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少年指间的烟,她问:“那是什么烟?”
“黄鹤楼。”少年抬头隔着朦胧的烟雾看她一眼道。
蒋佳然扭过头看着蒋南:“我要抽黄鹤楼。”
“女人抽烟不好。”
“我要抽黄鹤楼。”
“然然,你有身孕。”
“我要抽黄鹤楼。”她腹中这孩子,她巴不得他去死,糟践又如何?
蒋南看着她不语。
她眼底带了祈求:“一口也好。”
那晚她像是疯了一样,固执的看着蒋南。
最后,蒋南走进便利店,买了一包黄鹤楼。
那天,纽约的街头,她迎着风吸一口烟,呛到眼泪都流下来。
那一瞬,她满脑子都是江衍。
她想起他熟悉的面容,她想起他们彼此的约定。
如果不是半年前的那场爆炸,他们现在又会是怎样?
可哪有什么如果。
这便是他和她的结果了。
如今她残了双腿,怎么配的上他?
再见,只怕是物是人非。
那天,她坐人来人往的街头哭的抬不起头来。
她终于还是,失去了江衍。
转眼十个月快要到了,早在预产期之前,蒋南把蒋佳然送进了私人医院。
那段时间他放下手头所有的事情,亲自来照顾她。
正是中午,他煲了汤来到医院。
那场爆炸之后,她身体一直很虚,他虽一直在为她调养身体,但依旧觉得不够。
生孩子是件体力活,没有力气大人和孩子一起死在病床上的不是少数,他不会允许这样的意外发生。
窗外的阳光很好。
他拿勺子把汤从保温桶里舀到小碗里,又试了试温度,正正好。
他这才放下碗,把她扶起来,在她后背垫了枕头。
他重新端起碗,舀了汤送至她唇边。
蒋佳然神色淡淡的,从医院出来后,她像是变了一个人,终日不言不语,总是静静的坐着,静静的看着窗外发呆,像是同外界隔绝一般。
而她整个人,看起来愈发的冷。
从内而外的冷,深入骨髓的冷。
这样的冷让所有人都无法靠近她。
蒋南早已习惯了她这幅模样。
他看着她,温和道:“张嘴。”
蒋佳然看着他,直直的看着,像是要从他的面上看出些什么。
蒋南低低的笑了:“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蒋佳然也蓦然笑出来,毫无征兆的轻笑,自爆炸之后的第一次笑,可惜,那笑里带了太多的嘲讽。
她一动不动的看着蒋南:“我看你傻。”
“哪里?”蒋南手不动,挑眉。
“蒋南,你为别人做了嫁衣还满心欢喜,这不是傻,是什么?”蒋佳然缓缓的说出一句话,尔后,敛了笑,眉眼低垂的看着自己的腹部。
“什么意思?”蒋南顿了一瞬,变了脸色。
“我腹中的孩子,是江衍的。”
是江衍的......
孩子是江衍的......
蒋南的目光一瞬间移到蒋佳然隆起的腹部,这个时候,她的肚子已经很大,像是一个撑的圆圆的气球。
须臾,他把视线转回蒋佳然的面上,他盯着她,带着审视,带着探究,透过她的眼,想要看到藏在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半晌,他倏然笑了:“然然,别在我面前撒谎,我碰过的女人,江衍怎么可能会碰?”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曾查过江衍,事无巨细,他自然知道,江衍有感情洁癖。
“蒋南,你可别忘了,那晚江衍是昏迷的,这一切,他都不知道,他一直以为,那晚我跟他,做了。”蒋佳然手轻抚在腹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蒋南一双眼黝黑无比,阳光下亦是深不见底的黑,他问,声音里藏着愠怒:“我跟他都碰过你,你怎么能确定这孩子是他的?”
蒋佳然冷冷扫他一眼,面无表情:“那晚你走后,我吃了避孕药,这孩子,自然是江衍的。”
她撒了慌,那晚之后她并没有记得去喝避孕药,当时她抱着一种一次不会怀孕的侥幸心理,没有特意去关注这件事。
而现在,她想用这个孩子瞒天过海。
倘若她能瞒过蒋南和江衍,那么这个孩子,将是她重新回到江衍身边最有力的一颗棋子。
她太想江衍了。
这段日子,想起他来的次数越来越多。
她曾想过到此为止。
可终究,她不能放弃江衍。
他和她之间,就好像连着一根线,线的这端,连着她的心,线的那端,连着江衍的掌心。
有人说爱上一个人就像是吸毒,那是一场万劫不复无法自控的毁灭,而她想念江衍,就好像是犯了毒瘾,那想念钻入骨髓,渗入血液,在每一个细胞里生根发芽。
她想他想到发疯。
只要能再见他一面,纵使是用尽一切手段都在所不惜。
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她。
蒋南端着碗的手终于几不可见的轻颤了一下,冒着热气的汤汁溅在手背,轻微的刺痛感。
蒋佳然挑了一下眼角,莞尔一笑。
那是带了不屑的笑。
她在笑他为她失了心不辨黑白,她在笑他竟让她在他的眼皮下留下了她和江衍的孩子,她在笑,他这样忙前忙后,只是空欢喜一场。
蒋南怒不可遏,他放下手里的碗,猛地起身,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欺身过来。
他一双眼含着怒火看着她:“你没骗我?”
他是真的用了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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