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婉稚气天真的问道:“那爹爹会不要阿婉吗?”
无叶说:“不会。”
陆清婉道:“那爹爹会走吗?”
无叶抱着她的手臂微微紧了紧,淡淡道:“……会。”
正在这时,他的耳朵忽然听到诡异的嗡鸣声,就仿佛是蝗虫过境般无数翅膀颤交织的声音,诡异的密集响起让人毛骨悚然,紧接着是人类凄厉的惨叫:“——啊!!”
无叶骤然回头,通透的瞳孔紧紧的收缩了下,抱着陆清婉的手臂猛然一紧。
陆清婉顾不得父亲陡然加重的疼痛,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裳,吓得苍白了小脸:“爹、爹爹……这是什么?好可怕!哇——!!”
她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手臂长的黑蛾遮天蔽日,披着坚硬角质的面容狰狞可怖,灰黑的鳞粉形成黑色的细雨飞雪,自天空中飘落,落在地上立刻如被打翻在地的墨汁,玷污染黑了土地。那纤细的节肢如锋利的尖刺,畅通无阻的深深刺入柔软的肌体。
血色弥漫,哀嚎骤起。
“——娘子!”
“——大郎!”
此起彼伏的崩溃尖叫哭泣不绝于耳。
黑蛾汹涌而来,安逸的街道立刻变成了一番修罗地狱般的景色……
那天上的黑云,哪里是乌云,那分明是……魔气啊——!
无叶禅师难以置信的看着那无尽的飞蛾,平静无波的禅心陡然受到巨大的震动:“不……”
而随着陆清婉的尖叫,一只格外巨大的虫子转过视线,盯上了小小的陆清婉,口器一张,黑红的丝激射而来,粘到陆清婉身上,将她从无叶怀中拽了出去。
“啊——!!爹爹!!!”
“——阿婉!”无叶瞬间放出了禅杖,向那巨蛾冲去。
“哈哈哈哈!”环境之外,幻世天魔畅然大笑,冰冷迤逦的凤眸中含着恶意:“……你输了,陆鸿羽。
就在那无望心魔中,好好享受本座对你的大礼吧。哼!
不知死活。”
他收琴拂袖,冷哼一声,绕过陷入心魔幻境中苦苦支撑的无叶禅师,向黑风眼飞去。
进入风眼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无叶禅师一眼——身着白色僧衣的禅师依旧坐在莲台之中,光滑的脑袋却已经见了汗珠,原本固若金汤的佛光摇摇欲坠,若有若无的黑气隐约在他眉心滋生。
幻世天魔不禁皱了皱眉:‘真奇怪,魔族已被封印数万年,陆鸿羽最畏惧的心魔为什么是魔物屠戮人间?不觉得想太多了吗?
难道……那封印出了问题?’
幻世天魔不禁眯眯眼,若有所思,而后转身进入黑风眼中。
‘……算了,还是先把那个该死的臭丫头逮回来再说吧。
……说起来,陆鸿羽都已经废了,本座到底还要陆清婉干什么?’
他这么想着,消失在风之眼中……
……
虽然受到了幻世天魔魔音的影响,但最终无叶禅师还是从幻境清醒了过来——他以自殉的方式坚定了愿为众生舍弃自身的决心,心魔被斩,心魔幻境不攻自破。
因为修行方向的缘故,他一直对幻境、神魂类等看不见的攻击多有磨砺,这才安然渡过这次劫难。
然而他即使侥幸从中苏醒逃出,甚至因祸得福斩去心魔心境大涨,却也因此元气大伤,短时间不可能有能力越过黑风眼继续追堵幻世天魔了。
阿婉之事,还得另想他法。
他从灵兽袋里唤出妖君,圆胖的小鼠立刻又胖了一圈:“你受伤了?幻世老魔呢?让他跑了?”
无叶禅师道:“幻世天魔留有后手,比三百年前精进太多。是贫僧太过傲慢自满,轻视了他。落此下场……也算情理之中。
他到底,是魔道至尊之一。”
小鼠忧心忡忡的道:“那阿婉怎么办?
那幻世老魔当初带走阿婉不过是因为恼羞成怒记恨你,想要你们父女相残以作报复而已。如今阿婉自斩道途你又为他所败,阿婉已经没了价值。以那个老魔头的那副蛇蝎心肠……”会放过背叛了他又没用了的阿婉吗?
无叶禅师略一沉吟,向小鼠问道:“你说,贫僧若将轮回圣女背叛、幻世天魔赶去清理门户的消息告诉红尘书生……他可会感谢贫僧?”
“……”
小鼠绿豆大的豆豆眼和无叶禅师对视半天,仿若便秘的纠结的说:“……你真坏……。”
……
如果说幻世天魔最烦的是和无叶禅师这类信念澄澈坚定的人动手的话,那么三界中有一个人,他就要彻底躲着走了。
那就是如今的魔道至尊红尘书生了。
红尘书生原本是个隐士,甚至初入仙途的时候已经年过弱冠之年——这初始条件可不怎么好。他心思太过敏锐仿若可以洞察人心,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发现人皮下隐藏的丑恶情绪,世人在他眼中,仿若总可以与贪婪、自私、虚伪等等让人厌恶不喜的负面标签挂钩。因此,他一直有些消极避世的意思。成为修士后,更是如闲云野鹤般独来独往,漠然的冷眼旁观世间沧海桑田。
那副清高样儿绝不是修真界那些妖艳贱货可以比的。
作为妖艳贱货中的妖艳贱货,幻世天魔在某次偶然遇见红尘书生后,看他那副‘众人皆醉我独醒’‘你们这群愚蠢的凡人’的表情十分不爽,又刚好他在研究新的唤魔曲需要实验对象,于是,他就对他出手了。
红尘书生完全没想到会有人那么贱,一‘眼’不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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