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这辈子恨都恨不死你!”
是在和我说话吗?子秋怔怔的抬起了头,往声音那边望去。她看到的是父亲铁青的脸和阴冷的目光,手中的碗顿时滑落到了锅里,水溅到了子秋的衣服上。子秋当时就这么望着,一动不动。
父亲也没有再说什么了,低下头开始继续看书。子秋那会在想:我又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要恨我?还要恨死呢?为什么?子秋就站在原地,开始哭了。一向不准她在再自己面前哭的父亲,那次却没阻止她,只是起身进了另一个房间,关上了门。子秋记得那天她痛痛快快地哭了好久,好久,……
在家里,子秋自己也觉得自己很笨,因为就连最最简单的动作:该怎么站?该站在哪里?好像都不知道。因为她做的好像都不对,站的也好像都不是地方。所以那个男的,子秋的爸爸,经过她身边时,总会时不时的给她一巴掌,推她一掌,或是踢她一脚。有一次推重了,子秋的头撞到了门上,一下晕了过去。还有一次,子秋的嘴磕到了凳子上,门牙也掉了两颗。子秋那时也总想能做得好点,让他们别再打自己,也对着自己笑笑,可就是做不好!
六岁那年,爸爸一个朋友的女儿到家里小住。子秋太高兴了。那个姐姐很勤快,很爱笑,爸爸很喜欢她。爸爸妈妈上班去以后,她总是边帮着子秋干点家务,还陪着子秋说说话。子秋太喜欢这个姐姐了。一天中午吃过饭,爸妈照旧上班去了。一贯胆小、又笨拙的她,居然搭了几个凳子,想去将屋檐下挂着的向日葵扯一个下来。因为姐姐对她说,有点想吃。但子秋失败了,凳子倒了,子秋从高高的凳子上摔了下来,腿磕到了屋前的台阶上,她的小腿骨折了。
不过,子秋总算是幸运的,没落下什么残疾。但受伤的腿,关键时会还是会有些使不上劲。这还是,在上中学的一次跳远课上,子秋那只脚一踏上踏板的瞬间,便一软,跪了下来,整个人便毫无防备的摔倒了。肯定那样子一定很狼狈,周围的同学哄然大笑。甚至有几个同学,事后几天都还在笑她。不过,从此她知道该如何避免用那只受伤的腿了。走路快一点的话,还是会有一点跛,但对于子秋来说,这些都很好掩饰!那只腿没劲,凡是在做需要单脚起跳的动作时,她都会算好步子用另外一只,错了就再来,也决不再让自己出丑!走路有点跛,就慢点走。总之这一切,子秋做的都很好。
最可怕的是,一到晚上,子秋就不敢睡觉,因为只要一睡着,她就会梦见自己会被很多很多线包裹起来,越缠越紧,线盘越绞越大。周围除了线,什么都没有。就是那种干干的,细细的,灰灰的,而且却又是非常结实的线。任凭子秋怎么扳、怎么扯,它就是不会断。更让子秋恐惧的是,线还会追着她,侥幸逃脱也会被慢慢伸过来的线头粘住、重新裹住,缠上。而往往这个时候,子秋总是无论如何也醒不了,摆脱不了,每次都是要到筋疲力尽,满身大汗淋漓,连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才能在挣扎中醒来。有几次恐怕是子秋弄出不小的动静吧,他们会用巴掌,或小棍子将子秋打醒,并外加上一句地方话:“装疯迷呛的!”。不过此时的子秋,只要能从这可怕的“线涡”中醒来,不但不会怪他们,心里反倒充满了感激。因为比起那个梦,子秋觉得这都不算什么。
子秋大概缺乏营养,长得很瘦小。满五岁的时候,还没有婆婆家养的鹅高。这都是八岁那年,婆婆太想她了,捎信来,子秋的父母,这才在子秋放暑假时,让一个刚好去出差的叔叔,捎带着送她回去看看。街坊的伯伯、叔叔、阿姨们围着她,热热闹闹的说了很多话,子秋大多都没注意听,但其中有几句他们的对话,引起了子秋的注意,她记住了!
记得婆婆当时抱着她,坐在一把小竹子的靠背椅子上,子秋头靠者婆婆的肩膀,脚尖来来回回的戳着地,只听婆婆说道:“是啊,五岁的孩子了,竟然还没有我家的那鹅高!”边说还边用手比了个高度,然后接着说道:“现在么,倒是长高点了!我那会还真有些担心,这个娃儿会不会是个侏儒啊?”
子秋现在的家,门口有一条铁路,每逢赶集的日子,附近的有些村民就会顺着这条铁路去赶集。其中就有一个得侏儒症的母亲,还经常背个几乎脱到地的背篓,牵着两个年幼,却已长得和她一般高了的孩子,总从子秋家门口经过,子秋印象太深了,觉得那女人不好看、很可怜。所以当听到婆婆说,以为自己也会长成那样时,子秋先是一愣,看看周围,反问道:“嗯?侏儒?”后来尽也跟着,咯咯咯的笑了!
可是,从那次回来后,子秋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婆婆了。甚至是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听道过婆婆的任何消息了。
现在子秋打算,一毕业,领到第一个月的工资,就去看看她夜思梦想的婆婆。可就在中师毕业那一年,子秋从爸爸嘴里知道,婆婆早已经走了。婆婆永远的住在子秋心里了……
说来也奇怪,子秋上到初中时,那个可怕的梦渐渐地做的少了,中师的第二年,这个梦就再也没有做过了,子秋差点都把它给忘了。
中师的男孩子,基本上来源于农村,他们对于这个,外表清秀,性格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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