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自是知晓苏凌仪此举乃是为了打消庄小茹心中顾虑,笑道:“便师父您老人家再是担心也无用,反正做了天府神仙,这人间回转也是难以。info”苏凌仪略叹一口气道:“便是这样,却也心中放不下,哪有长辈不担心自家后辈的,真有这样的,多是无情无义之人。”言罢又道:“且不说这个,你这次来,当是会去天音宫吧?”
“该是去一趟了,早前我应下霍颐去做天音宫掌教,如今也是了却这桩因果之时,恰不过年许便是晨纭真人飞升之时,我便在这时重开天音宫,他倒是算盘打得极好,自以为替罗浮山扫清前路,到时候看他飞升之时的窘态,罗浮山必定颜面扫地。”
苏凌仪正色道:“万不如你想的如此简单,他自以为替罗浮山扫清前路,那也是背后有人撑腰,且不说三清天在其背后扶持,据我所知,另有别家真仙,因着不愿得罪三清天之人,也在一旁襄助,便是晨纭飞升,罗浮山一家独大的局面也不是轻易就能改变的。”
庄小茹思忖片刻道:“弟子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苏凌仪笑道:“但说无妨。”庄小茹这才开口道:“按说罗浮山原不能领袖天下修真时,诸如太和宫,清虚殿,先天魔宗这些大门大派,为何不加遏制,反而让罗浮山坐实了这霸主之位?各家背后总有一两位真仙扶持,若是说真仙之间利益争斗之故,那便是说,罗浮山背后那些人,不仅不惧其余众位真仙联手,还将他们打得心服口服。”
她话说完,齐云方才笑道:“你这些思虑难不成为师不曾想过吗?只是如今,形势怕是要逆转了,只霍颐一人,便有临近那同天道果的境界,十二天方胜境中其余诸家掌教难不成还没有这份功力吗?”
苏凌仪点点头,似乎是同意他之说法,道:“只是万不能掉以轻心,谋定而后动吧。”
经此一谈,又是有半月过去,苏凌仪令锄药喊来齐云和庄小茹道:“算算日子,这日恰可去了西宁海风波亭了。”这时,齐云只闻得一股声音传入自己识意之中,“本座已经向小鼓儿交待你身份,倒时你便亮出天音命符即可,这段时日,我还得与我那仇家周旋,待你将天音宫打开之时,便是本座从无疆界回来之日,你不用担心,本座自会暗中护你周全。”这道声音不知方向,不明来历,只是往自己识意中轻轻一晃便印了进去,其中话语也被自己听到。
想来这当是霍颐使用天音宫传世秘法之故,这也是音道运用手段之一,这秘法传音,不入现世,传入之后便当即消散,也照不出丝毫痕迹,比起一些传音秘法,十分隐秘。知晓霍颐已经打点好一切,齐云道:“还要劳烦师父送我一趟。”苏凌仪道:“还不是那些人实在太过恼人,只知道我是个和善性子,却不知我也是个护短之人。”言罢一甩袖子,自袖中飞出一片清亮流光,裹住齐云和庄小茹,倏忽之间化作一道渺渺烟气便往西宁海方向去了。
这遁法只是《太素养心决》中入了地仙之后的寻常遁法,却因着阳神真人心念所至即可照出投影的缘故,却也不会慢到哪里去。齐云只觉身边罡风猛烈,知晓这是在极天之上,只待柱香时间,便听得耳边传来西宁海波涛汹涌之声。
风波亭那处,在西宁海中深处,恰是内海与外海交接之处,再往西去,便是昆仑群山了,只消过了昆仑群山,便可见外海奇观。四海之中,论起凶险,其余三海与西宁海不可相提并论。昆仑群山乃是西宁海摒绝外海的门户,也是海眼镇压之所,更有言之,昆仑不倒,中州永存。此非是虚言,概因昆仑群山巍峨无际,其根基深入地脉,倘若发生巨变,则会引发灭世天灾,故而若是无事,也少有人往昆仑群山而去。
临到风波亭时,四周海浪汹涌已是有丈许,白沫纷飞,说不清的骇人,杳杳还可闻得一阵鼓声自远方传来,齐云忙将妙音无瑕祭出,又将镇海碑托在手中,只一霎时,便可见四周风浪纷纷平息,再也无有半点动静,好似刚才种种,皆如梦幻泡影,那远方鼓声此刻更是明晰,传来之后竟与妙音无瑕那五色灵光相合,铺成一道五色灵桥往远处去了。
庄小茹哪里见过这种神妙景色,当即喊道:“师父,师祖,你们看那里。”他二人往庄小茹所指方向看去时,只见无数俊男美女自一片蒙蒙灵光中浮现,手中各自握着大小乐器,天音仙乐便从中而起,又有无数瑞气霞光自海中升起,竟将这穷凶极恶的西宁海映成一片人间仙境。
齐云略定了定神,便道:“想来是有前辈在前方指引,我等一同过去便可。”苏凌仪点了点头,一行三人便往那五色灵桥指引方向走去。不多时,便可见一立于海中的丈许方圆的小亭子,其中正有一白头老婆婆坐在一青皮大鼓之上,想来便是疯鼓婆了。
苏凌仪揖了一礼道:“多年不见,前辈可好?”疯鼓婆自鼓上下来,道:“左右是无事罢了,如今却是等到我等掌教,倒也是一桩好事。”言罢向着齐云躬身行了大礼,齐云原不曾想到如此,忙将疯鼓婆扶起道:“婆婆万不可如此,我乃后辈,怎敢当如此大礼。”只是这一扶,却是连疯鼓婆都未碰着,只能看着疯鼓婆以天音宫中礼节行完参拜掌教的大礼。
苏凌仪道:“天仙灵台演化,所思所想,不可被境界低于自己的人左右,你无用担心。”这时疯鼓婆行完礼,起身笑道:“此言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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