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的想法有时实在没有任何逻辑可言。
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
他顺着少女的目光看向有些阴森的山林,然后后脑一阵酥麻,整个人就像瞬间进入睡眠状态失去了知觉。
他从软榻中惊醒。
绿间第一个反应就是环顾四周,可他发现自己是躺在房间里,属于他的铺位中。身侧的青峰陷入熟睡,发出了有些沉重的呼吸声。
绿间转头看向自己的眼睛,依旧是原本的位置叠放在枕边。
绿间抬手揉了揉眼部的穴位,缓缓深呼吸。
也许真的是一场梦吧,绿间告诉自己。他用手臂遮住双眼,不让一丝光线透进薄薄的眼皮。也许是因为身体太疲惫,他就这么睡了过去。
注意到房间内呼吸声趋向平稳,银发的大犬妖这才转身走向等候在不远处的悠。
如果不是看在悠的面子上,他更希望直接清除掉绿间所有的记忆,而不是将刚才的一切伪造成一场梦。刚才就在悠思索着搪塞绿间让他回到房间的方法时,杀生丸无声地出现在旅店,绿间便顺势软倒在地,悠下意识地想要上前扶住绿间却被杀生丸一个眼神制止。
杀生丸并不想看到悠与任何一个除自己之外的男性接触。
安倍彰作为亲生父亲无法避免,而那个住在安倍宅隔壁的高傲少年因为两家相处的年份太长看在安倍夫妇俩的面子上也是无法完全杜绝来往。如果可以,他希望有一天能够带着捧在手心的少女回到妖界生活,在那里只有他陪在身边,没有任何人能够打扰。
可惜这很难实现,或许悠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可他因为对悠无比了解所以看得很清楚——少女已经一步步接纳了更多人的存在,她的心里原本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存在,可现在还有父母,还有朋友。
这是个让他无比酸涩又有些欣慰的改变。
就像他的初衷一样,悠越来越接近一个普通的人类,可他却又因为悠越来越习惯人类生活而产生失落感。他目送着少女和同学外出远游,上学,回来坐在灯下完成功课,她会在与自己独处时时不时地提到别人的名字。每当这个时候,杀生丸会选择用一个轻盈的吻不留痕迹地制止话题的深入。
有了爱,杀生丸变得脆弱,可这也让他变得比以往更强大——
作为妖力强大的存在,他如过没有遇到悠,杀生丸想,他可能会一直这样孤独下去,孤独地行走在妖界,清理掉不长眼的小妖怪,偶尔回到西国歇脚,可启程的方向永远都是迷茫的。
“杀生丸怎么过来了?”悠看着沉默不语走在身侧的杀生丸,他仿佛心无旁骛般直直看着眼前幽暗的道路,如果不是紊乱的思绪被听得一清二楚,悠会以为他真的像表面上那样平静。
悠抿了抿唇,默默伸手握住了杀生丸随着快速行走摆动起来的手。
没有什么比少女主动握上的手更能平复杀生丸的思绪。
接着树梢偶尔倾泻下来的光束,杀生丸转头看着乖顺的少女,看她背着刀快速跟着自己,毫不犹豫地伸手将她一把捞起,刀背在自己比少女宽厚许多的背上,而少女则被自己包围在温暖的怀抱里。
悠在腾空的那一瞬间并没有任何惊慌的神色,反而在杀生丸抱起自己的时候顺势整个人窝在他的怀中,头颅乖巧地埋在杀生丸的颈边,双手交叠在他的颈后。
快速行进带来的风有些大,杀生丸看着怀中少女单薄的衣衫没有说话,却只是将尾巴卷起护在周围。感受着周身的温暖与柔软,悠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
哪里有杀生丸的存在,哪里就是悠的港湾。
哪怕凉风一阵阵扑向杀生丸的面颊与脖颈,他依旧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一股与众不同的气流——悠轻柔温软的呼吸正扫在自己的皮肤上。
带着些许痒意,和着一阵阵似有若无的少女香气,杀生丸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哪怕再冷心冷情,杀生丸也是一个面对着喜欢的人会产生自然的旖旎心思的普通男人。强大的犬妖,绝不会将最脆弱的地方——颈部暴露在敌人可接触到的地方,而他任由少女将头埋在自己的颈边,完全是将她作为最亲密的爱侣来对待。
这一甜蜜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一个阴冷的声音撕开了黑暗中所有的温柔。
“你们这是在找死么?”
杀生丸停下脚步,轻柔地放下怀抱着的少女。
这里是一片相较于刚才的羊肠小道开阔些的地方,周围的树也不那么密集,只是正中间的树明显要比周围的树木粗壮许多。树后,缓缓走出了一个白衣的纤瘦身影,带着一团暗红的幽光,所到之处,就连空气就快要被满溢着的怨气冻结成块。
女人头顶三根半燃着的蜡烛,胸前挂着一面圆镜,手中虚握着怨气凝结而成的尖锐的锤子,“没想到你们还真的过来了。”女妖的眼睑下有一圈浓厚的黑影,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完全浸在邪恶的情感中无法自拔,“没想到来的还是一对儿呢。”
女妖缓缓走近了几步,哪怕是踏在杂草丛生的土地上也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
“丑时之女。”悠也向前走了两步,此刻对方正好停在了树叶间隙之下,星星点点的月光让悠可以更清楚的看到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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