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凤兰手指点了点那本书:“机关秘籍,传承至今,也是有灵性的。它会选择有缘人作为它的主人,你同它有没有缘分,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苏和咬牙道:“万一我死在半路上呢?书,你们就拿不到了。”
凤兰冰冷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我的好弟弟,姑且当做,咱们都流着同样的血吧——我相信你,不会轻易死去。”
他们两人,都是从死亡地狱挣扎着回来的人,怎么会轻易死在求活的路上。
“你骨子里,就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别人越是打压你,你越会反抗,求得一条活路。”
苏和沉默片刻,最了解自己的人,就是她了。他站起身,抢过药瓶,率先吞下一粒,觉得四肢的痛感渐渐消散,通体舒泰了起来。凤兰吩咐士兵给他一匹马:“接下来的路,就靠你自己了。”
他侧过身看向姜凤兰,语气戏谑:“那些大梁人怎么办,你们怎么交代?”姜凤兰道:“这些事自有世子处理,你不必担心。”
苏和弯腰拾起那袋粮食,翻身上了马,风雪越来越大,五步开外,已经看不清路途。他只能在这种恶劣的天气前行,才能掩盖他的行迹。
姜凤兰目光落在他手腕上,他的手腕上,依然戴着她当年送给他的狼牙项链,因为那时候项链比较小,他现在只能改成戴在手上。
白狼的狼牙项链,只有两串,一串给了苏和,一串给了她的儿子苏凌。他们两人,是她在世上仅存的亲人。
她也说不清楚,她和苏和这段孽缘,到底该是个什么说法
“保重,苏和。”
她低声道,声音瞬间就被风雪掩盖过去了,也不知苏和有没有听清楚。
苏和深深看了她一眼,拉了一下马缰,转身奔入铺天盖地而来的风雪中,转眼没了踪影,消失在呼啸的风雪中。
——保重。
安宁坐在小板凳上,看着木箱里两只还没长毛的小狼,它俩趴在一个刚生崽的母狗身下,一个劲的喝奶,发出狠狠的吞噬声。
她低声问道:“这样子,没关系吗?”
北戎历史上这一场大雪来得甚为浩大,草原上白雪皑皑,积雪深可覆人,压根走不了路。安宁不可能马上回到大梁,一行人滞留了下来。
北戎经历了一场政变,加之天灾人祸,几乎每个人都忙得筋疲力尽,就连乔五乔四,都忙着根据国书条款和进贡货物的数量和大臣们锱铢必较,事事躬亲。
于是安宁她们倒成了闲人,一边养伤,一边养狼打发时间。
那只母狗由着柳娘按着脖子,一动也不敢动,任由两只小狼喝奶,过了一会儿就当成自家的崽了。
柳娘笑道:“殿下,野兽都是一样的,要喝奶。等过几天长牙了,就可以把肉剁碎了给它吃了。”她心中腹诽着,也不知道姜凤兰忙着什么事,把两只幼崽交给公主殿下养,她身为公主身边服侍的人,总不能让安宁公主亲手折腾,只要硬着头皮学着养狼。
狼和狗不一样,它们野性是天生的,吃得多,长得快,长大后很难驯养,带进大梁后宫之中,肯定会引起鸡飞狗跳——这一点,就有的让殿下头疼的了。
养一头狼,绝对不是一件易事。安宁当初头脑一热答应了下来,如今也开始深思熟虑,带进大梁宫中养,是不可能的,只能让她祖父乔国公想办法给她折腾个别院,还有一些养狼有经验的人来照顾它。
幸好的是,白狼和其他狼不同,它们十分通灵性,而且爱干净,她只能期许它长大后能听话一些,少惹祸。
她给它取名,小白。陌上白云间,小白是也。
安宁的目光落在那头小母狼身上,当时在冰河里呛了几口水,它的气息十分微弱,差点就冻死了。这就是冰河神白狼最后一只母狼了,它要是死了,那白狼这个种族将会危在旦夕,没有了继续繁衍的可能。
随即她转了目光,在墙角里,趴着一只很年轻的白狼,正在闭目养神——金雀自然不会单独留下小母狼,还给她配了个护卫,看来对这只小母狼十分上心。
安宁和青烟她们头一次,能够近距离看到一只活的成年白狼,惊奇不已——这是一头极为漂亮的白狼,让人惊艳的是它的皮毛,非常柔顺,非常白,像纯白的雪,不染一丝尘埃。
它的尾巴很长,覆在四肢周围,就那样气定神闲地趴在那里闭目养神,姿势十分优雅,令人惊艳。
众人的目光围着它团团转,它也丝毫不在意。
就单单凭这样的样貌,安宁已经开始期待小白长大后的模样。
只有当外人进来时,那头年轻的白狼才睁开那如苍穹般湛蓝无波的眼瞳,那双眼睛似含着大千世界,所有沧桑巨变,漫长的岁月,当它静静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似乎能看到人心里,让人瞬间心情平静下来,静谧无波。
乔五和乔四走了进来,两人看到那头白狼望着他们,不禁激灵了一下,脚步也微微放缓,怕惊扰了什么。
乔四弯腰蹲在狼窝边上,看着那头小狼,对比了一下自己手掌大小,对公主道:“殿下,这要是不小心把它给养死了,北戎人不会找我们算账吧?”
青烟轻轻拍打了他一下笑骂:“乌鸦嘴。”安宁余光扫过墙角懒懒打了个哈欠的白狼,笑道:“你们的事情办得如何?”
乔五坐在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神色镇定:“具体条款商议地差不多了,就等雪停了,我们得回去和卓睿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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