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这样我就没有办法了吗?”天命不置可否,看着御邵湮逐渐满布杀意的眼神,松开了手,“御邵湮,你看清楚了,这个人,到底是谁?”
御邵湮沉目,隐约有了三百年后沉着冷静宠辱不惊的模样。不管云黯如何的恨铁不成钢,扯着他的裤腿往回卷,他仍旧一步一步的走近。
蹲下身,“师父...是你,对吗?”
故彦拼命的摇头,“不是我,不是我。”
御邵湮只看到他的嘴张合,却听不到声音,眉头一蹙,伸出手就想去摸他的脸,却发现师父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淡,从腿部往上,在一点点的消失。
故彦浑然不知天命的把戏,只是被御邵湮的表情骇到,缓缓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安然无恙的下半身。表示一脸懵逼??
摆出这副死了爹的表情到底是为什么?
云黯还在扭头摆尾的不知道老祖在哪里,御邵湮的赤色长剑已经直指天命咽喉,“你对我师父做了什么?”
“......”
做了什么???故彦惊慌失措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担心遗漏了哪处,落在御邵湮眼里就变成了痛苦隐忍,泛滥的杀意愈发浓烈。
“你太弱了。”天命摇了摇头,“弱到我都不想对付你。”
“我会变强的。”赤泽的剑尖毫不犹豫的没入天命的喉咙,“我会强到,能够轻松杀了你。”
“......”
脖颈处的束缚被松开,温热的血液滴落在故彦的衣服上,手背上,脸颊上,腥味扑鼻而来,他不敢置信御邵湮居然这样轻易的得手了。
“走吧。”
御邵湮站起身,踢了踢晕头转向的云黯,扭头就走,没有再多看一眼。
云黯用尾巴戳了好几下天命的尸体,有些不敢置信,“天命死了?”
“只是分/身。”御邵湮边走边将赤泽上的血迹一点点擦干,平静的声听不出一点端倪,“假的,都是假的而已。”
天命是假的,师父也是假的。
云黯仍旧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跟在御邵湮的身后亦快亦慢。让蛟琢磨不透的主人,真的是很不好伺候!
故彦远远望着御邵湮离开的背影,一阵暖风迎面吹来,将拭剑后残留着血迹的白绢吹到了他的手边。
他缓缓爬起身子,一点点理平白袍上的褶皱,拍掉沾染的灰尘。胸口和脊背还在闷痛,脖颈似乎也肿胀了一圈,总之浑身上下都觉得不舒服。
不希望御邵湮认出来的是他,真的没认出来失魂落魄的也是他...
这不就是贱吗!
“效果不错,不是吗?”
天命从大石头后面现了身,白色面具上居然刻着一个笑容,看起来无比的讽刺。地上的尸体融成一滩血迹,将原本就脏的白绢浸染的更红了。
“我们都不会任由你们摆布的。”故彦喘着粗气,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不仅御邵湮会强,我也会强。总有一天,我们会强过所有人。然后,这个世界的所有法则都会由我们重新制定。”顿了顿,一根手指戳在天命的鼻子处,“这其中也包括你,天命。”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我会死在御邵湮手中,我并不意外。”天命依旧没有任何情感上的波动,“但是你,是不该存在的存在。”
“可是我已经存在了,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
“没用的反抗。”天命弯腰将地上已经染红的血绢捡了起来,不管它干了没干,直接揣进了怀里,“你只有两个选择,无论哪一个,都不会是跟他在一起。”
“如果我们一定要在一起呢?”
天命似乎是笑了一下,只是藏在面具下不为人知。他双掌握住故彦的肩膀,让他面向御邵湮离开的那个地方,覆在他耳边,低声:
“他在鬼谷深渊待了三年,你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故彦看着那处结界被毁的出口,之前所见到处都是毒虫猛兽的天坑仿佛还历历在目。他不想知道,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
“杀一只虫,就吸收一只虫的能量,杀一只兽,就吸收一只兽的能量,杀一只幽冥,就吸收一只幽冥的能量。直到杀光并吞噬里面所有的活物,才有足够的能力打开结界。从来没有人做到,但是他做到了不是吗?”
天命察觉到掌心下僵硬的身体,冷冷的笑着,继而续道:
“他天生就适合这种黑暗中的磨难,他从骨子里,都已经彻底脏了。”
依靠杀戮来获取修为,向来是整个六界都唾弃的作为。御邵湮注定不能走上光明正道,哪怕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他,哪怕他自己也只是受害者,哪怕他只是为求自保...
这才是真相,御邵湮炼魔的真相。
故彦闭上眼,脑海中显现出当初御邵湮炼魔大成那天的景象。
御邵湮说,师父早就知道我会变成这样,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抛弃我吧。
御邵湮说,师父,徒儿很生气,所以就跟我一辈子呆在这里吧。
御邵湮说,对,我不是言璋,我叫御邵湮,是你的夫。
御邵湮说,今天是我的成魔之日,跟我在一起,我不会伤害你。
御邵湮说...
三百年,一千九百八十一个亡魂。他祸尽人世,罪孽深重,魔根深种。
“我不介意。”
天命一愣,似乎没听清,“你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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