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输了么……”
棋盘上的局势已经相当分明了,
老者默默盯着棋盘看了半天,
“这样就是我连输的第五十四局了……”
…………
“父亲,那孩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站在门外的男人稍微思考了一下措辞,
从始至终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坐在房间角落的,小小的女孩子,
“不像是人类么……”
十二年前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已经长得这么高了么……
“看起来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却又强大的超乎界限,”
老者微微眯起眼睛,
“那孩子应该只是遵循着自己的意志,不是绝对的正确,不是绝对的错,不是绝对的善,不是绝对的恶……”
“对于她来说唯一需要做的的只是追寻着纯粹的‘自己’而已……”
曾经见到的,只有一次的笑颜,
在她七岁的那年的夏天,烟火点亮的夜空下——
【爷爷……】
其实是明白的……
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不知该如何表达,
稍微有些笨拙,
不是因为别人的脆弱,只是因为自己的存在太过坚韧,
但是……
正是因为那柄利刃坚韧至此,有一天折断的时候,
或许会比常人伤得更深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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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洞穿而过,
穿透空气阻隔的子弹,
这样恐怖的速度之下,弹道掠过头部或心脏的瞬间毫无疑问会身死当场,
眼前那道黑洞洞的枪口同自身相距的距离并不算太远,
那根手指每一次扣下扳机,自己体内的血液都有可能将这片雪地染红消融,
所以……
…………
那又如何呢……
…………
揽在少年腰间的双手随之松开,
黑色短靴踏落在雪地上,
洁白的雪花的碎片溅起在半空中,
俯身,然后,
扬起眉梢,
停滞的世界……
飞扬的雪花映入漆黑的双瞳中,
黑与白的界限,
地面,天空,微寒的风,晶莹的雪,
在那一抹冷意中,思维愈加清晰,
怎么看都是不容乐观的状况,
虽然人的速度不可能快的过子弹,但是……
只要握着那把枪的对手是人类就还留有胜算,
指尖那一抹温热还未消逝,
比起预想中还要轻一些么……
视线掠过一旁少年有些单薄的身影,
多余的情绪不需要留下,
【我是不会输的……】
只要此身尚存,不败即是这份生命本身,
失败意味着生命的终结,存在的抹消,
所以要作为不败的利刃斩断一切桎梏,
直至这幅身躯被永劫的烈焰焚烧化作灰烬……
…………
曾经经历过数次生死间的危局,
但是,如此强烈的气息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相隔着数十米的距离,在那双眼瞳的注视中却有着如同被刀锋割开皮肤的寒意,
我在枪柄上的手掌微微有些颤抖,
我在害怕么?
嘴角掀起一抹弧度,
喂喂~~四十七岁的大叔……这大半生中,该见和不该见到的场面都已经见过了,也有这颗悬在脖子上的脑袋被摘掉的觉悟了,现在竟然会怕一个被枪口正对的,年龄不足自己一半的小姑娘么……
呼吸之间,神色再度平静下来,
一瞬,掌中冰冷的枪身调整了角度。
扳机随着手指按下,
沉眠在枪膛中的子弹在这一刻醒来。
然后,刹那间洞穿了弹道前的一切事物……
…………
静谧如深海的世界,
意识渐渐被卷入了那道深渊之中,
这里是……
燃烧着烈焰,不断崩塌的房屋,
视线被那一抹血色笼罩,
溅在面颊上的血液缓缓从下颌淌下,
对了……
自己在那一天就已经舍弃了啊,
作为‘人’的存在方式……
…………
漫天雪花静静悬浮在空中,
下一个瞬间在风中飞舞坠落,
直至此时枪鸣声传至耳畔,
那道身影没有丝毫停滞,
眼瞳中倒映着不远处黑洞洞的枪口,
黑色短靴踏落在雪地之中,整个身躯瞬息间便已然掠过了十余米的地面,
虽然通过那柄枪和手掌的角度大致预判了弹道,
但是,现在的距离对方能按下几次扳机。
自己又能避开几次呢……
上身低俯,重心偏移,
一瞬间从左肩旁掠过的弹道洞穿了身后的地面,
那道身影如紧绷的弓弦一般,
静止之时如雕塑一般,此时却化作了离弦的箭矢,
风拂过的声音,雪消融的声音,
一如既往的世界,
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存在了,
脚下掠过的地面,肩头坠下的雪花,
还有……
洞穿一切的弹道……
第三颗子弹擦着衣角消失在身后,
距离枪口也只剩下了数米的距离,
即便提前预判到了弹道的轨迹也几乎不可能避开了,
赢了么……
黑羊的思维却是异常的冷静,
在最终的结局到来之前,还没有掉以轻心的余韵,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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