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依赖武力,那么你将在我面前败得一塌糊涂。但如果你不依赖战斗,那么引颈就戮的神灵……还是会死的吧?你是一定不能存在的。
我可是弑杀神灵的屠夫,驱逐这世界“不应存在”的执行者,背负的士师。罪恶在我灵魂里涌动,难道我能放过谁吗?我岂不是连自己都无权放过吗?我是……屠夫。
空洞的瞳孔深处似乎有一扇封锁的门,门的另一端是蠢蠢欲动的“东西”,在渗透,在侵蚀。
金刚杵的镇狱之威在加持了这个世界法则的日辰力面前根本毫无抵抗之力,毕竟不是所有神灵都可以对抗整个世界。回荡于空间中的威严梵音被涤荡一空,日辰力如同附骨之蛆缠绕上畏怖化身,硬生生把金色佛光的畏怖化身从观音菩萨身上剥离。当然,过程是极其痛苦的,被火活活烧死一次可不是什么美好的经历。从皮肤到内脏,从身躯到灵魂……如果真的有灵魂的话。
“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你来源于罪。”楚忆轩终于做出了回答,眸子却更加黯淡下去。有不可见的“东西”缠绕着他,如同烟雾,又像鬼魅,那是从不可见深处蔓延出来的气息。
“这不是我能选择的!”观音有些绝望,启示中浓厚得化不开的绝望和无助回荡在这片封闭的空间。她没有错,作为一个被世人崇拜捏造出来的神灵,她本身并没有罪。有罪的是崇拜偶像的人,为什么要她担负这份罪责?她来源于神话,根源是偶像,被世人的愚蠢拉到现世,由不存在变成存在,但这并不是她能选择的。
我是无辜的啊!
楚忆轩抬头,面无表情地看向那个足踏莲台悬浮的金光身影,虽然表面上依然衣冠楚楚,但神情却已经显得有些狼狈。她没有退路,这是必死的绝境——这个人一定会杀了她。
“这,也不是我能选择的。”我只是侩子手,我只是屠夫,我只是同样愚昧无能的凡人而已。我是行刑官,身披着红袍的屠夫。仅此而已。
夜空摇摇晃晃,有群光闪烁,浩浩荡荡,磅礴而繁多。天空亮起来,那是被云层遮盖的星空,璀璨而浩瀚,博大而神秘。
我,不过是上帝的玩偶罢了,或荣耀加身,或卑贱不堪。我有什么选择的权力呢?追逐信仰亦或者拥抱自由,那不过是受默许的叛逆吧?
旋转吧,舞蹈吧,在短暂生命的尽头诅咒我吧。它要撕裂你的鲜血,连同你的存在一起否认。你从凡人傲慢的罪恶中来,你身来不洁,你是天命士师的猎物,你是虚假的神。若是觉得不公,尽情诅咒我吧,诅咒杀你的人,就是楚忆轩!
星辰力,连楚忆轩自己也才堪堪接触到门槛的力量在大洋上空爆发。摇曳的星光极大地动摇了夜空,群星的力量纯彻而浩瀚,比这海洋更要广博无数倍。仿佛是整个宇宙的璀璨星河都从无尽的虚空中压下来——天空在崩溃!
上帝给我一双灵巧的手,即可以弹奏也可以执剑,如果太过灵巧就砍掉。上帝赐我纯澈的眼,在黑暗中也能看见,如果太过美丽就挖掉。是了,我不过是玩偶罢了,即使站在凡人世界的顶端,生杀夺予在于上帝,而不是我。
我只要做玩偶就好了,愚昧中生,愚昧中死。不是吗?
观音菩萨再次激荡起佛光,大智慧大自在天人化身法相显化,高达数丈的巨大金身手持玉碑迎向碾压下来的星辰力。即便金身法相异常巨大威严,但整个星空倾覆下来的异象更加磅礴宏伟。相较之下,以玉碑迎击天空的威严宝象如同撼树蚍蜉,微不足道而又可笑。
我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困厄?凡人把自己当做神,创造出了我,难道是我的错吗?从有意识到现在,我能选择什么呢?我根本没有选择,这是我的错吗?
玉碑虚影在星辰力下碎裂,金身法相看不出任何表情,不喜不悲。
凭什么要我承担不属于我的罪责,承受我不能承受的责罚?为什么要把灾厄加在我身上?我能悔改什么呢?我什么也不能悔改,你只是想杀了我而已,连悔改的机会都没有!
天人法相在星辰力面前不堪一击,世界法则加持下的星辰力碾碎了金身法相,天人概念也随之烟消云散。观音菩萨连续失去两个极其重要的化身概念,本身存在的概念也受到极大的打击,散去天人法相后依然脸色苍白。
星空的力量还在头顶盘旋,如梦如幻却满是杀机。
楚忆轩眼神空洞地看着半空中的观音,面无表情的脸上表现出更多的是死寂一般的诡异,而不是胜券在握的淡定。
他正在被侵蚀。
士师是牧羊人,很不幸,楚忆轩一定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牧羊人。他既没有羊群,甚至还需要羊群在他周围。士师本应该为上帝的信徒指明道路,引导人们行正直的事,避免陷入罪里。但楚忆轩却不愿意站在高处发声,他在暗处为人们指明道路,看见的不愿意转头,没看见的更不交流,少有真心信仰的人才能找到并紧紧跟随。但同时,楚忆轩也需要羊群在他周围,因为他不只是牧羊人。八年前的事变,那“东西”就封存在他身上,和他融为一体。他需要羊群在他身边叫唤,呼喊他的名字,免得他陷入沉睡。
沉睡,如果这是黑暗的深渊,愿这黑暗没有尽头,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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