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病逝之后,顾延的父亲身为世子,按理说应当顺理成章的袭爵,可偏偏在袭爵之前,他和顾延的母亲却一起遭了意外。
当时顾延才不过七岁,根本扛不起侯府重责,而侯府也必须有一个人来当顶梁支柱,免得为人觊觎守不住家中基业。
这爵位最后只能落在了顾家二爷顾宏庆身上。
顾宏庆得了爵位,却被人质疑加害兄长,顾家老太太也怕他对长子留下的孩子下毒手。
为了澄清自己,也同样是给顾老太太以及当时世子夫人娘家之人一个交代,他只能提前请封,让大哥的长子顾延当了世子,答应将来由顾延袭爵。
这才将那些议论和怀疑压了下去。
刚开始时,显安侯待顾延还算慈爱。
可等到他自己的儿子生下来渐渐长大,顾家老太太也跟着故去之后,这份慈爱也就变了味道。
谢于归来了顾家三日,就看清楚长房在顾家的尴尬境地。
顾延在时,二房哪怕有些心思也多少还会顾忌一些,可偏偏顾延两个月前领兵出征于战场失踪。
人人都说他已经死在了北漠。
这一下,顾家的矛盾就再也遮掩不住。
……
顾家后院有一片小湖,离谢于归的住处不算太远。
冬日天冷之后,就鲜少有人过来,可此时那附近却是灯火透亮。
谢于归领着人匆匆过去时,就听到那边传来的吵闹声。
“我说过了,我没有跟他私会,是他自己跑来这里拉着我不放的。”
顾临月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声音都哑了。
她对面站着个模样俊俏的男子,闻言脸上露出受伤之色。
“阿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明明是你心悦于我,邀我来这里跟你见面,你方才还拉着我说你要嫁于我为妻,跟我那般亲近,怎么转眼就这么无情?”
顾临月气的脸通红:“你胡说八道!”
安向银满脸为难的从怀中掏出个帕子,帕子里包着支发钗。
“我怎会胡说,你送给我的定情之物我一直都贴身收着,上面还有你写的盼着与我日日相会的情话。”
“你身边的珍珠也能作证,这发钗和手帕,就是你让她交给我的。”
顾临月身边站着个身材矮小的丫环,眼见着周围的人都朝着她看来,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说,到底怎么回事?”显安侯怒道。
珍珠惊慌:“是小姐,小姐喜欢安公子已经许久,只是怕侯爷不答应,这才私下和安公子来往…”
“你个贱人!”
顾临月直接扇了她一巴掌,“我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你为什么要和他一起来害我?!”
珍珠被打的扑在地上,哭泣道:“小姐,是你说安公子长得俊俏,又对你温柔,还说若是嫁给他之后他定不会欺负你,奴婢都是听你的话。”
顾临月气得七窍升天,闻言就想要上前厮打。
显安侯夫人安氏皱眉:“好了,你是侯府小姐,这般与人厮打成何体统?”
她让人拉开了顾临月,看着安向银沉声道:
“你可知道女子名节大于天,你若敢冤枉临月,我绝饶不了你!”
“姑姑,我没有。”
安向银委屈道:“这些真的是她给我的,是她的贴身之物,不信你大可去查。”
“我知道我家世比不上京中那些贵公子,也不是府中嫡子,为此我还推拒过三小姐,可是她说她不在意这些,只喜欢我这个人。”
“而且她还与我,与我……”
他欲言又止,脸上羞红了一片。
那模样让人不想歪都不行。
等片刻后,他才对着顾临月道,
“阿月,我是真的喜欢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你我的事情已经被人撞破,姑姑和姑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你既已委身于我,我定会为你负责,绝不会让你伤了名节。”
顾临月气得险些背过气去。
她冰清玉洁,连男人的手都没摸过,什么时候跟这个王八蛋做过什么?!
顾临月刚想说话,身后就传来一道清浅声音。
“你当真这般喜欢顾临月?”
湖边所有人都朝着暗处看去,就见到撑着伞走过来的谢于归。
安氏忍不住轻皱了下眉,片刻就压了下去。
顾临月却是如临大敌:“你来干什么?”
谢于归没理会她,只是走到安向银面前,抬眼看他:“我问你话。”
安向银没想到谢于归会来,他忍不住看向安氏。
“你看二婶做什么?”
谢于归见状说道,“二婶虽说是府中长辈,可是长嫂如母,我夫君尚未回来,我想我这个嫂嫂应该有资格过问我夫君妹妹的婚事吧。”
安向银闻言眼皮子一跳,不敢再看安氏。
他在侯府已经住了大半个月,自然是知道谢于归和顾临月不和。
顾延的弟妹一直都不喜欢谢于归这个大嫂,平日里各种为难、阴阳怪气也就罢了。
听说三天前顾临月还带着人大张旗鼓的去抓谢于归的奸,结果误会一场不说,害的谢于归险些身败名裂,还气得当场吐了血。
谢于归就是性子再好,想来也应该是见不得顾临月好的。
安向银想清楚之后就心中一定:“世子夫人,我与阿月情投意合,生死相许。”
谢于归:“当真这般情深?”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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