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裳告别清流回到忘虚谷时,长阙正在洞府中打坐。
忘虚谷是长阙的清修之地,在紫霄山主峰的一处山谷中。清裳回来时,胸口已经隐隐作痛,她这才想起荀紫前辈给的那瓶药,连忙从袖中掏出,倒出了一颗服下。清裳扶着山谷口的一颗桃树,咳嗽了几声,嘴角竟然渗出血来。
“怎么会这么严重……”清裳惊讶的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不由得说道。
虽说阵法被破坏遭到反噬自然是正常的,但是这般严重的情况是清裳未曾预料到的。她想,应当是长晏师叔的阵法阶级太高的关系,越是高深的阵法遭到的反噬便越严重。
清裳此时站的离长阙有些远,她服下药,擦干嘴角的血后,便若无事般朝长阙走去。她想,荀紫前辈给的这些药,若是全部服下大概伤便能好了。倒不是想瞒着长阙,只是她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长阙闭着眼,清裳想着他大概已经入定了。入定的人,是察觉不到外界的事物的。念此清裳便坐在了长阙面前。
清裳托着下巴看他。
“道法自然么……”清裳低低的喃道。长阙这样说,清流也这样说,可是她却不是很明白。得道登仙清裳从未想过,她只是既来之则安之,她在这长生门循规蹈矩,大概是日子太过安逸,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的是什么。
也许是有的,也许是什么都没有。
从来没有人知道,她的心是空荡荡的。
“那么,师傅你明白吗?”师傅想要的是什么?得道登仙吗?
清裳不知道自己正思考着自己以前从来不会思考的问题,她隐隐的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她说出来。
她想要什么?她为什么会在这?她的道是什么?清裳所有的感情此刻好似忽然生根,在血脉里不停地流淌、流淌着。
清裳嘴角又渗出血来。
但这只是开始,清裳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血开始不停的从口中流下,清裳捂着嘴,手上立马沾满了鲜血。殷红的血带了些许紫黑色,不停地滴在清裳月白的的道袍上。
清裳明白了,是心魔。
清裳无奈的苦笑着,她如今境界不稳,又生了这等心魔,怕是今后修为也只能停滞不前了。
是师傅啊……她的心魔是师傅啊……生了这样的心魔她又怎么可能突破这个瓶颈啊……
清裳捂住嘴,转身离开,至少得找个地方把内息稳定下来。她一路咳嗽,血也不停的从指缝中流出,清裳没有发觉长阙打坐处到清裳的房间门口,一路上都带着点滴的血迹。
清裳哐的一声合上了门。
她直接坐在了地上,又拿出荀紫前辈给的药,倒出两颗咽了下去。
清裳盘腿打坐,气行周身,荀紫前辈的药这才开始逐渐发挥作用。终于止住了血,清裳扶着门喘息着。
什么道心,什么登仙,她不要了,所以……不要再这样折磨她了。
疼,真的很疼,心口,经脉,身上的每一寸有血液经过的地方都在疼。
不要再折磨她了,清裳心中低低的叹道。
她靠在门上,只是皱着眉,却没有落泪。
长阙挣开眼时,看到的是地上斑斑的血迹。
长阙顿时开始慌张,他知道此刻在谷中的除了清裳不会有别人。但还是为了确认,他看向了挂在腰间的命盘珠。淡蓝色的命盘珠此刻中心竟出现了一大团黑紫色……
长阙不由得眉头紧皱,立刻朝血迹漫延的方向跑去。
是心魔。
他竟不知道,清裳是什么时候生了心魔。
心魔对于修真者来说可大可小,轻的看破之后便能进入下一层境界,严重的话便是阻碍修真,甚至夺人性命。
“清裳!”清裳朦胧之中听见有人唤她的名字。那声音那样熟悉,清裳知道是谁。只是她如今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半眯着眼睛看着她。
清裳此刻身上到处沾着鲜血,有方才滴在身上的,也有滴在地上被她沾到的。
长阙此生从没有这般慌张过,他飞快的将清裳抱在怀中,夺门而出。
清裳眯着眼看着此刻这般慌张的长阙,不由得说道:“师傅不要……这么慌张……不过是伤了内息……”尽管清裳出口的声音已经气若游丝。
长阙又拥紧了她一些。
长阙抱着清裳到了山谷后的温泉,此处的温泉灵气浓郁,对修复经脉很有用。
长阙褪去了清裳的外袍,自己却直接坐在了温泉里。他把手贴在清裳背上,飞快的将灵气输入清裳的体内。
清裳又吐出一口血来,血色发黑,落在池子里,顿时晕散开。
看着逐渐晕散开的血,长阙知道不能再给她输灵力了,剩下的只能靠她自己渡过。
长阙环着清裳的腰,温热的呼吸扑在清裳的脊背上。
“清裳……清裳……”
长阙一直在唤清裳的名字,清裳听得到。可是听到了又如何,没有听到又如何?她此刻知道他心中有她,即使她天真懵懂,他这般动容,她又如何猜不透?
只是,他大道将成,她怎么可以成为他的业障。
师傅,你从来不知道,清裳的这份喜欢,只是喜欢而已。她从来不要他给他什么。
“清裳……你千万不能出事……”长阙探着她的脉息,似乎在一寸一寸的减弱。
“清裳,你知道师傅为何给我冠名为阙吗?”
“师傅说我道心坚定,天赋显然,若我修仙,大道必成。”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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