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如今的局面,你又不是不晓得,五千军士搞出的动静可不小,引起轩然大波是肯定的,这势必会让万历皇帝恼羞成怒,若再次增兵前来,咱们可就被动了,这不符合咱们当前的利益,更不符合长远的利益!”
刘铮的担心是正确的,就算是个普通人被一而再的被下面子也会暴起,更何况这一而再被下面的是一位皇帝,一位不上朝却掌控欲极强的皇帝。
蒋明达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晓得,可若真要压服漕帮,非军士不可为,倘若铮儿你一意要用江湖手段,恐怕结果只会让你在这里越陷越深。”
刘铮不得不承认,局面真的陷入了尴尬的境界,漕帮、运军、钞关三者之间形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铁三角,除此之外还有马堂、白鸿儒在一边虎视眈眈,若自己稍有不慎,就会陷入强敌环饲的险境。
“在粮仓附近多安排人手,以防万一,还有让四个堂口的兄弟最近尽量不要外出,也不要单独行动!”
叹了一口气刘铮再次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我刘铮会被困在这小小的临清,被一个小小的漕帮挡住了脚步!”
一转身下楼而去。
……
相安无事的过了两日,这一天夜里,刘铮刚脱了衣服躺下歇息,就听到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便听到很大力的敲门声。
“主公,不好了出事儿了,咱们码头旁边的粮仓起了大火,火势已经控制不住了!”
“什么!”刘铮大惊之下,抄起衣服往身上一披便出了卧室。
裴秋一见刘铮出来立刻便道:“主公,事情太蹊跷了,在粮仓明哨暗哨属下至少安排了几十人,巡逻的兄弟也有三四百人,可火就这么一下子起来了,而且一烧起来就是滔天大的火!”
一瞬间刘铮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这是有内鬼纵火,不然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烧起滔天大火?
“去把我舅舅和刘寇喊起来,去前厅等我!”
刘铮说完便转身走向卧室,很快一身短打扮的刘铮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一提劲,迈步便向前院奔去。
来到前厅,便见到了已经在等候的同样一身短打扮的蒋明达和刘寇,不过此时蒋明达身上背上了一杆长枪,刘寇同样的把那串标志性的精钢佛珠挂在了脖颈上。
前厅的院子里同样也站满了钢刀出鞘的侍卫和手持兵刃的刘寇手下的江湖人。
刘铮一挥手便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真是有意思,咱们的人里居然也搀和进了内鬼,先去看看什么情况再做定夺!”
蒋明达还没等说话,刘寇先开腔了:“主公,今夜恐怕不太平,不若主公在府中等候,属下先前去查探一番!”
刘铮脚步没停,只是略一摆手道:“不必,就是留在府上也不一定安全了,不管这大火是声东击西还是引蛇出洞,我们都来个入虎穴得虎子!”
这会儿刘铮是真的怒了,又是火烧粮仓,这帮人真是什么都敢玩儿,什么都敢下手,也不怕遭了天谴。
出的大门,便见到已经等候着的近百匹马,刘铮只眼睛亮了亮,赞许的看了一眼刘寇和裴秋,便默默的骑上了最前面的那匹黑色的马。
等到所有的人都上了马,刘铮轻轻一挥手道:“出发!”
马蹄轻抬,片刻后,急促的马蹄声便在这寂静的夜里响了起来,一道洪流瞬间在狭窄的街道上滚动起来。
可这道洪流刚滚动起来,就被迫停了下来。
“什么人,敢夜间纵马,不知道宵禁已经开始了吗?”
数百身穿甲胄、举着火把的士卒站在街道中央,一手按腰刀的人挺立在前,火光照耀下,这人似若天神下凡一般挡住了这道滚滚洪流。
坐在马上的刘铮眯了眯眼睛,没有话说,转头看了一眼刘寇,刘寇心领神会提马前行两步,在马上一拱手道:“在下刘寇,不知当面的将军乃是何人?”
“什么刘寇、刘贼的,老子不认识,老子是运军二营的把总张朝!”
这叫张朝说出口的话不怎么好听,可刘寇知道这会儿不是生气的时候,再次拱手道:“张把总请了,在下非是不晓得这宵禁,可实在是事出有因,狮子街码头的粮仓起了大火,在下的兄弟和数万两银子货物都在狮子街码头,还请张把总高抬贵手,放兄弟们过去救火,顺便查看一下损失!”
张朝轻轻的哼了一声道:“狮子街码头走水了自然会有官府之人去救火,用不着你们,想要查看损失等明日火灭了再说吧!”
到了这会儿刘铮这边的人再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就是一群猪了,临清是有宵禁,可这宵禁从来就没执行过,而且就算执行宵禁也是巡检司的兵丁和府衙的衙役,哪里用的着你们运军来多管闲事。
刘寇不死心的抱拳道:“张把总,俗话说……”
话还没等说完,就听对面的张朝道:“老子没兴趣听什么俗话,赶紧的打哪儿来滚回哪里去!”
刘铮也没心思跟这人耽误功夫了,从腰间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蘸过水的绸布蒙在了脸上,身边的侍卫见刘铮如此举动便知接下来要做什么了,皆都系上了绸布,从腰间抽出了佩刀。
马宁把身上一支挂着的刘铮的佩刀解下递了过去,刘铮接过马宁递过来的腰刀,当啷一声抽出,向前一挥,一提缰绳率先冲了过去。
“杀!!!”
震天的喊杀声瞬间响起!!!
虽然距离短,马冲不起来,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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