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长时间都没有知觉,脑海里停留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前方火林后面的那张脸,脸上微微笑着的脸,林军的脸。
方老曾经说过,他从来没让任何人去接过我,他本来以为会在我到长沙之前出来,可却没想到自己都陷入在了这神与仙的地府里。
当我脑袋晕晕沉沉的从昏迷中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正躺在火林里,还是刚才倒下的位置,好像周围的环境并没有改变,只是远处火林后再没有了林军的脸。
我刚才不可能看错,因为当时那张脸的表情简直让我印象太深刻了。我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可身体刚刚一动,身体里那冷热两股气搅的我脑袋又是一晕。
我马上不敢再动,这时候才发现之前进入自己体内的一冷一热两种气息,已经在我的身体里产生了某种平衡,但是只要我的体内的阳气稍微一动,那这种平衡就会马上被打破,首当其冲受到冲击的就是我的灵魂。
我想不明白,这里满眼的火焰,但为何又会产生寒气,这些寒气又是从何而来的?我不由得趴在地上抬头往火焰的最上端看,这一看却愣住了。
我之前把这里比喻成火林,这每一簇的火焰都比喻成一棵巨大的火树,而此时我在火树顶端看到的,应该就算是银花了吧!
那一朵朵白色盛开,如同巨大冰晶似的东西,好像正在冒着寒气从火焰的顶端蒸腾起来。而在火林的上面,我仔细看去才发现,那里根本就是一层厚厚的白雾似的东西悬在上空,一冰一火两种东西,在这里形成了巧妙的平衡。
火树冰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怪不得这里的热度虽高,也能够感觉到灵魂被灼烧的痛处,但这么近的距离,我还能勉强活着,这或许就是冰火平衡的结果。
冰火平衡虽好,但我却动弹不得,这样下去也根本不行,不管怎么说我也不能就这么一直趴着,这里的看不懂的谜越来越多,我必须尽快往前走,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我再一努力起身,脑袋里又是一阵懵,我赶紧停下动作,再不敢动。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因为那好像是被重锤打中脑袋一般的痛苦。
“这是……寒冰和地火?”
我正不知所措,耳边突然传来云霄的声音,我看了一眼手里的招魂幡,灵识一动,又回到了血河上。
“云老,你这么快就好了?!”我看着河面上漂浮的人影。
“哪有这么快,只是能说说话罢了!”云霄抬头看着我:“外面那个应该是寒冰和地火,是我知道的世间最寒和最热的东西。”
“为何这里会有这种东西?”我又问道。
云霄摇头:“不知道,不过这两种东西怎么可能在一起呢?”
“有问题?”
“据说这两种东西,代表着至阴和至阳,但同时又是阴中有阳,阳中有阴的。比如这地火,本来是至阳的,但却深埋地下,而地下的属性又代表着阴。相反,再比如寒冰,本来是至阴之物,但却形成于九天之上,离太阳最近的地方。”云霄简单的解释着,但我却根本听不明白。
“既然阳中有阴,阴中又有阳,那两种东西也许存在某种共存的平衡。”我皱着眉头说道。
“你这话理论上可行,但这两种奇物之中的阴阳变动,就好像流动的水一样,你说平衡应该如何达到?啊?”云霄笑着问我,但似乎对我能想到这个问题很满意。
“云老你可别笑了,这里要是出不去,咱可都得困在这。”我无奈说道。
“无所谓啊,你看这里这么宽阔。”
“……云老……”
“哈哈,开玩笑的。”云霄又是一笑:“你自己想想这里是干嘛的,想清楚了也就知道怎么出去了,这些东西我教你也没有用,因为不是能教会的东西。”
云霄说完,身就隐回了血河之中,而除了他之外,其他三具灵魂却并没有任何反应。
这里的作用?这里不是神仙地狱吗?那自然就是关押受到刑罚的神仙灵魂的。那既然是关押,火树银花也应该是阻拦仙魂们用的吧。
神仙失去了仙体之后灵魂的强弱先不说,毕竟有些仙魂就像明山一样,即使失了仙体也足够强大。但只考虑仙魂本质的话,应该也是阴性的,就像招魂幡里那为数众多的仙魂,在面对地火焚烧时只有痛苦的份,那这样一来寒冰又有什么用呢?
我冥思苦想,却越来越想不明白,就算如云霄所说,至阴寒冰之中有阳性,但这远没有纯粹的地火来的实在,如果有仙魂能从这里出去,那才是怪事呢,把寒冰摆在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我想着就把灵识从招魂幡里脱离出来,又回头盯着眼前的火树银花。
云霄之前说,这里的地火寒冰应该是达到了某种平衡,但我看着头顶厚厚的雾气,却又想不明白了,既然达到了平衡,为何还有寒冰被蒸腾成了雾气呢?
咦?不对……
我又觉得自己想的似乎不太对,如果真是把寒冰蒸腾成了雾气……为什么无穷无尽的时间过去……寒冰没有被蒸腾光了呢?那一簇簇巨大火焰的顶端为何还能有一朵朵巨大的盛开“银花”在呢?
我心里突然不急了,冒着晕厥的风险,咬着牙翻了个身,眼睛一黑之后,我呼呼喘着粗气,仰面朝上,死死盯住了一块寒冰。
我的想法很简单,你想搞清楚一件事情,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先弄清楚一切的来龙去脉。我想看懂,这冰到底是怎么一直在这里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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