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并不清楚该不知道怎么面对苏小婉,只能在第二天一早,就让连叔安排人先送她回了庄园,拖得一日是一日。
而他,则和连叔留在了沙丘县城,继续扩大此次的战果。
杨方彧留在兰陵的那三十万石粮食,赵宁自然毫不客气的让连叔派人去接收了,连叔说了,他管保用那些粮食再换回三千两以上的金子。
这种事情,他没有连叔有门路,自然也不去操心,他留在县城是因为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当天,钱家铁器行内宅,钱老爷子的书房里。
“钱老,晚生赵宁见过钱老。”打发赵虎、王龙带人护送苏小婉回庄后,赵宁就带着连叔等人来到钱家登门拜望。
“赵公子客气了,快请坐吧。我那不肖儿子要是有赵公子一成的气度,也不至于做出那等糊涂事来。”钱老爷子虽然六十多岁的人了,连逢噩耗,近日又不得不自己打理生意,但是精神却很好,看不出一点沮丧、颓废。
钱家的这份家业,虽然是上一辈传下来的,但是在钱老爷子手里这几十年,也是发展得极好,俨然已经是沙丘地面最大的铁器商家了。
“钱老过奖了,晚生愧不敢当。”
赵宁坐下之后,上了茶,钱老爷子打量着赵宁,却忽然意味深长的说道,“赵公子此次财色兼收,可喜可贺,但是俗话说乐极生悲,赵公子可要注意安全,别像那杨方彧一样,遭人行刺啊。老朽如今老迈无能了,现如今我这家里也不见得安全,赵公子在这,老朽也不敢保证你不会遇到歹人啊。”
“令公子的事情也未必就有定论,钱老也不必太过忧心了。钱老慧眼如炬,在前辈面前,晚生也不敢有所隐瞒。该赚的金子,晚生确是赚了,晚生赚钱虽然用了些手段,却没有做公然违犯王法的事情,假金票一事,却不是晚生的手笔。”赵宁也不畏缩,迎着钱老爷子的眼神说道。
“好,果然后生可畏,一切皆是因你而起,到头来你财色兼收。却要老夫断子绝孙,今天你还敢登老夫的门,可是不要命了吗?老夫如今儿子都陷进去了,杨方彧都敢刺杀,还会顾忌你带来的这几个人吗?”
“钱老息怒,晚生既然敢来,自然不是来寻死的,也自然有晚生的道理,还请您老听我一言,或许您老的儿子还能活命,这份家业也还能得以保全。”
钱老爷子也知道面前这个后生绝不简单,没准还真有他的道理,也就暂且不再说什么,只管听着赵宁的说辞。
“钱老爷子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晚生虽然使了手段,但是赚的不是违犯王法的钱。任谁蚀了本钱,也是因为自己心中存了贪念,又不够精明,到底怨不得人。至于后来杨方彧顺手牵羊,让大家输了个精光,那自然该记到他杨方彧的头上,而算不到晚生这里。他杨方彧遇刺而不追究,不就恰恰是因为这一点吗?”
“老夫如今儿子都要没了,还管得了哪份责任是谁的?老夫只知道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如果是作为一个旁观者,钱老爷子会承认赵宁说得有道理,但是处在他此刻的角度上,又怎么能够听得进去呢?
“刚才晚生说的这些,其实钱老心里一早已经明镜一样,晚生自然不只是为了说这些而来。晚生此来,乃是要给您老帮两个忙的。”
“帮我?此刻除了救出我的儿子,什么都算不得帮我。”这会儿他的儿子罪犯杀人,陷在牢里,那许县令又油盐不进,钱老此刻唯一想的自然是有人能帮他救出儿子。
赵宁也是摸准了这一点,才会登他钱家的门,“晚生说给您老帮两个忙,第一自然就是帮您救出令公子,第二嘛,则是盘下您钱家的铁行,免得钱家几代人挣下的这份基业,在您手里落得一场空。”
赵宁两句话,却是说得钱老爷子心里五味杂陈。
赵宁见他听说儿子有救,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就进一步说道:“钱老,令公子的事情,晚生自有办法,只要晚生出面,必能让令公子得脱囹圄,重新回到您的身边。至于盘下您钱家的铁行,虽然是晚生的利益所在,但也着实是为了您老的下半生考虑啊。”
“你以小儿性命相要挟,要夺我钱家几代人的心血,老夫也不得不答应,但你还说什么是替我老头子考虑?未免是把我老头子当小孩儿糊弄,太大言欺人了。”听到赵宁说能救出他的儿子,却要借此夺走他的铁行,钱老愠怒却无奈的说。
“钱老,您是生意场上的老前辈,晚辈也是个生意人。生意人最该就事论事,不让感情影响了生意。平心而论,经过这次的事情,您也该看明白了,令公子没有您的精明、沉稳,性子也过于冲动了些,并不适合在生意场上打滚。如果您把铁行交到令公子手上,恐怕终究是祸非福。将来毁了这份家业事小,再给他自己甚至全家惹下祸事才是大事。而且铁行一下子没了大笔流动资金,想来现在的情况也不是一般的艰难,到今天还没有关门,也都是靠您老的信用在勉强撑着,但这样下去,您终究有个腾挪不及,周转不灵的时候,到时候这份家业终究还是保不住。”
赵宁说到此,钱老爷子心里也不能不认同,只无力的摆了摆手,示意赵宁不必说下去。好半天才问出一句:“赵公子果真能救出犬子?”
“果真。”
见赵宁回答的干脆,钱老也不再疑虑,毕竟这是一个连杨方彧的女人都能抢了的人,虽然年纪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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