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茹收了茶盏,道:“师父,于师伯虽嘴上不说,心中却必然烦忧,以前在燕家堡中见到他时,虽是稳中,可嘴角却是带着笑的,至如今却似变了个人一般。”齐云拂袖叹气道:“为师岂是不知,可这如今却是对太和宫最好的选择,钟掌教怕是已是转生多时了,虽如今太和宫仍旧有四位阳神真人,可背后玉皇山之人怕是和他们离心离德了。”
他话音方落,便听得一个女声笑道:“你这小子倒是惯能观火。”与此同时,又有汩汩水声流动,在他院门之前化作一条天河,便见得一广袖素衣的女冠乘坐一只翠背大龟而来。见是此女,齐云不敢怠慢,忙起身迎了出去,道:“不知前辈前来,有失远迎,还望莫要介怀。”云淑子不以为意一笑,道:“我此次前来是有些事情要交代与你,到时候你自去按我所说去做便是。”
待云淑子落座,庄小茹又奉上清茶,云淑子拿起那只青玉茶盏,眼神中竟有蒙蒙雾气笼住,一旁俯卧在地的罗刹龟哼了一声,云淑子这才收回心神,道:“让你见笑了。”齐云早已知道这云淑子便是灵德仙君妻子文鸾转生,只是笑笑道:“追往往昔,人之常情,仙子不曾走忘情之道,至情至性,又有何处能让人取笑。”
云淑子听了这话,不由轻声笑道:“不曾听守静师兄说你是如此一个油嘴滑舌的。”言罢正了正神色,只将手一点,便见得齐云身上展开一道清波,又有细微铃声响动,等齐云看时,便见云淑子手中多了一道盈盈清波和一个黄铜风铃。
“此物名为清霜卷澜纱,乃是我前世所用的护道至宝,这风铃名为抚灵铃,两物何用,便是破了那上正雷殛的法子。”云淑子似乎有着绝大把握。齐云拱手道:“还望前辈不吝赐教。”云淑子道:“一年多后便是晨纭老儿飞升之时,待他飞升之后,那有大师何妙心便要提出分家别户,此时说出,众人面前无疑会落了凌璧如的脸面,两方争执下来,凌璧如必会请了上正雷殛来对付何妙心。”
喝了一口清茶,云淑子又道:“到时你便用这抚灵铃,只消一动,锁住上正雷殛,那九天神雷便无法被他引动,若是凌璧如继续动用,便用这清霜卷澜纱裹了去,到时这其中玄水冲刷,便要此物毁去五分,其后还自有人来对付此物。”齐云不知这清霜卷澜纱还能如此用,他只当这是一件守御至宝,虽是好用,但他有妙音无瑕护身,此等先天至宝,不仅能守护肉身元神,还时时刻刻规避他人测算,不是那清霜卷澜纱能够相提并论。
将此间事情交代给齐云,云淑子又是化作水光而去,这位前辈,或是前世触动太大,今生倒是养成了一个闲散随意的性子,看她浑身气机,当年在九阴地宫之中时,太周真人便说她已然是摸着天仙门槛,如今这情形,前世记忆早已尽数恢复,当年她便是有道真仙,今生成就当也不低,无外乎太和宫也不在意背后天仙是否离去的问题,那天仙再好,终究是别家的,如今自家有人能成就天仙,且手段神通他人俱是难以匹敌,只需静待时日便可,又怎会再去仰外人鼻息。
只在太和宫住了半月,齐云便带了庄小茹离开,此时庄小茹早就服了那散行丹,如今也只是刚入门径,两人坐在一苇舟中,从黄州往崇州鹤亭山而去。一路上,万里晴云连绵,一片风和日丽的好风光,只是天气已寒,难见连绵苍翠之色。只半日时光,齐云便和庄小茹落在鹤亭山雪行峰中,庄小茹略微显得有些羞赧,齐云道:“你师祖在于西城中也见过你,你也曾见过你师祖,修道人怎还有如此姿态。”
庄小茹知晓齐云不甚懂女儿家心思,也不反驳他,只是抬眼白了他一眼,一眼不发跟在他身后入了青岩谷中,苏凌仪早知他二人前来,便在谷口处等着,一入谷齐云见了苏凌仪,忙行参拜之礼,庄小茹纳头拜下,道:“徒孙庄小茹,自入道以来,不曾侍奉师祖,还望师祖责罚。”
爽朗一笑,苏凌仪扶起她道:“我知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便好,各人有各人的事情,我这里也无需你们都在近前服侍,只你需牢记,太素门下,清静自然却不是无为,但做人做事总需留一线,不仅为了他人有条活路,更为来日能够保全自身。”
庄小茹知道苏凌仪是教诲自己家仇虽要报,可修道却不是以此为目标,否则终究难成大道。当下又跪下拜了三拜道:“徒孙必定谨记师祖教诲,规行矩步,不负师祖期望。”苏凌仪又是将她扶起,并从袖中取出一青色圆轮道:“此物名为玄乙弥生轮,乃是我护道之宝之一,如今我已是用不上,便与你防身。”
这让庄小茹一时之间惊愕不已,齐云笑道:“师祖赐下,还不快快接过道谢。”庄小茹犹自不信,这玄乙弥生轮乃是苏凌仪成名真宝,那真宝用了三百青蛟蛟骨炼制,经年用太素真气洗练,因着青蛟性情暴戾,又采集四方五岳乙木真精祭炼,炼成之日,方圆百里清光凌空,三百青蛟元神齐齐而动,不知多壮观,一旦用起来,乙木真气生发之下,罡风神光生生不息,难有敌手。
接过玄乙弥生轮,庄小茹一双手微微颤抖,连声谢道:“多谢师祖赐宝。”苏凌仪见此,瞥了齐云一眼道:“你是男子,为师故而不曾惯你,自家收了一个女弟子,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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