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岩看到前面一片黑暗,没有半点光亮,但就在这样的居所中,却有一盏灯,在寒风吹拂下,或明或暗,似乎都要被寒风吹灭了,但每次都在关键时刻,傲然的挺过了寒风的考验。
纳兰容若看到那灯笼,加快了速度,孔岩轻声说:“先生,您慢一点,小心着凉了......”
“砰砰砰”,纳兰容若全然不管,跑过去便伸起右手敲起门来,里面的人好像就等在门口一般,才敲了一两下,沈宛便出来开门了,孔岩看着沈宛的打扮还如当日一样,一点也没变,而且,如此晚了,竟然也没有休息,打扮还如白日一般,似乎每晚都在等着先生的到来。
孔岩不知道,这需要多么大的毅力,才能坚持这么长的时间,如此等着一个几乎永远也给不了名分的男子,或许沈宛要的并不是名分,而是知己相知。
沈宛看着纳兰容若,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说:“这么晚了,还来干什么,不怕着凉吗?快点进来吧!”
“哎?”,沈宛看到了深处黑暗中的孔岩,非常诧异,以前纳兰来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带人来,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在明相府见到的那个少年,说:“是你,你也进来吧!”
孔岩点点头,一脸尴尬的跟着纳兰容若的身后,进到这座院落之中,沈宛一边插门一边说道:“两位,里边请吧!难道还让我一个个请你们进去吗?”
纳兰容若却是一脚踏了进去,可孔岩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过一时也想不清楚,心中想到:“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如此想着的片刻,沈宛锁好门早已过来,看着没有进门的孔岩说:“小兄弟,你怎么不进去?”孔岩被沈宛一说,憨憨一笑说:“先生不进,学生怎敢进,先生请......”
“先生?不知小兄弟为何称我一介小女子为先生呢?”
孔岩一怔,忽然意识到“先生”一词用于女士始于现代,古代似乎是不能用的,想想呵呵一笑:“不知沈先生,可知道明末秦淮八艳之一的河东君,河东君虽为歌妓,但她不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对于经史子集也颇多涉猎,当时之人也从来没有把她当做普通的女人,反而以“君”相称,明亡之后,她更是不忘家国,如此奇女子,果真巾帼不让须眉,而沈先生你论文才不在河东君之下,所做的事也与河东君何等的相似,怎么不能以先生相称?”
沈宛用绣帕轻掩着早已红晕的脸色,真是如芙蓉花一般,令人欲罢不能,看的孔岩都有点发呆了,只见得沈宛轻启贝齿说:“我这等微末女子,怎能与河东君相提并论,是吧!容若。”
纳兰坐下说:“重黎说得对,宛儿你的风采不让当年的河东君,又何必自谦呢!”
孔岩听得纳兰的话语,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似乎失礼,当下忙低下头说:“先生,你们聊着,我在外面等着你。”
说完之后,没等那两位同意,便拿起桌子上的钥匙开门出去了。
孔岩想想之前的事情,十分恼怒自己不能自持,连连在心中对着自己说“那是纳兰容若的女人,自己怎么能染指呢?君子慎独啊!”
如此情绪方才平静下来,爬上马车休息起来,不多久,便呼呼大睡......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孔岩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自己还在马车之上,而不见纳兰容若,孔岩想着纳兰容若有病在身,不会在沈宛那里留宿了吧!
当时,天已经快大亮了,孔岩赶紧跑到沈宛住的宅子周边,担心敲门多有不便,便靠着几块砖,一跳,抓住上面的当头,一翻便进来了,一进来,只听得里面柔声细语,自是春色无边。
孔岩本不想窥探别人,不过莫名的好奇感,驱使着他去听听为何纳兰不顾病体还要与沈宛做这等事,孔岩靠在墙根,只听得纳兰容若喘着粗气,很明显纳兰操劳过度,但仍然还是喘着粗气说:“宛儿,我大限已到,这是我唯一能帮你的事了,希望你可以怀上我的骨肉,这样阿玛就不会不接纳你了,这样我......”
沈宛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躺在纳兰容若身上说:“我不要你说这样的话,我也不想要什么名分,我要你活着,我要你活着......”
孔岩没有接着看下去更没有听下去,他忽然意识到,纳兰似乎对于自己的生命看的不那么重,或者说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爱”。
孔岩重新翻墙出去,计算着时辰,想着此时明相应该去上早朝了,倒也无妨,不过李太医可随时会到,便轻轻敲门,让他们快一点。
孔岩的敲门声很轻,如果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到,孔岩也觉得就这样破坏掉如此的情致是多么的扫兴,以后还不知道,他们二人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想着,敲门声不禁的更轻了,可再轻也敌不过纳兰容若那高超的耳力,只听得沈宛说:“重黎,你在门口等一下!”
孔岩甚至怀疑过,纳兰容若的病会不会是装的,如果不是装的话,耳力为什么还是如此之好?而且......
孔岩看到纳兰容若的时候,脸色更加有点苍白,一下子好像老了很多岁的样子,在沈宛的搀扶之上,登上马车,孔岩站在马车旁,看着越加滋润的沈宛,只见她柳眉如烟,与昨日,又另有一番情致,不过就是肚腹有点胖,心中也没在意,只是猜测或许这就是江南女子的特色吧!说道:“沈宛先生,就此告辞。”
沈宛只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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