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的想法很简单,让他们将在广西查到的所有事情全部上奏给皇帝,不过通政司,密折直接递到太子手里,由太子上交天听。.[774][buy].[com]
周维岳快速看完,问蔺既明道:“那你的意思是?”
蔺既明若有所思:“弹劾长清子的奏折,只是一个试探,那九公主此举,会不会坐实了这个试探?毕竟,曹德彰并非愿意和长清子为敌。”
周维岳却道:“我问的……你把这封信给我看的意思是……”
蔺既明很无辜地看着他:“你不是帮侯爷做了赝品金银册么?”
周维岳意识到不好,赶紧解释:“我只是帮他一个忙而已。”
蔺既明点头道:“我知道。”
周维岳松了口气。
蔺既明继续道:“但太子殿下和朝臣不知道啊。”
周维岳:“……”
蔺既明道:“广西之战后,你受封了恪勤伯,并且任职都察院都御史,久留长安,维岳,此情此景,你还想置身事外,只怕是不可能的。”
周维岳叹了口气,垂下头去:“你和劭卿,只怕早就在打我的主意了吧?”
蔺既明笑了笑:“当今朝臣,无非两派,你不愿与我等为伍,难道要去投诚曹党?”
茅绍均一开始在旁边极力弱化自己的存在感,听到这,忍不住惊讶道:“蔺大人是……是太子的人?你不是曹首辅提拔起来的么?”
蔺既明甚慈爱地看了他一眼,夸赞道:“你真是个单纯的好孩子,你这么单纯,是怎么当上总兵的?”
茅绍均:“……”
周维岳瞪了蔺既明一眼:“他是夸你演技好,身在曹营,居然都看不出心在汉。”
蔺既明摆摆手,甚大度道:“不知者无罪。”
茅绍均小心翼翼地看着蔺既明:“蔺大人在我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政治立场,难道不怕我依此为投名状,投靠曹德彰吗?”
蔺既明的眼神不怀好意地在他依然裹着百布的手腕上走了一圈:“请去,需要我给你备马么?”
茅绍均:“……”
蔺既明从周维岳手中将信纸拿走,过去挨着茅绍均坐下,将信纸塞到他手里:“来,看看,有什么不懂的问我。”
茅绍均用饱受惊吓的眼神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的信纸,颤声道:“蔺……蔺大人的意思是……”
蔺既明道:“九公主想要用广西的事情牵扯住曹德彰注意力,让他无暇顾忌长清子,所以广西这边,需要上一道奏折。”
茅绍均叹了口气:“蔺大人明面上还是曹党人,恪勤伯又一直混在浙江,所以这封奏折由我来写再合适不过。”
蔺既明惊讶道:“咦?你也不是特别单纯嘛。”
茅绍均:“……”
周维岳皱了皱眉,问道:“直接弹劾曹德彰,会不会有点牵强?毕竟以广西一隅,恐怕无法扳倒内阁首辅。”
蔺既明道:“没关系,我们的目的也不是借此扳倒他,只是给他添点麻烦,让他不要去难为长清子就行了。”
茅绍均忍了半天没忍住,问道:“太虚上师……是太子殿下的人?”
蔺既明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没说话。
茅绍均想了一会,摇了摇头:“不,还是要弹劾曹德彰,一封无关痛痒的奏折,并不能影响什么,想要牵扯住他的精力,必须以死相逼。”
蔺既明愣了愣:“以死相逼?”
茅绍均笑了一下,对蔺既明举了举自己的双手:“我如今这样,明显不能书写奏折,还请蔺大人代笔。”
蔺既明摆手道:“不着急,你先听我说,这封奏折非同小可,一旦递上去,搞不好你要遭受牢狱之灾。”
茅绍均点了点头:“还请蔺大人为我安排一间好点的牢房。”
他说着,铺开一张宣纸,将一支笔递到蔺既明手中:“末将行伍出身,文笔拙劣,倘若有写的不好的地方,还请蔺大人代为修正。”
蔺既明看了他一会,又问了一遍:“你确定?或许不止是牢狱之灾。”
茅绍均对周维岳笑道:“怪不得侯爷不喜与文人打交道,真是啰嗦的紧。”
周维岳阴着脸没说话。
茅绍均又道:“我忽然想到一句极好的词,可以写在开头,蔺大人这便动笔吧,我来为大人磨墨。”
周维岳猛地站起身:“你不要动,我来磨墨。”
茅绍均对他笑了一下,咳了一声清嗓,朗声道:“臣孤直罪臣茅绍均,请以德彰六大罪,为陛下陈之。”
“臣迫于反贼之威,假意诚之,故得此实情。臣之所晓,广西官皆知,然群臣于德彰畏威怀恩,固不言也,臣如不言,又再有谁人敢言乎?伏望皇上听臣之言,察德彰之奸,臣虽死犹生矣。”
九公主念完了最后一句,深深吐出一口气来,半晌无言。
太子坐在她对面,无声地笑了一下:“专权、贪污、结交内侍、买卖官衔、私扣奏章、卖国通敌,六大罪,罪罪诛心。”
九公主道:“这封奏折递上去,必定会在朝中掀起轩然大波,届时曹德彰必然不会再有精力去为难长清子。”
太子点了点头:“只是……”
“茅绍均……恐怕再难保命。”
九公主抿了抿唇:“这封奏折会以加急之讯,不过通政司和内阁,由午门送进皇宫,父皇会在第一时间接到这个消息。”
太子道:“但最可怕的是,父皇不一定会因此处置曹德彰。”
九公主道:“以他对曹德彰的信任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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