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安置好了?”林姐听到脚步声就知道冰澜上来了,冰澜的脚步总是很轻,却很稳。冰澜答道:“是。”林姐把茶杯放了下来,像是在和冰澜说,也像是在和自己说:“杨广那边的小子,应当早早给他立个规矩才是。”
冰澜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他知道林姐在分析的时候不需要他的意见,他便只顾倒茶。林姐又接着说:“你应该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来让他信服,以后你就带着他吧。”
“是。”冰澜仍是保持着那一份恭谨。
阿飞在醉春楼住了两天,除了送水送饭,并没有人到他房间来,阿飞闷得要死,却是并不以为意,认为他们不会让他白吃白喝这么久,总有时候会有人来找他。可是两天了,阿飞开始觉得自己是被软禁了。可是谁会去软禁一个孩子呢,阿飞自嘲地笑了笑。
正笑着,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划过,莫不是他们利用了自己?阿飞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但是这种感觉确实空前的强烈。此时不像是在金陵的牢中,他也知道自己是在被权贵们在巴结,在利用,但是至少他能知道这些人的目的,但是在醉春楼,阿飞并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自己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
阿飞辗转了一会,决定去出去看看。而正当他想出去看看时,他看到了冰澜站在门口。
冰澜却并没有等阿飞说话,自顾自地走到桌子边上坐了下来,他看到桌子上一片狼藉,也没有什么反应,他的关注点都在桌子上的茶具上,他很仔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很享受地喝了一口,才缓缓对阿飞说道:“你叫季飞,是金陵人,今年十四岁,父亲叫季步云,母亲邓氏在你出生的时候就死了,你的养母孟氏不能生育,而且对你非常不好。你两次刺杀杨广,但是一次没有下手,一次是因为醉酒。你在监狱时候有很多人来探望你,有宇文述,有裴矩,还有就是萧眘。”
阿飞听着,张大了嘴,他觉得这些事情本来只有自己和父母才会知道的事情冰澜都知道,就好像是自己的父亲口告诉他的一样,而后面的,又像是宇文述、萧眘他们亲口告诉他的一样。冰澜知道自己的事情,就仿佛比自己知道的还要多。
冰澜把阿飞的身世娓娓道来,说的一点都没有错,阿飞却还是不肯承认,道:“不对。”
冰澜没有表情,只是道:“没有什么不对,如果连你的消息都打探不对,那么醉春楼就不叫醉春楼了,我也就不叫冰澜了。”
阿飞倔强道:“哼,你还是错了。我现在已经决定在醉春楼干事,所以我也要像你一样取一个假的名字,我现在叫阿飞,不叫季飞。”
冰澜却没有想到这一点,自己也笑了出来:“看来我也的确有错的时候,你既然决心在我们醉春楼待下去,那么你还是不要叫做阿飞的好。”
“为什么?”
冰澜狡黠地笑了笑,摸了摸阿飞的头说道:“阿飞这个名字太寻常了,你叫这个名字,怎么会有人翻你的名牌。你现在叫镜飞,归我管辖。”
阿飞显然不知道“翻名牌”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却很喜欢“镜飞”这个名字,便对冰澜说道:“好的,我今后就是你的手下,在你的手下我可以学会很多东西。”
冰澜没有回应阿飞的追捧,反而纠正道:“在醉春楼,你只是归我管辖,我们都是林姐的手下,这一点,你可是要记住了。”说罢,便走了出去。
看着冰澜走出去的背影,阿飞反复琢磨着刚才的对话,他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而答应的,在醉春楼混迹下去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但是他现在清楚地知道,醉春楼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醉春楼也确实是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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