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和煦,花香醉人,正是春光灿烂的好时节。
徐州地处神州东部,濒临东海,乃是雨水丰沛,植被茂盛之地。
五月的时节,草长花开,虫鸣蝶舞,一场春雨过后,人也格外的神清气爽。
沙丘南郊的一处山坳里,天空中一只猎鹰猛地俯冲,紧跟着就有一只山兔从林中被赶了出来,在树丛之间极速飞窜。
“嗖”的一声闷响,山兔应声而翻,一支雕翎箭贯穿了山兔的身体,震颤着把它带出老远。
“中了,少爷!”连战呼喊着,催马上前,却还是慢了一步,猎物早被一只矫捷的雪豹叼在了嘴里。
“少爷,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吧,家里该等急了。”连超眼看着天色已经将近黄昏,赵宁还是没有要回家的意思,还兴致不减,忙提马上前一步,说。
三人进山已经几个时辰了,赵宁也打了五只山兔,三只野鸡,只是没有打到野猪、麋鹿一类的大猎物。要是往日倒也罢了,偏偏今儿一早,思芸说想和小婉学着做一道鹿尾羹,赵宁当时满口应承了下来,说今天必带一头麋鹿回去。
如果猎不到一头鹿,那他就要在佳人面前失信,这自然是赵宁最不愿意的了。
所以赵宁也不搭连超的话,只管催马进山,“咱们到前边山里再找找去。”
连家两兄弟也没办法,只能催马紧跟。几人又沿山路兜兜转转了好一阵,也没见着哪怕一只鹿的影子,赵宁心中失落,却仍不愿死心。
几人转过一处隘口,忽然个个心神一紧,不由得勒住了缰绳。却是眼前景色大变,显现出诡异的氛围。原来此处多有或无头、或断折的树木,断树残枝不说,还有不少大兽的骸骨曝露,或是牛骨、或是野猪骨,散落一地,放眼放去,一片死寂凄凉,说不出的古怪。
赵宁如今虽然已经到了十五岁的年纪,习武也小有所成,这山里更不是头一次进来,却从未到过此地。
还是连超凑过来,对赵宁说:“少爷,想必此处就是死人谷了,我们兄弟也从来没进来过。听老人们说,这里乃是恶鬼出没,晴天打雷的邪门地方,寻常时候,人畜不能到达,而一旦被困在这里,那可就是九死一生。咱们还是趁没有深入,赶快退回去,离开这吧。”
赵宁虽然是个穿越人士,却也不大相信鬼神之说,他总觉得凡事都该有个科学的解释。但眼前的气氛确实是太过骇人了,整个大山都是一片郁郁葱葱,唯独这里是一片诡异的死寂。他已经因为吞灯泡的实验死过一次了,现在倒也没有为了科学探索而再次献身的想法,所以还是决定赶快离开此地。
三人匆匆而退,倒也没有什么鬼打墙的情况发生,赵宁心中暗自庆幸之余,不由又怪自己这次胆子太小,过于谨慎了些。
经过这一场虚惊,天色却是真的要黑了,赵宁也无法,只得和连家两兄弟折返庄子。
就在几人决定拨马回转之时,却听见远处有呼喝之声传来,还有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在这荒山野岭,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这里既非官道,更不可能有驿马。
这紧密的马蹄声,意味着来人至少有十几个,这几乎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遇到山贼马匪了。
赵家庄上人丁众多,还有着赵虎他们四个高手,而且如今三年过去,赵宁和连家两兄弟也踏进了武士的门槛,有军中百夫长的实力。因此即便周围最大的几股强盗一般也不敢到赵家庄园上公然勒索,不敢打赵家的主意。
但这会儿荒郊野外的,如果真的技不如人,被人家给杀了,那倒也是死无对证。就算过后连叔发疯,能铲平周围所有山贼给他们报仇,但人如果死了,报仇又有什么用呢?
三人中即便是较大的连家兄弟,虽然从小在街头厮混,打架和吃饭一样,但也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生死搏杀,此刻也不免紧张起来。
两只雪豹也很明显地意识到了危机,露出紧张的样子。
“少爷,你看,是早晨见过的那个拿柴刀的少年。”连超道。
早晨三人刚进山不久的时候,是见到了一个少年。那少年有七尺多高,看起来和赵宁一般年纪,虽然还没有长成,但也是一身腱子肉,虽然身材不是非常壮硕,却也极其精悍,奔跑跳跃之间,宛如一只人形的豹子。
单单凭直觉,赵宁就感到,那看起来应该是出身山野的少年。虽然他好像没有修炼过任何功夫,但是就凭那强健体魄,和在这丛林中训练出来的敏捷身手,如果和自己对上,恐怕自己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在武学方面,如果说自己这几年是个有师傅指点的勤恳学生,那对方就是一个无师自通,或者说以山林自然为师的天生之才。
此刻的少年,虽然手中仍死死地攥着柴刀,但衣衫破损,浑身血迹,腿上似乎也有伤,早就已经狼狈不堪了。看起来仅仅是凭借强大的毅力勉强挣扎着在树丛之间左腾右蹿,却是正在被十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盗匪追逐着。
“是……”连超刚要说是早晨那个少年在被土匪追杀的时候,只听“啾!”的一声响,赵宁已经把一百二十斤的强弓拉满,向当先的盗匪首领狠狠地射出了一支鸣镝。
抢在最前面的匪首,是一个壮硕的大汉,浑身肌肉隆起,脸上一道疤痕,从头顶直到咧开的嘴角,像一个贯穿整个脑袋的大嘴,显得异常凶悍。
赵宁知道,这是和虎叔他们一样,真正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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