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雨亭,其实不是亭,而是一个院,位于笔架山南侧,虽是一座小小院落,却是fj至jx的必经之地,传闻昔年张道陵云游至此,见此地大旱三月,滴雨未下,百姓怨声载道,遂开坛作法,祈降甘霖。后人为念天师恩德,寻能工巧匠,凿天师像供奉于此。又在像上盖一小亭帮天师遮风挡雨,这便是祈雨亭的由来。
元朝末年,战火弥漫,烽烟四起,难民流离于此,为求天师庇佑,在此复盖一院落,落个安稳。也为过往行人提供茶水以便歇脚休整,天下安定后,有人将这院落返修,改为茶馆,收些微薄之利以做经营,让这一善举便一直延续下来,直至今日。
这日,这祈雨亭迎来了一行人马,前三后四,一共七人,他们人人头戴钹笠帽,身穿皮布罩甲,斜纹布护腰,腰挎雁翎刀,一看便是朝廷军士。为首一人满面虬髯,恶行恶壮,一进门来,便大声叫道:“店家,可有凉茶,先来上几碗解渴。”那店家见惯了官兵派头,倒也不甚惊慌,只是到底不敢得罪,一溜烟儿的提上一壶茶来,摆上七只大碗,逐一斟满。然后退了下去。
那为首的官兵解下腰刀,‘啪’的一声向桌上一丢,道:“这赵胖子,死便死了,还连累兄弟们受这门子苦,真恨不得再补他几刀,让他进了地府,阎王爷也认他不出来。”坐在右面的官兵接口道:“廖兄还放不下呢?今儿个,我们兄弟能保的脑袋吃饭喝酒就不错了,要不是那王振王大人为我们兄弟说上几句话,只怕见阎王爷的不只那赵胖子,我们也得陪他一块儿去。”
那被称着廖兄的官兵咬牙切齿的“哼”的一声道:“好你个杨士奇,我与你无怨无仇,你却要置我于死地,我看你这首辅还能当个几年?山不转水转,总有一日,你杨家要转到我手里来。”说完端起茶碗,灌了满满一大口。
这时只听门外一女子接口道:“那赵东林与你也无怨无仇,不知道你为何又要将他置于死地?这杨首辅能不能转到你手里,我是不知道的,但我知道,今日你却转到我手里了。”话音刚落,只见门外进来一个淡妆素裹,容貌秀丽的青衫女子。
那群官兵见女子言语不善,连忙提刀站起,那廖姓官兵道:“你是何人,与那赵东林有何关系?”那女子冷言冷语道:“也没什么关系,只是我小时候他照顾过我一段时间而已。你可是任fj按察佥事的廖漠?”那廖姓官兵沉思一阵,大笑道:“哈哈,我当是什么人,原来是寻仇来啦,没错,在下正是廖漠,你要替那赵东林报仇,只管放马过来,不过见你这娇滴滴的样儿,只怕兄弟们都不舍得下手。哈哈哈”说完一众官兵都附和着大笑起来。那女子见他羞辱,也不动气,厉声道:“想死还不容易,今rb姑娘便成全你。”话未说完,小腿一弹,一条板凳‘呼’的一声直朝廖漠头顶砸落。
原来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百花宫的‘秒月仙子’何欢。这次南下吉安,正是寻仇来了。她还未入百花宫时,便住在赵东林家旁边,后来她父母双亡,孤身一人,无依无靠,承赵东林照顾,一直对她似妹妹般亲近,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被‘百花宫主’姬水瑶收入门墙,便从此断了音讯,没想到才打听他下落,却已是阴阳两隔。
那廖漠本是朝廷将官,任fj按察佥事,一次去fj巡边道公干,住在仓间驿。而那赵东林当时正是仓间驿的一个小小驿丞。赵东林体态肥胖,行动偶有不便,只因一个不慎将茶水洒落在廖漠公文之上,便被廖漠使人将赵东林杖击至死。此事通报朝廷,本是大理寺都察院的管辖范围,岂料被当朝内阁首辅杨士奇知晓,而那赵东林正是杨士奇的同乡,小时颇有交情。所以杨士奇坚决要求廖漠以命抵偿。
而那内阁‘三杨’中的杨溥又好巧不巧正是廖漠的同乡,这事本无可辩,但杨溥见杨士奇为同乡争理,心有不岔,便借“以公事论决”为名,认为廖漠罪不至死,为廖漠开脱罪责,两个人就此争论不休,各不相让,一来二去就把事情闹大了。他二人乃内阁重臣,本就位高权重,所以也无人敢管,而今当朝皇帝英宗朱祁镇还是一毛头小子,那能处理这等案件,最后这事就捅到皇帝他娘,张太后哪里。
张太后精明能干对政事、群臣格外留意。也意识到这件事非常棘手。她曾对内阁三杨说过,皇帝年幼,希望你们能同心协力,辅助于他,万事秉公办理,以安朝廷社稷。而这事如果处理不当,两杨势必反目成仇,到时朝纲淆乱,社稷安危便成问题了。张太后思来想去,想不出妥当的办法来,所谓病急乱投医,这时正好王振递茶过来,张太后便说起这事,试探性地问王振该怎么处置此事。
那王振本是蔚州w县人,读过一些书,一心想的便是当官发财,但若要中举人,考进士,再等个三年五载,等个空缺,或可能外放谋个一官半职,再做出点政绩,一路爬将上去。他又一无那本领,二无那耐性。苦思无果,于是干脆自阉入宫。当上了一名太监,由于他狡黠多变,善于伺察人意,很快便从众太监中脱颖而出,正统元年,英宗即位,面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这王振更是如鱼得水,一跃成为宦官中权力最大的司礼监的秉笔太监。
王振见张太后悬而不决,又想讨好内阁首辅,便道:“依奴才看,两位大人对廖漠因公失手打死了人没有什么异议。既然因公失手打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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