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这狠辣残酷的散修峰上,不是你低调心善就可以免除一切麻烦,没有实力,想要安稳的活着回去,只是一纸空谈。
苏惑他不甘心如那青年般死去,他不想让自己值得以命相守的东西,只能变成自己临终时不舍眷恋的一场幻影。
他不甘抚育、传授自己一身拳脚功夫,如师如父的老爷日渐削枯,最后被黄土埋葬了苏惑不知晓,但注定不平凡的一生。
他不想那每到暮色时分,总会娇柔含羞陪着自己练拳的静婉倩影以泪洗面,自己留下的“勿等”,那个痴傻的女子真的不会等么?
那坛亲自嬢制埋在树下为了出嫁给自己的挂花酒,自己还没有喝到……
还有白老先生醉后恣意汪洋的高谈阔论,云小弟稚嫩而郎朗的读书声,韩叔畅快淋漓又摄人心魄的打铁声,村口古树下老人们一口旱烟一口吐出的那些神秘而飘渺的传说……
他还没等到瞒过了破庙男子而远走南荒的山虎,会带回何等震慑世人的消息。
他无父无母,格外珍惜这些没有血缘却远胜的亲情,那偏僻而贫瘠的卸甲台,是苏惑最心安的土地,那里有太多太多哪怕是舍弃自己的一副皮囊,也要去守护的东西,
他从没像此刻迫切想提高实力去自保他并不在乎的命,只为了那方淳朴的故土。
忽地,他轻轻的笑了,那抹笑有些阴暗,有些血腥。
苏惑会想起了那场鹅毛般的漫天大雪,那些被火光照射下惊惧而殷红的脸,以及那片被血浸透了的山野。
那是群无恶不作、凶名威慑北疆的悍匪,烧杀淫掠或许早就成了骨子里寻乐的本性。
可怪只怪他们不该把寻乐的目光放在那片土地上,那片苏惑视比自己生命还重的贫瘠荒村。
那年大雪里,苏惑,韩山虎,两个才十六岁的少年三天三夜追杀百里山野,北疆最凶最狠最大的匪帮又如何?还不是被二人屠戮的一干二净!
还记得那年雪夜,韩山虎就着寒雪擦着血迹,闷声问,“苏惑哥,师父和大伙不会知道吧?”
“他们不适合知道。”
山虎满不在乎的包扎胸前那道狰狞的刀伤,“北疆这么乱,山贼响马这么多,如果……如果我们不在怎么办?师父他身体……”
“那就代替某些人做些该做的事,然后……按照咱俩的选择,你走世俗,我去仙途,以死为限。”
想到这里,看似观察仙草实则回忆的苏惑,悄然抬了抬眼,耳畔响起韩山虎听后那句话。
“哦,苏惑哥,我明白了,那就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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