,你要如何与自己作对?与自己身体里的不属于自己的那部分作对?
也许,只是一个梦。那什么冷冰?管他是谁?只是困了,一个瞌睡。一个梦!就是梦!
小苟想到极致处,感觉到很陌然,捏捏胳膊,疼,拿出小刀划过手指,有血,鲜红的血在滴落,活着,依然活着。
好啊,既然还能感觉到疼痛,既然还有体温,便是活着了。
无论谁在身体里,也是自己的一部分了。难道,自己还不能做自己的主?不可能!
小苟扯起嘴角,讥笑着。
你的名字是谁给你取的?苟今明。你真的够精明吗?你父亲是谁?商人吗?没有文化底蕴的商人,直白的,浅薄的。
可是,分明是今明。今天的今,明天的明。
今天,明天,作为名字,并列着,有意义吗?
没有意义。
也许,应该是今天的今,光明的明。
没错,今天的光明。
小苟由衷地笑起来。一个名字,你想怎么看,便是怎么样。
今天的光明。
今天的光明。
今天的光明。
……
小苟在心底无声的重复着,这重新思考出来的,自己名字的意义。
窗外的月渐渐沉了。
房间里不时探访的人鼠渐渐少去了。
小苟刚才将狼迷离使到二重,估计花园里的那48只人鼠要迷离12个小时。
当初学习狼迷离时,总是在律耶山中最高处的洞穴里。师父说,这狼迷离,动静太大,影响范围非常广,能听见声音的,都会多少中招,只看深浅。每天清晨3到4点,是人们入睡最熟之时。这时,便是小苟练习狼迷离之时。
洞穴里很安静,四壁贴有厚厚的吸音材料。师父一边打坐,一边教他吐气吸纳,活动喉间肌肉群。
小苟想到这里,轻叹一口。
师父……
忽然,小苟发现有细碎的脚步声蹰到身后,小苟立时一闪身,腾挪开去。
一只人鼠扑地一声,扑倒在小苟刚刚坐的位置上。
窗外的天空,忽然出现四射的缤纷霞光,一阵粉红,桃红,绯红,紫红,十分绚丽夺目。
小芷被人鼠扑地的声音惊醒,一睁眼,看见了窗外的奇异霞光,猛地坐起身来。
“今明哥哥,那是什么?”
小苟也惊奇地看着窗外。
霞光正渐渐由紫红过渡到金黄,淡黄,然后,是浅浅的鱼肚白。
天亮了。
再瞧地上的人鼠已不是人鼠,是一身摄影服,口袋多多的关育木。
小芷和小苟相视一笑,轻呼一口,“天亮了。”
黑夜过去,神秘的盗城全貌即将出现在眼前。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城市?这里会有什么样的秩序,在这里,谁是主宰者?何香呢?会找到何香吗?
“这里好奇怪。”小芷下床来,绕着在地上熟睡的关育木看了看。
看样子,奔跑忙碌了一夜的关育木,到底是累了。
这个人,竟然为了救何香,甘愿变作人鼠?
小苟蹲下身,仔细瞧着关育木。
关育木跟何香,包括跟他们三个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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