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说回来,肖忆选择的小布袋其实还挺不错的。它的颜色,是非常朴实的深蓝色,虽然颜色不出彩,但那一股幽香静静地涣散在空气里,也使得它与众不同起来。上无聊的课时闻着,都觉得思路清晰了很多。可是,我又担心在教室里面放久了会被阿凉他们发现,到时候又免不了对我一阵嘲笑。我被嘲笑还不算什么,他们说不定还会把香囊夺走,放在地上肆意践踏。这可是肖忆辛辛苦苦做的东西,怎么可以这样随随便便被他人轻视,我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中午空闲的时候,我偷偷回了趟宿舍。按照学校的规章制度,上学途中回宿舍不是不可以,但要先去找班主任开请假条。我没有正当理由,自然只能蹑手蹑脚的偷偷进去了。我把香袋放在枕头底下,又稍稍整理了一下床铺,床看上去更加平整,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发现。这样就可以了,即使是在睡觉时,若有若无的香气都能缭绕在我的身边伴我入眠。
但我又觉得如果只是这样还不太够。我把它拿了出来,打开袋口,从里面倒出了几片花瓣。我把这几片小东西捏在手心里,紧张地直冒汗。
我来到胡子他们的宿舍,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来了,找出胡子的床自然易如反掌。那张承受着他重量的床,此时正静静地置于宿舍的一角,棕黄色的被褥又给它填上了一层踏实的意味。
看着那张床,我好像看到了胡子,他晚上在这里脱了衣服,盖上被子,打着呼噜,睡到半夜又翻个身……
好像又脑补过头了……
我掀开了他的被褥,把之前藏在手心里的花瓣揉碎了放在他床的最底层。希望这芬芳,也能陪伴着他一起入眠吧。
同时,也希望我的心意,也能和花香一起,被他吸入体内吧。
办完这件事,距离午自习上课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我急急忙忙地下楼想要离开宿舍,但宿管阿姨却叫住了我。我一惊,该死,难道我要被以无请假条私闯宿舍之名抓住了吗!
我定睛一看,还好,是那位我比较熟悉的宿管阿姨。因为我打水、倒垃圾都很勤快,所以她对我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有时候甚至会小小的帮我一把。即使她已经年趋花甲,但在她的眉宇间还微微显露出年轻时倾城的容颜。因为愿意来学校宿舍做宿管阿姨的人,年轻时一定有一段传奇的故事。
“阿姨,有什么事吗?”我诚惶诚恐地看着她。
“小雅啊,”她顿了顿,“你是不是没给我请假条就直接回来了?”
“啊,是,是。”我连忙低下头,摆出良好的认罪态度,希望能快些过关。
“下次要注意啊。”阿姨怜爱地说。忽然,她把我拉到一个角落,语气变得十分严肃:“昨天晚上,阿凉那几个小子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我矢口否认。
阿姨责怪地看着我,说道:“闹出来那么大的动静,真当阿姨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啊?如果不是怕妨碍到更多人睡觉,阿姨昨天真的想上来处理。你这孩子啊,也真是的,受了什么委屈都在心里藏着掖着,不跟别人讲。这样不好,会憋出毛病来的。以后如果再受了什么委屈,记得跟阿姨说,啊。”
“谢谢阿姨。”我礼貌地点了点头,但我能感觉到自己如果再跟阿姨说下去,有些不该说的话就要脱口而出了。所以我告辞道:“不好意思,阿姨,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中午还要上课。”
“好吧,小雅。”
正当我觉得如释重负之际,阿姨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等等小雅!男生澡堂要开放了,你知道吧?”
听了她的话,我的心跳都快停止了。见鬼,她不会是发现了我热衷于澡堂开放的真正原因吧?
“你买澡票了吗?”她问道。
吓我一跳。不过我也确实没有买。跟着她去了一楼的票角售卖处,顺便把郝萌要我带的水票也一并买到手了。
和阿姨道别后,我毅然踏出了宿舍。我心里感觉暖暖的,因为这世界上,还是有公理可言的。虽然阿凉他们一向对宿管阿姨,还有老师这种人物嗤之以鼻,但作为经历过成人世界熏陶的人,他们的评价与帮助,未必就会一文不值。
正午时分,已经是一天中最炎热的时刻。春天是说来就来的,说不定你昨日还一袭长袍,今天就短袖上身了,不过,那是对于男生而言。对大多数女生来说,只有暮春才是姹紫嫣红的时刻,在阴晴变化无常的春天中期,大家的装束还都是像灰扑扑的小麻雀一样,不会特别出彩。
但是,恋爱中的愉愉是个例外。她今天穿了一件橙色的薄纱裙,干净利索的马尾悬挂于脑后,粉蓝色的蝴蝶结使得她看上去更加清爽。此时她正和几个姐妹坐在操场边的椅子上,看阿四他们踢足球。
愉愉见了我,热情地朝我挥着手。我过去跟她打了个招呼,陈悫也在那堆女生中,她有些酸酸地说:“雅博,你可真是妇女之友。”
“是又如何。”我望着那群在大太阳下奔跑的少年,又低声说道,“怎么样,你跟他说了吗?”
陈悫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无奈:“我倒是想呢,可是他一见到我来了,立马就躲到穆杰后面。你也知道穆杰那个人,脸皮厚的跟什么一样,硬挡在他前面,我说一句他能给我扯到爪哇岛去,这让我怎么说啊。”
“不错啦。”我笑着说,穆杰的东拉西扯的本事,我也深有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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