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石俊大步上前,对司徒横略一行礼,朗声道,“师兄,且听小弟一言。”
堂内众人正纷纷出言为何骁之求情,见到是石俊这个风头最劲的新秀出来说话,而且话语中是以帮主的师弟这一身份在说话,当下纷纷闭嘴不言,一齐看向石俊,等着他的下文。
石俊神色自若,侃侃陈词道:“师兄,你既为本帮之主,便当深谋远虑,为本帮图个长久打算。善恶二使复出江湖之期,已在不远。何香主提出这件事来,也是为全帮兄弟着想,若是一味惩罚,只恐众兄弟不服。”贝海石既然把戏台摆好了,他又何惧上去插一角?
司徒横正怒火难平,听了话更是如火上浇油,戟指喝骂道:“大胆小子,这长乐帮总舵之中,那有你说话的地方?长乐帮自我手中而创,便算自我手中而毁,也挨不上别人来多嘴多舌。”
堂内众人闻言顿时发生一阵低哗,这话无疑是在说当邀宴铜牌到来之时,司徒横他一定不接,决不肯牺牲一己,以换得全帮上下的平安,无非就是拖着全帮上下一起死而已。
石俊转眼瞥了贝海石一眼,只见贝海石神色淡淡的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石俊越发笃定,暗自冷笑了一声,虽然一时之间还没想透这老狐狸打的究竟是何主意,明明该打压他和他麾下的狼贪堂的,怎么反而像是要推着石俊去夺旗一般!虽然想不透,但石俊又何惧笑纳?无非就是暂且顺着贝海石的安排做一场戏而已。
当下,石俊收敛心神,沉声道:“师兄,你接牌也是死,不接牌也是死,又有什么分别?若不接牌,只不过教这许多忠肝义胆的好兄弟们都陪上一条性命而已,于你有什么好处?倒不如爽爽快快的慷慨接牌,教全帮上下,永远记着你的恩德。”有贝海石暗中操-弄,眼下形势之下,正好借题发挥,逼司徒横下台。
听到这番等若劝他去送死的话,司徒横脸色铁青,拍案骂道:“混账!快……快给我将这没上没下的小子绑了起来!”可是他连喝数声,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谁也不动。司徒横心中惊怒,不禁瞥向一眼贝海石,他又不傻,自然也想得到这事背后肯定有人暗暗推动,而这人多半就是自家这位心思深沉的军师。看贝海石没有任何表态的意思,司徒横更加气恼,大叫道:“反了,反了!你们都跟这小子勾结了起来,要造我的反是不是?好,你们不动手,我自己来宰了这小子!”
司徒横已摆明了要拖着全帮上下陪葬,堂内众人心中不忿,都是不做声不劝解。司徒横拔出八爪飞抓,纵身离座,扑向石俊。
飞抓上八根趾爪寒芒闪闪,劲风呼呼,兜头向石俊抓来,石俊面色平静,施展“事了拂衣去”的轻功,一个移形换位,膝不弯足不跨的骤然平平后退数尺,司徒横的飞爪来势虽快却连他的衣角都没有沾到。
司徒横心中忿怒,暴喝一声,垫步拧身又逼了过来,但石俊移形换位,膝不弯足不跨,意态从容仿佛闲庭信步,却始终与司徒横保持着两尺的距离,无论司徒横如何作势也无法逼近半分。
在场之人虽是各怀心思,但眼见得这般举轻若重、潇洒自在的高明身法,也不禁在心中暗暗喝了一声彩。
司徒横心知今日如果收拾不下这小子,那全帮上下就此离心离德,这帮主之位也呜呼哀哉。司徒横心中杀机毕露,眼见始终无法靠近石俊半分,手指轻轻触动飞抓上的机括,飞爪顿时从中间裂做两半,中间以一根细软铁索相连,锋利的爪头如同昂首吐信的蛇头,在半空划过一道残影,如劲弩疾矢般袭向石俊。
这一记飞爪来得突兀,众人都是惊呼,只道石俊再难避过。石俊却是依旧一脸从容,使出“深藏身与名”的身法,整个身子诡异的一折两半,轻巧的避过。
劲风呼呼,司徒横手中细软铁索连着的飞爪仿佛活物,在半空中灵巧的盘旋来去,进退之间招法竟然还暗含擒拿手法和龙爪手,顿时漫天爪影、寒光森森。
石俊施展“事了拂衣去”和“深藏身与名”的身法,一一避过,双手却是背在身后始终没有还手。
司徒横的飞爪在武林中也是一绝,石俊能一一避开已实是十分的难能可贵,更为难得的是,石俊身法玄妙,在漫天爪影中仿佛闲庭信步一般从容自若,在场众人都是又惊又佩,心中都道,难怪此人在短短一年内闯下偌大名头,火速崛起,小小年纪更是执掌一堂,这般惊人的艺业,当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豹捷堂香主展飞和石俊最是交好,一直为石俊捏着一把汗,眼见石俊始终只是闪避却不还手,而司徒横出手招式越来越是狠厉毒辣,忍不住叫了起来:“帮主,石香主是你师弟。他当这师弟的始终让着你不还手,一来尊你是帮主,二来敬你是师兄,你若一再下杀手,天下人可都要派你的不是了。”
司徒横怒喝:“谁叫他不还手了?反正你们都已偏向了他,大伙儿齐心合力将我杀了,奉这小子为帮主,岂不遂了众人的心愿?”他口中怒骂,手上丝毫不停,出招越发狠辣。
司徒横只是暴怒之下的无心之言,但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在场的各位香主舵主听了这话都不约而同的眼神闪烁起来:是啊,这位狼贪堂的石香主说起来是司徒帮主的师弟,若是师兄去了,当师弟的接位说起来也是顺理成章……
展飞叫道:“石兄弟,接剑!”将石俊放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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