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叔等人进屋先请了安,才在赵宁的示意下各自落座。
此刻在座的有赵虎四个,三年过去了,在连叔的指点下,他们都已经跨过那道门槛,踏入了武师的境界;还有两个上了些年纪的,一个是擅治刀的葛大师傅,一个是后来延请来的专精治剑的孙大师傅,两人大半生在铁匠铺里讨生活,虽然不曾专门习武,却也早都已经是武士境界了;还有一位前年延揽来的季师傅,是如今赵庄里的猎人队头领,他平时还负责教授佃农们些拳脚,也是个快要摸到武师门槛的巅峰武士。即便是连家两兄弟,也已经和赵宁一样,进入了武士境界。
这还不算赵宁的十三个少年武者和连叔这个大高手。若是只论高手,现在的赵庄在整个沙丘县恐怕都已经是无出其右的了。
虽然有着这样不俗的力量,但是此刻的连叔,还是一脸慎重。
“少爷,这次你们杀了‘赖山飞’的事情,只怕还有些麻烦。”还是连叔第一个开口道。
“哦?不就是杀了个强盗头子吗?难道官府还会追究吗?或者那些盗匪会来报复?”赵宁虽然也知道事情不会这么过去,可能还有些首尾,但也没太担心,此刻见连叔一脸凝重,不禁疑惑道。
“官府倒是不会追究,反倒那‘赖山飞’的人头如果送到县城,官府那边还有五十两黄金的赏赐。只是那些盗匪,却不会善罢甘休。”
赵宁心里并不太相信盗匪们会为一个死了的前大当家拼命,但还是没有打断,只示意连叔继续。
连叔自然也看出了赵宁的心思,解释道,“盗匪们都是些不尊教化的亡命之徒,要说有多仁义,或者彼此有多深厚的感情,也未见得。只是在他们那里,也都有个规矩,就是如果强盗头子被外人杀死,后来者谁要想坐他那个位子,就必须得替以前的头领报了仇才行,否则势必不能服众。千百年来,所有的盗匪不管势力大小,一般都是遵从着这条不成文的规矩的。”
“那这么说,咱们杀了‘赖山飞’,却是捅了个大蚂蜂窝,和那白河寨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白河寨近年来以‘赖山飞’为首,收容匪类、打家劫舍、抢夺商旅,势力日渐坐大,已然稳稳压过白头山和赤嘴峰,成为沙丘县境内最大的一伙盗匪,有近千人众,连马都有两三百匹。虽然州郡一再勒令进剿,但县令h县尉苦于人手不足,也是没有办法。这次‘赖山飞’虽然被赵宁几人杀了,但毕竟一伙人多势众的匪徒还在。
“咱们庄上墙高人多,他白河寨就算厉害,也奈何咱们不得!惹得急了,连爷您就带着兄弟们杀过去,端了它们的贼窝,来个一了百了,也好叫那些歹人知道咱赵家是他们惹不起的。”赵虎虽然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但还是脾气不减。
“咱们虽不怕什么盗匪,但冲突起来,也难免有所损伤,不如还是差人去县里请王县尉带人来庄上坐镇。以少爷和连爷的面子,想来要请王县尉也不是难事。到时候有官兵在,想必那些盗匪也就不敢胡来了。”孙大师傅毕竟进赵家时日还短,说话自然不像赵虎他们。
大家虽然意见不一,但似乎都认为那些盗匪来找麻烦是一定的,赵宁见了,才明白这个世界的盗匪真的是有些规矩的,对这件事也就不能不重视起来。
于是他一边思忖着,一边把目光又投向连叔。
“咱们庄上现有佃农一百五十户,可捡拔出精壮丁男二百余人,另外还有铁匠师傅、学徒共三百余人,危急关头,其中也可募集一百人,还有季师傅手下猎人队五十余人,一共可凑出精壮三百五十余人。咱们庄上也不缺兵刃,如果这些人手由在座诸位带领,守住庄子,应该不成问题。”连叔先分析自己这边的情况。
虽然佃农和铁匠们都是赵家庄园上的人,其实性质却不相同。佃农和猎人们是卖身给赵家的,遇上盗匪来犯,拿起刀枪抵抗,那是应该应分的。而铁匠们是赵家花钱请来的,算是有着人身自由的手艺人,遇事替赵家出力算是情分,不出力,赵家也说不出人家什么。就算大难临头铁匠们各自逃散,赵家按理说也无权阻拦人家。
“那这么说连叔是觉得白河寨的人一定会打上门来了?”赵宁听连叔的意思,一场刀兵是在所难免,但是连叔脸上却并没有急色,似乎早有成算。
“没错,昨晚白河寨里传出可靠消息,他们今日准备一天,明日就会倾巢而出,来咱们庄上讨说法。”
“连爷既然已经得了消息,还不派人去县城请王县尉快快带人来吗?”葛大师傅这会儿也急了,他们虽然一生打铁,身强体壮,但毕竟是安分百姓,自然不愿意也从心底里不太敢去和盗匪拼命。
王龙倒也和赵虎一样,不把那些匪人放在眼里。“要不咱们给他来个擒贼先擒王,哪个带人来庄上,咱们就先了结哪个,就不信制不服他们那些区区山贼。”
众人各抒己见,赵宁倒不急着说话,只管听着,也不表态,因为他见连叔不急不躁,就知道连叔必然已经有了万全之策。“连叔既然已经有了成算,不如说给大家听听吧,也免得大家担心。”
听赵宁如此说,连叔胸有成竹的说,“咱赵家有事,若说请官兵前来,倒也不是不能,但人家保得了咱们一时,保不了咱们一世,官兵即便在这住上个把月,花费不去说他,可人家终究要撤回去的。那些盗匪却不会轻易作罢,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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