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星星的病情是真的吗?”妈妈换了个话题问。
“对,听她描述药物已经基本不起作用了。这已经是很严重的程度了。你们也知道,现在医学界关于精神病的治疗手法还很单一,目前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给她提供一个良好的休养环境了。”
一阵沉默。
爸爸又说:“老陈,谢谢你来这一趟了。”
“哪里哪里,咱们两家世代交好……我夫人也不希望蓝家被卷进来,毕竟蓝尧是这一代指定的……”
“你知道的、她大哥蓝何全没跟着家里从医,出来自己做了点生意。在这一块的,总有点顾忌。”医生说。
“蓝河全是蓝尧的伯伯吧。”妈妈这样说。
客厅里又是一阵沉默,没人回答,也没有人继续说话,大厅被一种凝重的愁意笼罩。
樊星蹙着眉头。
她都能听出妈妈的无话可说——她已经心烦意乱到不能周到的招待客人了。
“那我就告辞了。”陈医生说。
爸爸说:“留下一起吃顿饭吧。”
“不了——我夫人还在等我的消息。蓝尧那小子生气起来也是很麻烦。我就不吃了。”
樊星听到响动,连忙后退几步,做出刚准备过来的模样。
大花瓶后就走出来陈医生和相送的樊父樊母。
“星星啊,饭好了吗?”妈妈问。
“嗯、啊。快了。”她含糊的回答。
樊天亮的眼神直落在她脸上,有些奇异的欲言又止:“星星、你——”
——樊星慌张中掩饰的不好,大概被他看出点什么了。
她心里一慌,连忙故作好奇的问:“你们谈完了?陈医生这是要走吗?那……蓝医生还会回来吗?”
一说到蓝尧,三个大人也忍不住一慌。
三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后,还是由妈妈开口:“星星……接下来我们会给你联系一个好的疗养院,你就当是出去玩,散散心。蓝尧他……他也有他的事业。他在这里的工作已经结束了。你要是想联系他,过段时间再联系吧。他、他最近会有点忙。”
樊星只乖顺的回答:“好,妈妈。”
樊父樊母去门口送陈医生离开。樊星立刻转过身,背对门口,用力的攥着掌心,心中一阵极度无力的锐痛。
……公司眼看着出现了很大的危机。可她却什么都不懂,帮不上一点忙。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爸妈焦急——他们在她面前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她现在能做的,只有顺从父母的安排……不给他们添乱了吗?
樊星从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的时候、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早学习处理公司的事务,之前为什么不尝试着稍微学哪怕一点相关的知识。
就算那样她也无能为力,也比现在的情况好多了!
等樊天亮再回到大厅,他看向樊星的眼神已经又变了。
——更加的欲言又止了。
他终于想明白了刚才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陈医生虽然跟他交好,但这还是第一次出现女儿面前。而且没有向她介绍。那……她是怎么知道这个医生姓陈的?
而且刚才看星星的模样,明显有些慌张。
那……刚才的谈话,星星到底有听到多少?
樊星整顿午饭都在爸爸耐人寻味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度过。
她匆忙吃完饭——现在樊星虽然仍对惨不忍睹的饭感到恶心,但她已经逐渐习惯了,起码现在能憋着气,貌若正常的吃饭了。然后出门散步。
蔡婶要刷碗和照顾小弟,爸妈虽然在餐桌上安安静静,可樊星实际上知道他们的焦虑。所以她一个人走出了小院,在平时散步的道路上走了起来。
天气转凉后,中午也并不很热。尤其是山上,弥漫起一股好闻的树木清香气味。
整条道路上只能听到樊星自己的脚步声,轻轻的。再也听不到那个伴着她的沉重脚步声。身后也没有了那个黑色身影。
这让樊星十分不习惯。
远远的,她又看到了那棵桃树。和上次相见比起来,桃树看起来憔悴了很多,枝叶和桃子都快掉光了,开始露出光秃秃的枝干。
樊星走过去,露出怀念的笑容:“桃夭,好久不见呀。”
眼前开始扭曲,桃树的枝叶下弯,变成了粉袍青年的两只宽荡荡的袖子,他垂下双袖,露出笑的弯弯的桃花眼,一如既往的亲切:
“小星星,这段日子你还好吗?”
“唔……不大好。但也挺不错。我遇到了很多事——”
“原来在鬼宅里,真的有个老爷爷的鬼魂。他和他被砸死的小孙女一起住在那里。我们还一起把扮鬼的工作人员吓了一跳呢。”樊星微笑着说。
她真心觉得自己从这里逃走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简直就像上辈子发生的一样了。因此她再看到老朋友一样的桃之夭夭,觉得很是亲切感动。
“是吗,看样子星星你也遇到了很多我们的朋友吧?”桃夭也不好奇,只潇洒的席地而坐,瞧着她有些褪去稚气的面颊说。
“对,在南水市的路边,有一个叫冬青的冬青树。他特别严肃,每天都挺直腰板,规规矩矩的坐在绿化带上。闭着眼好像睡着的样子……其实你说话的话,他都能听到的。”
“还有去游乐园玩的时候,滑冰场屋顶上的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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