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儿道:“族人料定,她必死无疑。可谁知道,她在大虫子窝里吹起了箫,那会儿她吹玉箫,不是虫子箫。结果大虫子听了就不吃她了。她在那下面,抓小冰虫吃,才没饿死,呆了很长时间才想法子爬出来。”
天佐和虬飞烈齐齐大叫一声:“爬出来?”面面相觑。他们那么多人,靠绳索和洞外的援救,才好容易爬出那个深洞。茉莉婆婆仅凭一己之力,怎么可能爬出去呢?
茜儿不解他们为什么大叫,嗫嚅道:“我没说谎。”胆怯地望望身边的女武士艾琳,就怕艾琳此刻便处死自己。
然而又知道自己是必死了,茜儿急忙深呼吸,偷偷提醒自己别怕,提醒自己死也该死得有尊严,就像每个冰岩碛女孩那样勇敢地死。
众人忙催她快说下去。
茜儿咬咬嘴唇,道:“可爬出来才发现,她的身子已经被侵蚀了。那冰虫虽然没毒,可体内积聚了冰原强烈的阴寒之气。她吃了冰虫的肉,那阴寒之气便侵入血脉。她调动昆达里尼驱除阴寒。无奈这阴寒太强。她把这股阴寒逼到眉心轮,便再也没有办法了。如果往下走,阴寒入心轮,必心裂而死。如果再往上走,进入自觉轮,则会发疯,变成吃人的野兽。可停在眉心轮,阴寒入眼,眼珠就会冻结,最后化成血水,人就瞎了。所以,婆婆只好让那阴寒从脸发出来。她的脸先是变硬变冷,后来慢慢腐烂,化成脓水。”
众人听得心惊,有人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感到脸完好无缺,心中十分庆幸。
火一哥叹道:“这就好比人体内有了寒气,皮肤就会得湿疹一样。只是这冰虫的阴寒过于强悍了。”
天佐高声讶异道:“我们十一年前第一次遇到茉莉,她的脸还没有现在这么可怕,这是怎么回事?”
茜儿忽然哆嗦起来,颤声道:“那冰虫的阴寒是无法驱尽的。只要还在婆婆身体中,就会继续发作。所以婆婆的脸会一直烂下去,虽然慢,可不会停止。直到……直到烂完了肉,就开始烂骨头。等她的脸彻底烂没了,她也就死了。”
虬飞烈睁圆眼睛听着,此刻狠狠一拍大腿:“报应!报应!”
明十三、牧小野、屋冠仔等人都跟着纷纷道:“报应!”
天佐仰头看着夜空,长叹一声:“平野先生和六十二位兄弟要是泉下有知,应该能瞑目了……”
端木东想:“这位茉莉婆婆,真是活着就在地狱中了。”却见茜儿眼中满是悲悯。他诧异,这女孩自己身陷囹圄不思自救,却还有功夫可怜别人。
昭颜平静道:“冰岩碛茜儿,你还没有回答,冰岩碛茉莉为什么要骗天佐将军他们,去骷髅嘴?”
大伙儿都安静下来。
茜儿飞快地看了昭颜一眼,垂下眼睛道:“茉莉婆婆从骷髅嘴爬出来后,又回到部落中。大伙儿没想到她还能活着回来,都吓坏了,以为她神鬼附体,甚至,以为她根本不是人,是魔怪。酋长带领大祭司和所有族人,都给她跪下磕头,求她饶恕,尊称她为金枝。可大家跪拜的时候,手里还紧紧握着刀剑、匕首、长矛、斧头,总之,对她是又恨又怕。茉莉婆婆带着她的虫子箫,原本是准备杀了全族的人,想看看他们临死求饶的样子。可看到面前黑压压跪着的一族人,说起来都是自己或近或远的亲戚,她心中好不厌烦、恶心。酋长跪行过来,说自己可以跳进骷髅嘴,并且,全族人都永远将她作为金枝膜拜,但只求她放过族人,并且永不回来。大祭司为了证明酋长所说非虚,便开始行法,族人一起拍手唱歌,大祭司亲手割下自己的***用羊脂包裹,放入火中焚烧,作为对金枝的供奉。茉莉婆婆看完这一切,轻蔑地一笑,一句话没说,离开了部落。茉莉婆婆,从此就成了我们族的金枝。这些事情,我都是听族里老辈人说的。因为,事情发生的时候,连我妈妈还没有出生,我更不可能经历这一切了。我们冰岩碛一族,直到如今,每年惊蛰之日,也就是蛰伏于冰下的冰虫苏醒的时日,都会向金枝献祭。当然,祭司不会再割自己的**献祭,而是挑选一只最好的公羊,割下它的***献给金枝。”
白狼团的男性听到这里,都不禁皱眉觑眼,面面相觑。目光意味深长。冰岩碛一族这种野蛮的祭祀方法,让男士们很不舒服,很多人感到裆下凭空生起一股阴森森的冷气。
红裙阉奴小娘听得一脸悲切。
高帽厨师白素珍一边搅大锅里的粥,一边凑到阉奴小娘耳边冷笑道:“你真是生不逢时哟。你要是出生在冰岩碛部落里,说不准还能当上大祭司哩!只可惜,白白丢了命根子,只当了普通奴仆。”
红裙阉奴小娘猛地一甩肩膀,把脸别到一边,低头抽泣起来。
高帽厨师白素珍一愣,意识到自己说过头了,又是赔礼,又是指天骂地赌咒说自己没有恶意。
端木东忍不住暗想:“冰岩碛一族的确蛮夷血腥。而且,看来,这族人想必都很单纯直率。要不,茜儿这么羞涩的姑娘,讲起交合、**这样的内容,怎么反倒一点都不羞涩?”
艾琳站在茜儿身边,纵是英武挺拔,满身武器,可也一脸尴尬。
雪山白反而十分坦然,双手交叉在丰满的胸前,翘起一只脚尖晃来晃去,听得两眼发亮。
昭颜红着脸咳嗽一声,提醒茜儿:“讲最重要的,这些族内活动……的细节可不必说。”她低首垂目,美貌光彩动人。端木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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