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分钟,曾念接了个电话,脸色依旧很冷的听着对方讲话。
我看着他的侧脸,忽然觉得经过昨夜之后,有些东西开始在我们之间起了变故,不知道是好的方向还是……
我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心情和外面的雾霾天一样,闷得人心口难受。
“我知道了,会看着跟她说的,嗯,挂了。”曾念讲完电话,看着我站起身,走了过来。
他半蹲下来,和我平视,我能更清晰的看到他眼里的血丝。
“等送走他了,我会跟你好好谈一次,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昨天跟你说的那些,你听完……还想和我继续在一起吗,我现在很想知道这个,不然我做什么心里都静不下来,能告诉我吗?”
我的手抬起来,摸上了曾念乌黑的头发,他的发质很好,小时候就让我很是嫉妒,现在摸着手感还是那么好。
这是我从年少时就一心想得到,想永远站在他身边的人。
他的好,他心里的阴暗面,他做事的狠辣冷漠……这些我都知道,早就知道的。
一遍遍的问自己,这样的他我还爱吗,我不觉得在他身边累吗?答案早在我心里,昨晚和刚刚看着他做事时,我还跟自己的心确认过。
他现在正眼巴巴得等着我那个答案。
“可是冬天穿婚纱,会很冷的,你会把婚礼选在暖和的地方举行吧,你那么有钱,可以做到的。”我的手离开曾念的头发,放下握住了他冰凉的手。
曾念低眸看着我们的手,眼睫毛一直抖着,我听见他吸了口气,轻笑起来。
“对不起,我好像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起结婚的事,我……”嘴唇被突然袭击,我的人也被曾念带着向后仰去,跌进了沙发里。
…………
被他放开时,像是过去了一年时间那么久。
曾念的指尖轻轻碰着我的脸,他的呼吸声还有点乱。
他的头很快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下意识盯着办公室门口看,“有人进来怎么办,起来吧。”
能看见曾念脸上难得的淡然,没有一丝阴沉和刻意做出来的掩饰情绪,他闭着眼睛,弯了弯嘴角,手指转着我胸前的头发。
“谢谢你年子,谢谢你没离开我。”曾念喃喃开口说着。
我不禁笑了,也觉得自己的心还有身体,都前所未有的松快下来,真想一直就这样,和他彼此依靠着,什么都不去想。
管他什么过去未来和现在。
曾尚文的葬礼在三天后正式举行,奉天近期难得的一个艳阳天。
来参加遗体告别的大部分都是他生前的同行朋友之类,几乎没有什么亲属,家属答礼的位置上,站着孤零零的团团。
曾念没让我作为家属出现,我和其他人一样站在了来宾群里,远远看着他应对来客,一身通黑的装扮,显得他脸色更加苍白。
至于他的身份,很多人都有猜测议论,可不知道他使了什么办法,他对外那个曾添好友代为尽孝的说法,被大家默认了。
我想他私生子的身份,应该也不算完全的秘密吧。可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沉默不提,不知道舒添在幕后做了多少事情才这样。
我对舒添的感觉,在听过曾念那些话之后,有了更立体的感觉。
我妈没到场,左华军倒是全程都在,帮着曾念处理各种事情,做的事已经超越了一个司机的分内。他偶尔会在人群里寻找一下我,看到我也看着他之后,会不大自然地笑笑,然后继续跟着曾念。
葬礼结束后,曾念把曾尚文葬在了同样埋着曾添和秦玲的墓园,可是没把他和秦玲合葬在一处,反而选了一处离那对母子很远的地方。
曾尚文孤零零的一个人,长眠了。
葬礼后第二天,我就和曾念一起返回了滇越。
白洋看见我回来,听我讲了下情况,挺唏嘘的,等就剩下我跟她之后,白洋告诉我,石头儿和余昊还有李修齐,都离开滇越了,走了两天了。
我预料到这些,没说什么点点头,轻声也告诉白洋,我和曾念商量过了,准备把婚礼放在她一直念叨想去的那个海岛上举行。
“真的啊!你不是不喜欢海边吗?”白洋先是高兴,接着纳闷的问我。
我笑起来,“可是那里暖和啊,我不想冻死在婚礼上。”
白洋眨巴着眼睛,“真的决定了啊,你真的想好了?”她似乎总觉得我的心和决定不够坚定。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曾念在滇越一直很忙,我也很快回到工作状态里,还参与了一起尸检,日子飞一样的过去,不知不觉就半个月了。
这期间,余昊罕见的给我来过两个电话,我嘴上不说,可心里很明白,他这是冲着白洋才打给我的,白洋和我说了,余昊临走之前和她聊过。
他表白了,可是白洋也拒绝了,告诉余昊她喜欢的人是闫沉。
我没说破,余昊也没告诉我,电话里就是闲聊,然后问我一下白洋最近好吗。
最近一次通话时,他还跟我提起了李修齐,从他们离开,我没和他再有过任何联系。
“李哥现在在石头儿那学校里当老师呢,这个月所有课结束,他说要去旅行了,李哥还真是个潇洒的主儿,我得学学……”半马尾酷哥很是感慨的跟我说着。
“是吗,挺好的,不过我的婚礼他就没时间参加了吧?你和石头儿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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