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哲明催动全身的寒毒,从指尖散入,通过内力贯入这颗心脏。
极度的冰寒之下,这颗心脏在杨子明手中更加的冰冷。黑鹰立马喊道:“枫痕!”
枫痕几步施展轻功越上台阶,一个回身,自上而下一掌扣在了祭司背上,灌入他滚烫的内力。
寒毒和火的内力沿着祭司的血脉流窜,这颗心脏遭受了两股内力的冲击,炎寒交加。祭司露出痛苦的神色,仿佛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痛觉。
黑鹰承受着祭司巨大的力量,嘴边慢慢流出一丝血,脚底的地面皲裂开更多的裂缝,再不快点,他就要支撑不住了。
终于,三人的内力耗尽,这颗心脏在世子手中慢慢裂开,他一个用力,捏碎了心脏。
祭司猛然睁大了眼睛,两颗眼珠子透过骨头面具,闪现过极度的恐惧和痛苦,仿佛他的感官能重新感受到所有的情绪和触感,手臂无力地垂下。
枫痕和杨哲明各退开了一步,气力竭尽坐在了地上,黑鹰顺势夺下了机关秘籍。
祭司摇摇晃晃,身上的骨头仿佛发出吱吱嘎嘎的断裂声,像是一个坚持了许久的器具,终于要停止了。
他仰身摔在了石台台阶上,脸一歪,脸上的面具脱落,露出了一张恐怖而干枯的脸——除了两只又黑又大的眼睛,脸上几乎没有正常的皮肤,隐约露出了血肉和森森白骨。
他的手朝向那本木书,声音不再干枯,无助而低哑:“它对我说过……说过拥有这本书的人……就可以拥有巧夺天工的鬼斧之力……取之不竭的寿命……为什么我还会失败……”
它是谁?是这本书,还是一个人?
他的声音慢慢低弱,仿佛留下最后的诅咒:“使用者必须要付出极为昂贵的代价,你们,千万小心……”
他的目光渐渐退散冷漠和枯槁,终于有了一丝人的情绪——痛苦、恐惧而疲惫,像是一个绝望而幡然醒悟的行者,最终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他的头磕在石阶上,没有了声息。
杨玺居高临下,看着祭司,至少在他死去的那一刻,他还是一个真正的人。
祭司死去,她手中的权杖似乎再也坚持不住了,杖柄从里面慢慢断裂,那些精巧的机关连接断裂,下一秒似乎要被铁球绞断,整个高台摇摇欲坠。
整个机关地宫,已经失去了它的主人,正在发出苟延残喘的悲鸣。
枫痕站在高台下,张开手臂:“殿下,跳!”杨玺松开了权杖的手,猛然一跃,落进了枫痕怀里。
权杖被绞入整个铁球机关中,瞬间粉碎,机关中每一个链条,每一块机关,都仿佛失去了节奏,混乱地纠缠在一起。
众人立马转身从石门奔出,由白狼们在前面领路,众人紧跟其后。金雀目光扫过众人,世子刚刚动用了寒毒,脸色苍白,黑鹰也是力气耗尽,他们的情况十分堪忧。
轰——巨大的石块倾落,整个地宫在崩塌。
机关刚死,天劫已至。但愿安宁公主的一半天命,能带给他们一线生机。
乔四站在王后王宫的地道前,整个宫殿都建立在地宫之上,几乎摇摇欲坠。如果世子他们再不出来,整个出口也会被堵住。
砰——石门被推开,先是几只白狼像一阵风一样窜出来,接着一群人滚了出来,每个人都狼狈不堪,脸上沾染了粉尘。
乔四看到安宁公主,脸上一喜,黑鹰扶着世子厉声喝道:“都出去!”
众人跌跌撞撞往殿外走去,刚走到台阶上,整个宫殿的柱子都裂了开来,宫殿像是失去了支撑,瞬间倾落坍圮。
最后通往地宫的道路,也被堵住了。
而那些上古流传下来的神话壁画,也永久地沉入了河底,被冰河水淹没。
九族的起源,也从此无人知晓,只存在于神话故事中。
众人劫后重生,气喘吁吁,又累又渴,杨玺扶着枫痕的手,一个晚上没有休息,只觉得扑面而来的大雪和冷意让人精神一振,全身疼得厉害。
苏安带着一群大臣沿着广阔的广场走来,落在后面柳娘神色一凛,立马侧头对金雀道:“快带你的白狼离开这里。”
九族,还不能曝光在世人之前,北戎人也不该在这里看到九匹白狼。
金雀转身,低低打了个口哨,带着自己的白狼越过废墟,消失在众人眼前。安宁在枫痕怀里喘着气,接过乔四递来的衣服,披在自己的身上,挡住了怀里的小狼。
新继位的北戎王苏安走到了跟前,着急地迎上了世子:“您没事吧。”杨哲明抿唇,手掌微微颤抖,低声道:“无事,王都受损如何?”
苏安压低声音道:“离王都较近的大部分军队都被水淹了,军器库和军粮损失惨重,很多人都淹死了。”
杨哲明面色严肃,有些沉重。王都命脉受损,北戎皇廷遭到重击,北戎现在,内忧外患,岌岌可危。
如果没有强大的军事后援,原本草原上臣服于北戎的其他民族将会闻风而动,借势割据领地,招揽军队,对北戎形成巨大的威胁。甚至对北戎皇廷进行进攻,奢望取而代之。
苏安迟疑片刻,咬牙道:“世子爷,我感激你帮助我复位,但现在,为了我的子民,我需要求助于大梁。”他的目光担忧而无奈,他身为北戎王,臣民已经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经不起再一次征伐,他不能熟视无睹。
他生活于大梁,知道大梁的政情,如果他姿态放得足够低,大梁皇帝会考虑他的求和。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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