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至其中,见妖气冲天,山精野怪比比皆是,心中更加恼怒,祭起了八卦镜,见红光照耀,所过之处,精怪尽皆化为灰烬,毫无反抗之力。过须臾,却闻得一声大叫:“混账东西,怎敢在此放肆!”铜锁儿抬头望去,见一众妖怪,竟是大笑开来。若问道铜锁儿为何发笑,且看那领头妖怪:
五短身材,猥琐嘴脸。一束黄毛冲天起,两颗黄牙嘴中生。三角眼,尖子鼻,腹大如鼓。前后左右四名小妖,抬着中空竹轿,架着肚子。十分丑陋中九分可笑,滑稽之极。
那妖怪自家人知自家事,如何不明白铜锁儿发笑缘由,更加怒不可遏,不肯丢了面子,又叫道:“孽种小娃,还不束手就擒!”铜锁儿闻言笑声更加放肆:“我道何等妖怪,原来乃是这等龌龊之面,笑煞我也,笑煞我也!”那妖怪见状,怒火冲天,大喝一声:“呔!”张嘴喷出一道黄光,朝铜锁儿飞去。铜锁儿见黄光来袭,翻手将阴阳双珠祭起,与其碰撞开来。岂知两者一将碰触,那黄光便黏在了双珠之上,待铜锁儿收回看时才发现原来黄光乃是一口浓痰,恶心得铜锁儿恨不得将那妖怪剥皮抽筋却也难解心头之气。这阴阳双珠虽非一般仙宝,但那浓痰亦是妖怪费劲千辛万苦所炼化之物,但凡撞到宝物上,能将宝物灵光卸去,喷到人身上,更能腐败。便是不说这些,单单是被这模样喷中,也是足足让人恶心不止,颜面尽失。
却看那一众妖怪见铜锁儿宝物被喷中,笑得不能自已,那领头妖怪更是叫道:“小忘八,你家神风爷爷我这口浓痰如何,可曾受用?”这妖怪本是一只黄鼠狼成精,曾欲偷窥骊山老母,骊山老母未伤其性命,留与山中清修。若问起这为何偷窥老母,全因这骊山老母未见始皇帝时本是天仙之貌,世间无双,后因始皇帝冒犯方才化为老妪,以避不善。一日,这黄鼠狼精眼馋老母救世香汤,偷盗数口。老母发觉后施展法力将其腹中香汤凝结封住,赶出山去,并以此大腹警诫于他切莫再行偷盗之事。再后落在此龙头岭中为害,自称神风大王。
铜锁儿将阴阳双珠上的浓痰褪去,恐这妖怪再有甚么恶心人的招数,不敢再使,招手一道五雷正法向神风大王轰去,那神风大王丝毫不惧,体态虽肥,却是一步起身,飞腾空中,拿起金枪一挥,反向铜锁儿戳来。铜锁儿本为金刚丹之体,怎惧凡宝,拿掌相接,二人斗将开来:
好仙童,欲擒妖王除妖氛;老妖王,要打仙童归凡尘。一个金刚造就神通体,一个骊山偷盗千年身。这个摆开了八卦掌,连绵不绝,虎虎生风;那个使出了金莲枪,尖锋锐气,浩浩如虹。掌到如雷动,枪起似飞龙。雷声响天地,龙腾上苍穹。若入泰山拔地起,下了东海乱水华。深林管教百兽伏,天外就让麒麟怕。这个心中暗惊逢敌手,那个脑中大叫好娃娃。金本锋,枪头锐,斗来斗去乱彩霞,谁敢夸下本事大?这二人相斗之间,铜锁儿不敢祭宝,就恐那浓痰;老妖王使尽全力,却拿他不下。
忽然间,铜锁儿大喝一声:“乾元亨利贞!”八卦镜红光一道,朝那神风大王照去,那神风大王心道不好,转身就躲,也不怠慢,将个麻布袋子一抛,喊声:“着!”这麻布袋子名曰:“黄中黄”,内中乃是这神风大王所炼之臭气,能遮天蔽日,好不厉害。袋口张开,顿时见黄雾四起,一股臭味漫天。好雾!
漫漫无边黄雾起,臭气熏人百草枯。
火镜无光遮住天,哪个仙家敢外出。
嫦娥难观铜镜面,李白不见手中壶。
观音弃去莲花台,判官舍了生死簿。
金阙之上无人坐,玉京其中闭门户。
上天就上三十六,入地直下黄泉路。
翡翠尽作韭菜黄,东海再无夜明珠。
雷音宝刹失光芒,谁人今番定赢输。
铜锁儿恐这又是甚么瘆人招数,赶忙收了宝镜退后。过许久再看,黄雾散开,哪还有甚么妖怪踪影。气得铜锁儿大叫三声,震出了地方土地山神,惊得其俯至地上。又见铜锁儿喝道:“老小子!这山中神风大王究竟何怪!”土地闻言不敢怠慢,赶忙答道:“上仙千万恕罪,这妖怪乃是近年才来,就知法力高强,不明底细。”铜锁儿闻言细思而来,叹道:“既是如此,尔等可知其洞府何地?”见那山神答道:“上仙明鉴,这妖怪洞府于此岭中央“神风洞”中,四围皆是黄雾,无人能进。”见状,铜锁儿拔身就起,朝九仙山桃源洞飞去。
各位看官若问,为何这铜锁儿偏要往那九仙山桃源洞而去,全因此洞中广成子身怀奇宝,名曰:“扫霞衣”,披于身上,有拨云见日,肃清正明之力,百丈内毒雾不侵,故而铜锁儿特前往,欲相借一用,以破神风大王“黄中黄”之黄雾。话休烦绪,见铜锁儿驾起云头,须臾便到了九仙山外。好山!如斯清新!
烟云缥缈,神光熠熠:烟云缥缈仙风起,神光熠熠生金霞。来客若将芝兰敬,道童方把芙蓉插。老猿坐石,龟鹤齐来:老猿坐石参正道,龟鹤齐来献寿花。俗世哪知仙人地,从来妙法在出家。
铜锁儿行至洞外,开口于守门小童道:“八景宫铜锁儿前来拜访广成子师兄,劳请通禀。”小童闻言不敢怠慢,片刻,广成子出门相迎。铜锁儿打了个稽首,开口道:“师兄有礼,敢烦亲迎,愧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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