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剑,根本没有碰到他,他的脸上怎么会有伤?
魏甲望着指尖的血水,脸上的青筋跳动不停,一道惊愕锐光从瞳仁间划过。
难道是剑气?这怎么可能?他没有看见云翡剑上有半分罡气,除非他已经练出了无形剑气。
这样纯净深厚的内气,他平生从未见过。区区一个乡下来的穷书生,绝不可能会有这样高的造诣,他不信!
“云翡,你敢伤了我的脸!”魏甲脸色发青,沉沉喝道。脸上那道鲜红的伤口更显狰狞。
龙绯云一笑,望着寒光四溢的剑,淡淡道:“魏公子,是你自己不要脸。你不要的东西,云某替你毁了也是一片好意。”
魏甲长相虽不好看,但仍要靠这张脸娶妻生子。被龙绯云添上这么一道口子,心中顿时怒恨滔天。
“你休得胡言!我们身为同僚,只是互相切磋罢了,怎可随意伤人。”魏甲提着剑,满脸狞色地指着龙绯云,“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他今日本就打算取云翡性命,但不曾想自己竟不是看似纤弱的云翡对手,还被他一剑就毁了容貌。
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魏甲握剑的手一震,用上十分的力道,将他平生所学发挥到了极致。
剑招朝着龙绯云逼来,短短几步之内变化了几十种招式,让人目不暇接,仿佛有无数个魏甲摆出各式各样的剑招。化实为虚,化影无形。
擂台下的贡生们都看直了眼睛,一眨都不敢眨。生怕愣神的功夫,就错过了魏甲精妙至极的剑招。
“这下子,云翡那小白脸铁定是完蛋了!”
“这是魏家不外传的妙手千幻剑法,还没人能破呢!幸好不是我们遇上魏甲……”
皇位上的小皇帝换了一个姿势,前仰着身子,目不转睛望着,对帘帐后面人说道:“太傅你这回肯定失算了,云翡不可能赢过魏甲。你要是喜欢这个云翡,想要纳入府中,朕现在就下命令让魏甲剑下留人。再晚一些,说不定就是尸首一具了。”
纱帐后面响起的声音浅淡又沉稳:“皇上不若先看下去。”
云儿身体之中流淌着悍将血液,岂会随便败在名不见经传的人之手。
魏甲变换了最后一式,已经来到了龙绯云的面前。却见他闭着眼睛,耳边的青丝被凌厉的剑风吹起,仿佛还没有察觉到危险到来。
魏甲轻蔑地勾了勾厚嘴唇,将剑锋一提就朝着他的胸口狠狠刺去。
剑招送上的那一刻,他不忘嘲讽道:“云翡这就是你划伤我脸的下场,本来只想废你一只胳膊,现在我更想要你的命!”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龙绯云睁开了黑中凝赤的眼眸,幽冷妖冶,像是蛰伏在她体内的魔苏醒了。
看到这一变故,魏甲诧然,但剑式已经止不住地送了出去。
她提了剑,只是横在胸前一挡,只听见金玉相撞般的脆响,一串璀璨的星火迸溅四射。
魏甲瞪大了眼睛,无论如何也不该相信自己变化无穷,无人能破的妙手千幻剑招就被她轻而易举地给破了。
自己的速度,力量已是超绝,却在这文弱书生面前如此的不堪一击。
怎么会!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但很快一声剑身断裂的脆响,唤回了魏甲激荡的神智,看见云翡手中断落在地的剑锋,魏甲心中大喜。
在这场比试之前,他早就做好了手脚,这剑身之上早有凿开的裂痕,只要狠狠一击就会断裂。
魏甲眯了眼眸,唇角向一边戏谑扯动。剑都断了,云翡你还想拿什么来跟我打?
刺向云翡心口的剑招被挡住之后,魏甲心神一动,就挥剑砍向了龙绯云的手臂。
而她足尖一点,如长鹤展翅一般翩然往后退去,但还是被魏甲的剑气割开了一寸长的伤口。
落了几步远之后,龙绯云垂眸随意看了一眼臂膀上的剑伤,很快,血迹涌出,将翠烟色的衣袖染湿了一片。
红绿交织,分外刺眼。
看到云翡受伤的左臂,魏甲极是满意地冷笑起来。
这一笑牵扯到脸上的伤口,魏甲疼得蹙眉,再次握紧了手中的剑。
“云翡,乖乖受死吧!”
在擂台下的纱帐后面,也是一声脆响。
小皇帝望着擂台上的比武,正是尽兴之时,听到太傅那边传来的声音,不由回神看了一眼,“太傅,发生何事了?”
“无碍,只是打翻了茶盏。”慢条斯理的话语声,听不出一点异样。
小皇帝收回目光,要招来身边的宫人,“朕让人为你换一杯茶吧。”
“不必了。”纱帐后的人影浅淡回绝了,桌上的玉瓷茶盏已成了几瓣碎片,犹带茶香的温茶淌了满桌。
而在纤长的指节间,有一丝一缕血色流淌而出。
他摊开手心,眉眼不动地拔出几片刺破手心的碎瓷片。
明知那一剑小猫儿能躲过,她是故意慢了一拍,想让魏甲掉以轻心。但看见她袖子间大片血色,他就忍不住想出手,让那魏甲受千刀万剐之痛。
擂台下起哄的声音也是此起彼伏,“都受这么重的伤了,还不认输!这云翡,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方才要不是魏公子让他,他早该死了。魏甲那一剑,谁能挡得住!”
龙绯云目光波澜不起地盯着自己的手臂,随意撕了一片衣摆,将自己臂膀上的剑伤包扎起来。
痛倒是可以忍,只是马上动起手来,血流不止会有些麻烦。
“云翡,你还不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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