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一定找到萧将军,我这就去。”
“不忙,你这些日子一定受了不少苦,且在我营中休息一晚,明早上路。”
夜半时分,侍卫送来一颗蜡丸,耶律斜轸亲手将它剖开,取出一小块白布,耶律斜轸看了看说:“果然如此。”
看罢,耶律斜轸将布条交给侍卫,让他再仔细地将布条固封于蜡丸中,依旧放在原来的位置。
侍卫封蜡丸的时候,耶律斜轸问:“没让他察觉吧。”
“元帅放心,他就是死人一个。”
“吃了那酒?”
“那小子狡猾得很,酒也不喝菜也不吃,最后他渴了,派去作陪的人陪他喝茶,他才喝了一杯,这会儿睡得正香。”
“弄醒他,让他走。”
侍卫走了不久,耶律斜轸派人到各营请来耶律奴瓜,耶律题字,耶律奚底,萧恒德,大家一直商议到天明。
东方微熹,耶律斜轸率众出营,面朝东方行拜日礼,但见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今晨那轮圆盘似乎蒙上一层轻雾,不甚分明,红日下面冥冥晦暗,如大海之上腾起了一阵青烟,而天空却异常明亮,洗刷了一样。
行罢礼,耶律斜轸说:“大家分头行动吧。”
诸将去了,耶律斜轸回到帐中,展开信纸写了一封信,唤来萧恒德,说:“你快马加鞭将此信交给太后,小心谨慎,切勿误事。”
萧恒德揣了信飞马而去。耶律斜轸悄无声息地将兵马带出营寨,隐藏在山后一片丛林里。将近午时,忽听见东南方一声炮响,一队宋军冲杀过来。就在这时,城中也响起三声炮,城门大开,城中的宋军也冲杀过来。突然,东南方喊声大起,耶律题字从路左杀出,耶律奚底从路右杀出,片刻间宋军被截成数段。耶律斜轸见东南方宋军已被截住,便大喝一声,挺抢跃马率众冲向城里涌出的宋军。宋军一看契丹军有备,惊骇不已,慌忙布阵抵挡,谁知队形尚未形成,契丹军已经冲杀过来了,风卷残叶一般。霎时,宋军似乎已被连根拔起,纷纷偃倒,四散逃窜,拼命向城里涌去。潘璘见宋军大败,契丹军裹挟着宋军朝城里冲来,大惊。顾不得城下的宋军,下令关闭城门,收起吊桥,任凭城外的宋军怎么呼喊,辱骂,哭泣,绝不敢打开城门。还吩咐弓箭手乱箭射回涌向城下的所有人——不管是宋军还是契丹军。宋军被逼无路可走,只得反身拼命来抵挡契丹军,希望撕开一条口子冲出去。耶律斜轸在宋军中纵横冲杀,突见一员宋将被契丹军围着厮杀,但那宋将东挑西打,甚是勇猛,逼得契丹军不敢靠近。耶律斜轸见了大怒,挺抢杀过去,一看,原来是叛将李存璋,二人刀枪并举斗到一块。李存璋原来是宋将,被耶律斜轸擒住,饶了性命,并保举为蔚州都押,没想到他这次又背叛归宋。耶律斜轸一见到他,就想起他跪在地上哀鸣求生的样子,发誓永不背叛辽国,没想到言犹在耳,他这么快就出尔反尔了,真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耶律斜轸紧了紧手中的枪,挑拨撩搠,转眼间,李存璋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被数百条银蛇缠住。李存璋本来就不是耶律斜轸的对手,加之中了埋伏,更加心慌意乱,不几回合,耶律斜轸一枪贯穿了李存璋的喉咙,托手一抬,将李存璋从马上挑了起来,横向一扔,李存璋落地数丈之外,在没有一丝声息了。宋军大骇纷纷弃甲抛戈跪地请降。
契丹军得胜,宋军死伤无数。耶律斜轸升帐坐定,安排书记铺开功劳簿。诸将喜聚一堂,各自报功,书记一一记录。轮到耶律题字,他便将手下的士卒战功都报了上来,却只字未提自己。
耶律斜轸讶道:“丹青,你的功劳呢?”
耶律题字低头不语。
耶律斜轸问:“你不是说一定要抓住贺令图,难道他没来?”
耶律题字的脸涨得通红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耶律奚底忙说:“不是,正是他率兵而来,可惜让他跑了。”
耶律题字嚷起来:“这兔崽子,只要命,仗一开打,他就什么也不管了,转马开溜,比一阵风还快。”
耶律斜轸说:“好了,仗没打好还怪别人,人家已经送上门了,中了圈套,人家不溜,等你去捉吗?要怪就怪你太心急,没有关好门,心急吃不到热豆腐。”
耶律题字哑口无言,垂首听训。
耶律斜轸说:“好了,大家都累了,各自回营休息,谨守营寨。”
耶律奴瓜以为元帅还有别的事要交代,没想到竟让他们回去休息,大惑道:“元帅,我们为何不乘胜拿下蔚州,却又在城下休息?”
耶律斜轸笑道:“你们看看,又来一个喜欢吃烫豆腐的人。”
众人哄堂大笑。
经过这几仗,大家都对耶律斜轸佩服得五体投地,耶律题字说:“元帅神机妙算,我们百窥不识一端,末将直到现在还弄不明白,元帅是如何识得宋军奸细的?”
耶律斜轸笑道:“这其实很简单,那人既然自称是萧挞凛手下的人。我便问萧挞凛的长相,他对答如流,显然事先准备好答词熟记于胸。萧挞凛下巴上的确有一颗黑痣,但他近来蓄着一脸络腮胡子。宋人已将我们君臣画了影像,配了文字说明,下发到军人手中,好抓捕我们。萧挞凛那颗黑痣是他的特殊标志,因此宋人记得真切。而在我们契丹几乎没有人忽略他的胡子而记得那颗黑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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