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蓝昭的声音。
蒋南恍神的一瞬,手松了,泄力一般,半趴在床头。
他本就没什么力气,方才怒不可遏,不知从哪儿生出一股力气,现在劲儿一泄,浑身的力气都好似被抽走了。
蒋佳然躺在大口大口的喘气,像是溺水的鱼。
蓝昭走过来:“你想杀她?”
蒋南回眸去看蒋佳然,她面色涨的通红,白希的脖颈一圈红色的勒痕,可见勒他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沉默。
素来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像是战败的狼,灰溜溜的。
蓝昭在床边站定,看蒋佳然一眼,看他一眼:“掐她,你不嫌脏了自己的手?你要真想弄死她,我一枪帮你崩了她。”
说着,蓝昭就拿出枪来。
蒋南无力的抬起手,压下枪口:“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
还是舍不得。
说到底,还是舍不得。
爱情究竟是什么东西,叫一个人完完全全失了本来的面目?
蓝昭看着满身狼狈的蒋南,缓缓收了枪。
她挑眉,不屑:“你求我我都懒得插手你们的破事。”
蒋南缓了几分,神色好了些。
蓝昭伸手把他从病床上拎起来:“这么糟蹋自己身体,你真当自己是不坏金刚?你跟我回去,我再好好跟你算算骗我这笔帐。”
蒋南没什么力气,却也不愿在蒋佳然面前丢人。
他拿开蓝昭的手:“你先走,我跟她还有几句话说。”
蓝昭瞪他一眼,扭头就走。
她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管他做什么?叫他被这女人折腾死得了。
蓝昭离开房间,蒋佳然也缓了过来。
她躺在床上直直的看着蒋南:“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次的事情我不会轻易饶过你。”
惩罚吗?
蒋佳然闭上眼:“我等着。”
蒋南这伤,足足养了将近两个月。
他养伤这期间,蒋佳然一次都没来探望。
她也不可能来。
她和红姐,一同被囚禁在了古堡的一间屋子里,每日吃饭都有专人送上去。
有了上次的逃跑,蒋南不会在由着她肆意妄为。
蒋南回来这晚,是小年。
年关将至,可四处没有一丝过节的痕迹,纽约不兴这个节。
古堡依旧如常,紧闭的门,在路灯下有些苍凉。
他下车,回屋。
从蓝昭那里拿了钥匙,打开了囚禁蒋佳然和红姐的那件屋子。
屋子里开了灯,红姐在外面看电视,见蒋南进来,她垂下头:“少爷。”
这次的事情,蒋南没赶走她,只剥夺了她一年工资,又把她和蒋佳然一起囚禁起来,就当是惩罚了。
这错本不在她,她不过是尽了一个仆人忠诚的本分,有她在蒋佳然身边,他很放心。
他淡淡扫一眼红姐:“夫人呢?”
“里面看书呢。”
“好,你出去吧。”
红姐应声退了出去。
蒋南走进卧室,蒋佳然果不其然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一卷书,神色倒是认真,不知有没有看进去。
他走过去,自然而然的尚了床。
蒋佳然头都没抬一下,依旧盯着那页看,半天都没翻页。
蒋南躺下来,双臂交叉枕到脑后,双腿交叠,神态悠闲的看着她:“怎么这一页看了这么久?”
蒋佳然手指一顿,很快翻了页:“久吗?”
“......”蒋南淡笑:“心思若不在书上,就别看了。”
“谁说我心思不再书上?”
“我说的。”
“......”蒋佳然终于放下书,扭过头去看他:“你来找我做什么?”
他们之间心平气和,像是先前的那件事从未发生过,可这心平气和之下,隐藏了多少明争暗斗,谁又曾知道?
蒋南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丈夫来找妻子,自然是为了那件事。”
他没说明那件事是什么,可大家都是成年人,心知肚明。
蒋佳然看着他,半晌,笑了,她吊着眼梢瞧着他:“蒋南,你说你怎么这么贱?我都这么对你,你偏偏还要这样死皮赖脸的贴上来,嗯?”
贱?
谁的爱情不卑贱?
这两个月里,他恨过她,想过要她死,可想到这漫漫余生都不再有这么一个人陪在他身边,便狠不下心。
他爱的这个人,不仅是个残废,还心狠手辣,可他偏偏就是看中了她,于这万丈红尘中,于这茫茫人海中,只一眼,就再也放不下。
这世间万般,唯独感情没有一丝道理可言。
曾以为那些不能忍的事,曾以为那些不能挑战的底线,在遇到她之后,统统低到了尘埃里。
从来没有什么不能接受,只有不够爱。
他连她同别人的儿子都养了,还有什么事不能忍?
他笑了,伸手一把将她捞进怀里:“不仅死皮赖脸的贴,还有,这样......”
他小腹贴在她腿间,手指从她腰窝探进。
当那滚烫的硬物贴上她的肌肤,蒋佳然终于笑不出来了。
她双手撑在他胸口:“这就是你那天说的惩罚?”
“你叫我失去了一个儿子,总该再陪我一个不是?我是商人,不做吃亏的买卖。”蒋南说着,将她手一拿,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
都说小别胜新婚,还是死里逃生的别离,自当炙热浓烈。
久违的温热,久违的气息。
爱恨交织,晴欲肆意。
一场美妙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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