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可笑不出来,心中立刻警惕了起来:“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是要回宿舍,而不是回家呢?”
男人摊了摊手,说:“你的日语还不太熟练,发音很多地方都有些别扭,肯定是刚来日本不久的留学生吧!现在是六月份,所以你八成是四月份入的学。而刚来日本的学生,除了一开始就自己找好了房子租的,其他所有人都要住宿舍,并且第一次签约最少也要签三个月。也就是说——你现在刚来日本两个月,就算想搬出去自己租房子,但是跟宿舍的合约还没到期,也搬不出去。”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一开始就自己到外面租房子的人?”
“那种人毕竟太少了,十个留学生里都不见得能有一个这样的人。”
“所以,你这些都是猜的喽?”
“我猜错了吗?”
于是我哑口无言,不得不服输了:“好吧,你猜对了。真不愧是干警察这一行的......”
男人和善地笑了笑,随即伸出右手,说:“我叫森健太郎,你叫我森就好了。你呢?”
我见状,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和他的握在了一起,扯了扯嘴角,答:“林子源。你可以叫我小林......嗯,就是《七龙珠》里那个小和尚的名字......”
“哈哈!小林你还真幽默呢!”森开心地笑了起来。
我被他的笑声感染,顿时心里也不是那么急躁了,放松下来的我也笑了起来:“很多人都这么说我呢。倒是你,森,你算是我接触过的日本人里,最健谈的啦!刚见面没两句话就这么熟络了。我和其他人说话的时候,都感觉像是有一层空气墙一样,很难让人真正亲近呢!”
“嘛,我也可以理解。”森无奈的耸了耸肩,“现在日本本国人之间都很难成为朋友,更不要说和一个异邦人了。我也是经常能看到这种情景——看似很亲密的几个人之间,言谈之间却永远说着说着场面话,什么‘よかった’、‘おいしい’之类的,感觉完全就是在客套嘛。”
于是我看着有些过于自来熟的森,略微无语:“虽然说是这么说,可是这种话从一个人日本本国人的嘴里说出来,感觉还是很奇怪的啊。”
森再次哈哈大笑了起来:“那是因为——我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呀!”
“哈?”我挑了挑眉毛,问道,“难道你是未来人?”
森摇了摇头,有些戏谑地看着我,说:“虽然不是未来人吧......不过,别看我这个样子,实际上,我的年龄就算是做你的爷爷都嫌小呦!”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也是日本人的特色吗?”我撇了撇嘴,将他的胡言乱语以开玩笑似的口吻跳过去了。
说话间,我看了看屋檐外,依旧是大雨倾盆;密集的雨点如水帘一般,甚至连本就昏黄的灯光都被遮蔽了。不由得,我下意识地开始踮脚尖,又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双手不自觉地插在了腰间。
森瞧着我这副样子,淡淡地问道:“小林,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呢?”
我没有看向他,只自顾地叹了口气,说:“下午还有课,我现在不睡觉的话,白天会没精神的,当然着急了。”
于是森疑惑道:“你的出勤率是多少?很危险吗?”
我想也不想地答:“目前为止100。”
“那你着什么急?就算请一天假用来睡觉也没关系吧?”森忽然笑了。
“怎么可能......”我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地说,“如果落下了这一天的课程,会跟不上进度的。”
“语言学校的课程本来就很慢了,只落下一天你就跟不上进度?那你学的可真不怎么样......”森也无奈地耸了耸肩,叹息道。
“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有些无语了,“学习可是很重要的,不能落下进度。别人都在学的时候,我却在休息,那我就比别人跑的慢了啊。”
“慢点又有什么不好呢?”森反问了我一句。
于是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尽力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但是言语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不是,我有点奇怪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了......而且话说回来,你还真的很奇怪诶,莫名其妙的就对我这个初次见面的人这么热情,还跟我扯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题,现在又来打消我的学习积极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霎时间,外面狂风大作,吹得树叶沙沙作响、震耳欲聋,那是它狂暴的呐喊!仿佛要挣脱什么东西似的,疯狂的、忘我的呐喊!
森收起了嬉笑的表情,默默地看着我。而我,也丝毫不让,以平静的有些可怕的目光瞪了回去。许久,我们之间都没有任何言语。或许,外面那沙沙的声音,就是我们彼此心灵交汇的声音吧。
忽然,森转过身去,靠在了墙上,淡淡地说:“果然,你太急躁了。”
“急躁?我这叫努力奋进!”我反驳道。
森摇了摇头,语气依旧平静,说:“人生不是赛跑,无所谓快慢、长短,因为到了最后,每个人都会到达同一个终点。在这条路上,找到属于自己的节奏,让自己走的更加充实,才是真正的意义......这,是我用了几十年,才真正理解的一句话。”
我不屑地“切”了一声,答:“我现在就很充实,每天都有很多事情做。”
“你所谓的‘很多事情’,就是不停地学习吗?”
“是又如何?”
于是森嗤笑了一声,答:“那不叫充实,那只是戴着充实的面具的、真正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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